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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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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时安听我喘气,背部绷了绷,他大步走到一边接的电话。

那头是他经纪人的声音,尾巴着火了似的嚎叫,问他在哪儿,是不是想翻天。

他看着我,眼神黑沉沉的,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耳根整个通红,话是对经纪人说的,简明扼要,“我马上回去,挂了。”

这通电话像龙卷风,卷走了小沙发上的暧昧与躁动。

霍时安把帽子跟口罩一一戴上,两部手机叠一块塞进了背包里,一言不发的往门口走,开门前一刻他没回头的说,“方淮,以前我跟你讲道理,你嫌我烦,嫌我罗里吧嗦的,现在我不讲了,我改了,你倒是讲上了,比我还啰嗦,过去现在,影子什么的,操。”

他意味不明的嗤笑了声,顿了顿,低声开口,“我拉着你打游戏,不是想你变回以前那样的游戏疯子,就是想跟你有一个共同话题,不想我俩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过去就没的聊了,那太糟心。”

“好歹我们也是认识了十几年,一起长大的,别搞的几年没见就跟几辈子没见一样,要是你有别的感兴趣的东西,也可以跟我说,我有时间研究研究,编程就算了,我不想年纪轻轻就迎来中年秃顶危机。”

说完就开门走了。

我还没捋好他的那番话,就收到了他的微信:游戏晚上打!后面还跟个微笑的表情。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那表情挺欠揍。

我想起苗苗买的大白梨还在袋子里忘了拿出来,就去捞一瓶喝了两口。

神了。

竟然还是原来的味道。

傍晚的时候,苗苗给我打电话。

我一边把大白梨的瓶子放在架子上当宝物摆放,一边给她说了我的初恋。

可能是早猜到了故事走向,她破天荒的没有问这问那,就让我听一首歌,是她自己大三那年写的,叫《半颗星星》,说晚点再打给我。

晚上七点多,我接到她的电话,问我听了那首歌以后是什么感觉。

我把手机放茶几上,抠着手里的大石榴,嘴里塞了一把,声音模糊的说,“就很凄凉啊。”

苗苗说,“那你再听。”

我用舌尖掠几下嘴里的石榴,声音更模糊,“再听也是那个感觉,欢快不起来。”

她不依不饶的,“你多听听嘛,多听听肯定能听出其他的感觉,那首歌跟你的心境很配。”

我吐掉一把石榴籽,满脸黑线的说,“大姐,你那歌的灵感来自一只流浪猫。”

苗苗来一句,“你不觉得自己很像?”

“像什么?流浪猫?”我继续抠我的石榴,“我什么时候流浪过?”

苗苗说,“你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

我停下了抠石榴的动作。

苗苗轻声说,“淮淮,你现在就像回不了家的流浪猫,但你跟它不一样的是,你不是忘了回家的路,你知道那条路怎么走,就是不敢。”

她给我用了一比喻,“你的家在霍时安心里,你怕你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身上的毛长了很多,也不像以前那么洁白无瑕了,门识别不出来你,不让你进去。”

“……”

“爱情是很神奇的。”

苗苗认真起来,自带忧郁味道的声音里就多了些安宁,“它就好比桃子,有的是看着外表好好的,其实里面已经长了虫,坏掉了,有的外面有块斑,看着很严重,里面却好好的,一点都没坏,你跟霍时安的情况就属于后者。”

我放下石榴,叹口气说,“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写情歌的,并且写的很好,你不用跟我强调。”

苗苗对我的不上道很不满意,气冲冲道,“随你吧,反正路要你自己走,家要你自己回。”

完了就放缓语气,“淮淮,人生短暂又很残酷,还能重来一次的,没几样东西,要是你有那机会,别轻易错过。”

我像是自言自语,“即便到头来连朋友都没得做?”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苗苗不说话了。

我把电话挂了,一个人抠完我的大石榴,洗了澡上房里写我的编程。

写了没一小时,我就把键盘往前面一推,点根烟窝在椅子里抽了起来。

一根烟燃烧过半,我拿起手机搜了霍时安工作室的微博,粗略的往下翻,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干嘛,就是想翻一下。

翻了一会儿,我去他的那些个CP超级话题里面逛了逛,看见他一个粉丝发的行程截图,发现他的行程已经排到两个月后了,他每天都有工作,飞来飞去的,很忙。

我够到桌上的烟灰缸,将一撮烟灰弹了进去,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还是睡觉吧,头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霍时安的电话吵醒了,他在那头说话的声音很疲惫,看样子快累劈了。

打了没两把,他就睡着了,害得我跟他一起被队友骂成狗。

.

国庆第二天,我上街溜达,想给自己买两身秋装,撞上了一剧组拍戏。

我不清楚是哪个剧组,也没想加入围观的群众里面。

就在我准备走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飘来了四个字“时安哥哥”,我的神经末梢一抖,纯粹是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