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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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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在一群人的起哄中只好站了起来,勉为其难地伸出了两条硬邦邦的胳膊。及至吉拉把宝贝儿子放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已经成了一具石头一样的僵尸,华沂怀疑他扭一扭脖子,都能发出嘎啦嘎啦的动静。

随后,孩子的阿妈阿芬终于赶来,接过了儿子,解救了一大一小两个人。

小婴儿晃动着胳膊,勾住了长安的头发,他还不会抓东西,头发很快从他胖乎乎的胳膊上掉了下去,小家伙“啵”地吐了个泡泡出来,一股奶味。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众人一起唱起了庆生的歌,长安小心地伸出手,蹭了蹭小婴儿的脸,也跟着笑了起来。

索莱木却在这欢快的歌声中扭过了头去,忧心忡忡地望着山dòng外面的大雨,心里想道,哪能是好兆头呢?

长安的手就在碗口上,溅出来的水花却没有一滴沾上,好死不死地非要落在眼角上,眼角哪里是什么好地方啊。索莱木看得清楚,那一滴水在长安愕然抬头的时候便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看起来……可不就像泪水一样么?

大雨下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也没停下来。

人们热闹了一天,终于各自找到一个山dòng的角落散落在四处休息去了。

长安睡到半夜,却被吵得睡不着了。

山dòng里有一大块平地,还有很多拐角和分叉的小路,他本来窝在一个分叉口凹进去的地方,正好够他放刀,谁知一对睡在小岔路里的小“夫妻”此时仗着有些遮挡,竟然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做起那事来,声音全都顺着山dòng里的小微风灌进了长安的耳朵里。

北方大陆民风彪悍,逢年过节的时候酒灌多了,闹起来当众野合也有人叫好,可惜长安一点也不想当这个听众。

他对这些事其实一知半解,却总觉得自己其实很明白——生娃娃而已嘛,可即使他已经这样“明白”了,依然不可抑制地十分好奇。

那么大的一个娃娃,要从哪才能塞进肚子里呢?难道是要把肚子剖开么?

长安漫无边际地想到这里,居然毫无预兆地把自己想出了几分寒意。

然而这个血淋淋的问题并没有占用他多长的时间,很快,一个人低哑而甜腻的声音便不可抑制地飘进了他的耳朵,似乎很痛苦,又……好像不是剖肠挖肚的那种痛苦。

长安一愣,身上火速蹿起一层jī皮疙瘩,不知为什么,耳根有些发热。

他终于偷偷地往黑乎乎的小过道里面看了一眼,然而山dòng里太黑,他只是模模糊糊地看了个大概,那竟然还不是一男一女,他看见一个白日里见过的shòu人正压在一个亚shòu男人身上,叠在一起,手脚仿佛变成了蛇,互相纠缠着。

长安的眼神飘了一圈,没找到“小娃娃”究竟在哪,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进行到了哪个步骤,只好一头雾水地缩回了头。

他重新闭上眼睛,想接着睡,可那声音却像是长了腿,专门往他耳朵里钻,吵得他心浮气躁,身上好像有一小团火,四处乱窜,长安想伸手挠一挠,却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终于,他忍无可忍,清醒得睡不着了。

长安在原地坐了片刻,决定去把守夜的人替下来,于是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伸手去摸他的刀。

还没摸到,便被人一把攥住了手——华沂贴着他的耳朵问道:“你不老实睡觉,要gān嘛去?”

长安也小声道:“替守夜的人。”

华沂的声音里仿佛是含着睡意,有些低哑,他懒洋洋地道:“总共一个破dòng口,前半宿一个后半宿一个,俩人看着足够了,轮不到你呢,给我老实睡觉。”

长安沉默了片刻,老老实实地说道:“睡不着。”

华沂当然心照不宣地知道他为什么睡不着,于是贱兮兮地低笑起来。

黑暗中,任华沂眼力好,也只能看见长安一个大概的轮廓,唯有眼睛反光,显得很亮,看得十分清楚——长安目光闪动,似乎有些他自己都说不清来由的尴尬以及不知所措。

长安问道:“你笑什么?”

华沂摇头叹道:“都这么大了,怎么什么都不懂?谁告诉你他们那样便是生娃娃的?你几时听过男人能生娃娃?”

长安怔怔地道:“我师父。”

华沂感兴趣地问道:“你师父还说什么了?”

长安绞尽脑汁地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了,他说反正我又不会生,让我少废话,打听那么多gān什么?”

华沂憋住一口气,唯恐声气大了打扰了那对偷偷摸摸的野鸳鸯……野鸳鸳,闷着声音笑倒在了长安的肩膀上,好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说道:“你师父可真是个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