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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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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密林中,通常越是花花绿绿的东西便越是有毒,华沂见索莱木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个贝壳,便不放心地问道:“怎么?吃不得?”

索莱木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古怪,似乎是想笑,又尽力忍着,因此有些猥琐——当然,他的表情总是很猥琐的,所以其他人都见怪不怪。

索莱木将那贝壳扔回了贝壳堆里,摇了摇头,说道:“这倒没有,也算是好东西……你以前也见过,五色散便是用这玩意的壳磨的,肉倒是也没什么,煮汤食用没大问题,但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可得少吃几口。”

华沂:“……”

长安问道:“五色散又是什么?”

索莱木慈祥地看着他道:“那可是一种极好的东西,吃了能让人飘飘欲仙。”

长安不知道“吃了飘飘欲仙”是怎么个意思,还要再刨根问题,华沂却突然拍拍他的肩膀,往他身后一指:“哎哎,洛桐那个泪包崽子眼巴巴地看了你半天了,我一看见他就头大两圈,你赶紧看看去,他这是要吃奶还是要哭爹。”

长安只得站起来向青良走去,可青良看见他,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见他过来,顿时又面无人色地跑了。

等长安再转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将这事给忘了。

傍晚的时候又下了雪,人们用皮子将dòng口封上,dòng里虽然依然很冷,但对于从火山与地震中跑出来人来说,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有一大锅热鱼汤喝,已经是如同神仙一般的日子了。

长安正拿着一把木头做的假刀跟路达对练——基本是他往那里一坐,不动地方地用假刀带方面地削路达。

华沂盛了一大碗鱼汤,特意捞了半天,足足捞出了半碗那种“特殊”的贝肉,端给长安不怀好意地道:“长安,别打啦,歇会儿,快过来吃东西。”

索莱木不齿地低声道:“你可真是太无耻了。”

华沂嘿嘿一笑道:“还行吧,勉qiáng,承让了。”

索莱木将声音压得更低:“你这是要怎么样?不是自家兄弟么,又要改了?”

华沂垂下眼:“反正人得是我的,其他的爱是什么是什么。”

索莱木损惯他了,十分看不得他得意,于是嗤笑一声道:“想得可真美,人家虽说是个亚shòu,但是要能耐有能耐,要长相有长相,自然有的是人喜欢,怎么就非得便宜你……”

他这一席话话没能说完,因为华沂看了他一眼。

华沂脸上还带着笑意,目光却像是刮在冰雪上的寒铁一样,索莱木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不小心侵犯到了某个大野shòu的领地的错觉。

……随口开两句玩笑而已,还就闹急了。

长安丢下木刀,随口指点了路达几句,便毫无戒心的走过来接过那碗汤。

华沂见索莱木张口欲言,立刻眼疾手快地堵住了他的嘴,轻而易举地便将这浑身没有二两肉的亚shòu给拖走了:“你今日还没拜食神呢,身为诸神使者,如此不敬,当心他老人家一生气噎死你。”

索莱木挣扎未果,无计可施,于是七窍生烟地想道,他一会要亲自拜会一下“贱神”,求他赶紧把这跑出来的门徒给收走。

华沂收拾了打算坏他好事的索莱木,回来一看,长安已经把一碗汤都喝完了,正在那无知无觉地剔着鱼刺啃鱼肉,立刻便笑得像脸上开了一朵花一样。阿叶见了,连忙抱着自己的饭碗躲远了些。她亲眼看见过,他们这位奇葩首领趁索莱木睡着往人家帽子里塞小螃蟹的时候,脸上也是端着这样的笑容的。

这天入了夜,长安总是感觉到有一点不对劲,然而哪里不对劲,他却也说不清楚,只是仿佛身上有哪里痒,他挠了挠后背,却一直也不得要领,最后只得抱着他的刀浑身不自在地睡下去了。

可是这一宿,他没能睡到头,半夜就被乱梦惊醒了。他一激灵,发现自己下身好像是湿了,冷下来凉飕飕的。

长安在黑暗中呆坐了片刻,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然而又仿佛是隐约地知道一些。

他先是略有些迷茫,随后似乎是羞恼起来,然而过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却又都沉淀了下去,眼角与嘴唇因为某些原因而显得比平时红润,却流露出一点说不清的悲意。

长安轻手轻脚地起来,到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弄gān净了,一个人走到了冰天雪地的外面。

真是冷,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唯有仔细听的时候,能听见山那一边大海的动静,海làng的声音越发衬托出了那么一点寂静来,长安呼出来的白气很快消散在了yīn沉沉的夜空里,他忽然无法抑制地感觉到心里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