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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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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带上了,郁箐的面色才有了一丝变化,她侧过身子,面朝着门的方向。

邱容回去赶上吃晚饭,因为老爷子在,菜色都很清淡,有稀饭和米饭,比较随意。

在邱容前面到家的郁愿坐在老爷子旁边,正在陪老爷子说话,谈着她的研究项目。

郁泽跟周子知坐一起,不时给她夹菜。

这一幕对于郁成德一家来说,早就习惯了,老爷子刚来,头一次见,吃惊不小,他沉得住气,没把嘴里的话往外蹦,暗自观察了会,自己也就不那么惊讶了。

老爷子忽然问周子知,“你喜欢吃红薯吗?”

周子知不明白老爷子问那话是什么意思,她心里疑惑,面上点头,“喜欢。”

于是,老爷子把小碗里仅剩的那根红薯拿给周子知。

桌上的气氛随之一变,有些奇妙。

离老爷子最近的郁愿看到老爷子那么做,她的眼睛闪了闪,又继续喝粥。

在这之前,她只觉得周子知有几分能耐,现在才知道能耐大着,能把爷爷哄成这样。

郁成德面不改色,夹菜的动作没停,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心里还是高兴的,爸点头了,老宅那边就好办多了。

如果是山珍海味还好,偏是根红薯,老爷子最爱吃的,几乎每天一根。

老爷子的举动无疑是在把周子知当自己人。

邱容咽下嘴里的食物,她没得到的,儿媳得到了,好像很容易,她还真有点嫉妒。

最熟悉邱容的,莫过于郁成德,他拿余光去看,怕对方一时说错话,惹老爷子不高兴。

这回邱容什么都没说,自己跟自己呕气。

她可以摸着良心说这些年做的够可以了,公公就是对她不冷不热,永远都是外人。

邱容扫扫低头吃红薯的周子知,她很想知道对方是怎么得到老爷子喜欢的。

而此时,郁泽也很诧异,爷爷这么对子知,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几道目光在周子知身上停留,又移开,周子知不太喜欢吃红薯,但她这次把一根全吃了。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很早就不在人世了,周子知没有跟老人相处的经验,她摸不准老爷子的想法,在谈话的时候都是被动的,她担心老爷子不认可她这个孙媳妇。

把红薯皮剥开,周子知心想,刚才大家的反应很大。

饭后,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人老了,多吃一点东西胃就不舒服,不转转根本没法睡觉。”

所有人都在等着老爷子的下文。

周子知抿了抿唇,她站起来说,“爷爷,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会儿?”

老爷子露出一个表qíng,像是笑了一下,“好。”

桌上的气流停止了一瞬。

郁成德咳一声,看看邱容,知道你差的那点是什么了吧。

邱容懒的甩一个表qíng,她起身收拾碗筷。

老爷子一来,家里的佣人都成摆设了。

郁泽要跟着,连理由都没找,他自顾自的去换鞋。

老爷子看自己孙子一副护犊子的样子,新鲜的很,他想笑又在绷着,“你的工作全处理完了?”

郁泽说,“不急。”

老爷子摇摇头,也就让他跟着了。

秋末的夜晚凉飕飕的,没什么景色可看,倒是王子的身影还和平时一样威猛。

周子知和郁泽走在老爷子身侧,一左一右。

老爷子说什么,他俩就都陪着,让老爷子尽兴。

周子知以为逛几分钟就差不多了,毕竟老爷子这么大岁数,没想到老爷子兴致好,步伐丝毫不吃力,他们在外面待了快半小时。

晚上周子知留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周子知出席某时尚活动,被问到最近的动向,她顺水推舟,给正在拍的新戏做了个宣传。

记者问了个影迷们感兴趣的问题,“你在里面出演什么样的角色?”

“一个在后宫艰难生存的民间女子。”周子知面对镜头,“人物饱满,年龄和qíng感的过渡都很大,算是我的一次尝试。”

记者问,“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看到那部作品?”

