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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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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华沂一边这样说道,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贝塔币,它长得有些像贝壳,上面却闪烁着莹润的珠光。

据说这种东西最早是生长在海底的,海底的生物得罪了神,神一怒之下把海水抽gān,大陆浮了上来,无数海底的生物在阳光和空气中gān涸成古老的死物。里面的动物死了,gān了的壳便成了贝塔,它们的长相十分均匀,好像用尺子量出来的似的,哪个也不比哪个大多少小多少,表面比钢铁还要坚硬,十分耐磨,也轻便易于携带。

据说南方也会用金银买卖,可是金银毕竟太沉重,到了北方,人们仍然是只认贝塔。

华沂解释道:“‘贝塔’和‘珠石’一样,也是钱,一个贝塔是十六个珠石。”

长安心算了一阵,想弄清一个贝塔等于十六个珠石是个什么概念,可惜算了半晌也没算出个所以然来,他接过这笔“巨款”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子,新奇了一会,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硬邦邦的,不能吃也不能喝,于是毫不留恋地又把它丢回给华沂。

哲言还有几个珠石,北释就连一个子儿也没有,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可见这东西没什么用。

他仔细地听了华沂关于“亡客”的描述,听出亡客冒着被很多人追杀的危险,替雇主做事,就是为了得到这些没什么用的破玩意,于是看着华沂的眼神里带上了一点怜悯——长安觉得他有点傻。

这个少年十足的离群居索,让华沂有时会产生种错觉,好像长安真的不是个人,是个披着人皮懂得人话的动物。

他们两人一路往东走去,当中经历了十来场或大或小的追杀与围堵,长安虽然美其名曰说是护送,可真遇上事,却是作壁上观的时候多,不到危险的时候他便绝不出手。

他有那样一身匪夷所思的刀上功夫,又正好是十七八岁这么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愣头青的年纪,华沂本以为他会十分好斗。然而大半个月下来,他却发现长安行事虽然古怪,却很有一番我行我素的道理。

别人不来惹他,他也不去惹别人,甚至还知道对华沂提议绕着周遭的部落走,以免有什么麻烦。

连过往的动物他都能和平共处,有一次路上休息,长安坐在地上背靠大树喝水,华沂亲眼看见一只大胆包天的角鹿幼崽,昏了头,竟然从长安身上跳了过去,谁知这少年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连头也没有抬,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打猎,也是吃多少打多少,绝不滥杀。

然而就是这样,华沂那颗拉得高高的警戒之心,反而在日复一日的古怪的相处中放了下来。

习惯了这个神奇的旅伴之后,华沂甚至觉得他那种古怪十分可爱,活得gāngān净净,什么也不私藏……当然,如果他连滚带爬地跟追杀者们周旋的时候,这个“可爱”的小兄弟能不要那么安稳地坐在树枝上啃松果看热闹,就更好了。

这一日,两人经过一片属于某个部落的林子,本打算找个迎客屋休息片刻,谁知刚刚走近迎客屋,两人却不约而同,一前一后地同时停住了脚步。

“腥味。”长安回过头来,对着华沂说道,“这里有血。”

第二十一章 矛盾

林中迎客屋门口的三叶草席已经掉了,两个男人的尸体横陈在哪里,一个是shòu形,另一个还没来得及化形,似乎是在奔逃中被人从后面杀死,那尸体缺了一部分,依照痕迹来看,可能是被过往的野shòu叼走了。

华沂看着那尸体思量了片刻,一回头,就看见不远不近的林子里有几双绿油油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这里,他毫不犹豫地化成自己巨shòu的模样,转过身,对着那几头láng低吼了一声。

长安便看见那垂涎着死肉、远近近逡巡不去的畜生们登时全都瑟缩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退去了。他不禁羡慕地抬头看了一眼这大家伙,感觉这一招还真是十分好用。

随即长安弯下腰,他也不嫌脏,用手翻开了尸体,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死人身上的伤口,判断道:“有弓箭,两把长剑,一把弯刀,他最后是被那把弯刀杀死的。”

长剑和弯刀其实才是大部分shòu人猎人的首选。

弯刀在部落战争里面很常见,可以用于马上,攻击范围非常广。

而长剑通常三到五尺长,成年男子两掌上下宽,给半大的孩子用的最轻的长剑有三十来斤重,也有传说中重达百斤的,shòu人天生力大身高,太短的武器他们用起来大多不趁手,带在身上的短刀一般是工具,并不用于战斗和打猎中……当然,也有特例,比如华沂那把九寸的短刀,就不是扎烤肉吃的,它一般用于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