周子知说,“明年暑假吧。”

聊过事业,接下来就是感qíng方面了。

周子知和郁泽的爱qíng众所周知,他们也好奇“周郁恋”哪一天能修成正果。

“看qíng况吧。”周子知说了句实话,“我们准备好了就可以。”

只不过她的实话在别人那里也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个年轻的记者突然问了一个问题,那个问题让场面陷入沉闷的境地,冷场了。

几个资历老的记者都保持沉默,很尴尬。

周子知没有当场翻脸走人,她的脸上没什么表qíng,“我不是专业人员,对此事不做任何想法。”

她也是看报道才知道安氏集团破产了,具体原因众说云云,就她之前和安意如的传闻来说,媒体好奇她的态度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如果外界想看到她拉安意如一把,那是绝不可能的。

周子知收敛着qíng绪波动,做到毫无破绽。

现场的气氛被另一家媒体带的缓和不少,问起了周子知的新年愿望。

刚才提问的那记者后知后觉自己嘴巴欠抽了,后面她一声都没坑。

在采访结束前,周子知向大家拜年。

大过年的,安家的下人都走了,背负了巨饿债务,树倒猴孙散,安意如孤立无援,所有人都在看男友何阅铭有什么动作,他那边风平làng静。

第63章 qíng分

新闻接连不断,安意如最红的时候霸屏过一年,她赚的多,花销也大,跟朋友合伙搞过生意,投资无道,经营失败,积蓄并不多,家里是她背后的靠山。

如今那座山突然倒塌了。

安意如坐在椅子上不说话,父亲心脏病发,不省人事,她的母亲不停哭泣,满脸泪。

“妈,能不能别哭了?”吵的她头疼。

知道女儿心烦,安母抽泣着拿帕子擦眼睛,“意如,阅铭人呢?来了没有?”

家里现在成了这个样子,需要一个男人撑着,不然就真的垮了。

安意如的脸一僵,“他不会来了。”

她的心里嘲讽,现在安家不得势了,什么都没了,何阅铭是最高兴的,他自由了。

“什么叫不会来了?”安母奇怪的问,“你是不是没把家里发生的事qíng告诉阅铭?”她了解女儿,要面子,自尊心qiáng。

安母说,“我给阅铭打电话。”

安意如呵住,脸白了起来,“别打了!”

“意如,你跟阅铭吵架了?”安母说,“他是我们安家的未来女婿,这事他必须……”

安意如大声打断,“妈!”

“到底怎么了?”安母发现了不对劲,“你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好?安意如苦涩,他们从来就没好过。

“妈,你上楼休息一下吧。”

家里出这么大事,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还能不能醒,她们一晚上都没合眼,已经感觉不出来今天是除夕了。

安母摇头,“妈没事。”

“妈去给你下碗汤圆,你跟阅铭好好说说……”安母说着又是眼中含泪,六神无主,“那么大一笔钱,可要怎么办……”

以前他们好的时候,亲戚都想方设法的过来巴结,赶都赶不走,现在他们败落了,那些亲戚没有一个出面问一声的,电话打过去,有的都不接听,有的接了,还没说借钱,那些人就已经准备好各种难处来搪塞了。

安意如站在阳台,这是她名下的唯一一栋公寓,十九层,她往下看,移植的糙坪灌木绿油油一片,周围没有人路过,想必都在家里忙着年夜饭。

有冷风灌进来,安意如被chuī的眼睛疼,某个瞬间,她想跳下去。

一念过后,安意如抓着栏杆缓缓蹲下来,脸上的表qíng呆滞,她竟然想自杀,这是她自己都没办法理解的事。

安意如的指甲抠着手心,她在国外待的那段时间没有戏拍,也没收入,亿万债务压在她身上,重的喘不过来气,黑压压的,把天都遮住了。

她第一次体会到没有钱是什么概念。

圈内的朋友很多,可是她张不开口,因为那些人与她的jiāoqíng一般,她拉下脸不会得到多少回报,搞不好还会被避开,闹的大家都尴尬,她的局面只会更加难堪。

说到底,那些朋友里面,就没有一个能向当初周子知对她那样jiāo心。

安意如咬着牙关,如果当初没有何阅铭的出现,她也就不会对何阅铭念念不忘,被嫉妒蒙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和周子知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