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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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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哭声里充满了太多说不清的qíng感,所有爱恨qíng仇,离合悲欢,仿佛都随着泪水一泻而出,掏空了。

周子知站在郁泽身旁,手被郁泽牵着,在轻微发抖,吓的。

这一出闹的动静很大,郁泽及时压制,还是流传的沸沸扬扬,郁箐似乎并不关心,她安静了下来,洗了个澡,喝汤吃饭。

整个人身上围绕的绝望没了,留有悲伤。

一个小生命因为她去世,不可能说忘了就忘了。

郁成德接到消息,得知qíng况后在房里背着手踱步,他寻思老宅那边要问,这么想着,他几个兄弟姐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三分震惊,三分关切,剩下的四分都是充当搅屎棍,反正丢脸的不是他们,戏越jīng彩越好看。

“老八,不劳你费心了。”

郁成德语气不咸不淡,向来这样,别人怎么对他,他就原样照搬。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一副颇为真诚的样子,“二哥,你那么说就太见外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箐箐出那种事,我们也很难过,谢楚那小子就是不知好歹,我们郁家是谁?凭他一个演员……我早就说了,戏子无qíng,演戏的能有什么名堂,二哥,还有那个什么周子知……”

啪,郁成德挂了电话。

他的女儿和儿媳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指三道四了。

敲门声响起,郁愿站在门口,她似乎是刚回来,因为急的,连鞋子和外套都没顾得上脱。

“爸,姐那边现在怎么样?”

“阿泽来过电话。”郁成德说,“说她的qíng绪稳定了。”

郁愿松口气,她心里很吃惊,这么多年,大姐的执念是没断过,可是她没想过大姐会做那种蠢事。

爱qíng于她而言,遇到了,拥有了,会全身心投入,很美好。

一旦散了,她会全身心退出。

她分的清什么更重要,也许就如同她的前男友所说,她最爱的是她自己。

“爸,我去医院看看。”

郁成德摆手,“今天很晚了,明天吧,到时候一起去。”

郁愿说,“也好。”

她转身的时候又问,“公司那边几个老家伙……”

郁成德脸一板,“他们都是你叔伯!”

郁愿抓抓修过的短发,无意义的撇嘴,在自己父亲面前妥协,“行,叔伯。”

“再看吧。”郁成德沉吟,“不是什么大事。”

他叹口气,“愿儿,你说你大姐这次能过去吗?”

“大起,大落。”郁愿说,“大落,大起。”

门里门外,父女俩都沉默了一会,没法形容,也同样不能理解,这要是换作别人家的事,他们都不愿意看两眼,折腾。

医院里,郁箐已经躺着了,除去苍白的脸,睡颜安宁。

邱容留下来陪她。

周子知把包里的几本书拿出来,“阿姨,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能给箐姐翻翻。”

“月子里不好使眼睛,影响视力。”兴许是发觉自己话有点重,邱容的话峰一转,“我会跟她说的,做完月子看可以,你们回去早点睡。”

这几天都累。

邱容去看郁泽,又回过头看周子知,“这么晚了,就别回你那边了,跟郁泽回家睡。”

周子知点头,没说她明早有通告要赶。

她也想跟郁泽待着,尤其是发生今晚那一幕后。

周子知到现在都惊魂未定。

如果郁泽没赶上去,晚了一步,郁箐会怎么样。

她知道下面有安全措施,可谁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

或者郁泽扑过去的时候没稳住身形,受到郁箐的那股下坠趋势影响,和郁箐一起掉下去。

周子知心里叹气。

不自觉的,她将那份qíng绪外露了出来。

按了按钮,郁泽带周子知进电梯,“怎么愁眉苦脸?”

周子知抬眼,看着电梯门,“我想吃你下的青菜ròu丝汤面。”

郁泽一愣,“汤面?”

他勾了勾唇,暧昧不明,“吃什么都行。”

周子知没搭理,一到车里,她连安全带都没去系,就侧身去搂郁泽的脖子,吻他的下巴。

自己媳妇主动的时候并不多,郁泽挺讶异,之后是铺天盖地的激动和愉悦,享受。

他身子后仰,单手搭在椅背上,姿态一派放松,方便周子知“qiáng吻”。

嘴里多了不属于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烟糙味,周子知有点冷静了,随之而来的是窘迫和害羞,她想打退堂鼓,又在最后一刻打消念头。

她在郁泽的喉结上吻了一下。

那一下很轻,像片羽毛扫过,郁泽的心都跟着狂跳起来,他媳妇撩他的技术是越来越jīng湛了。

从郁泽的角度俯视,完全可以看见他怀里的女人漂亮的脖颈,jīng致的锁骨,再往下看,从毛衣领口往下……

郁泽的双眼眯了眯,手伸了进去。

揉了一会,又觉得不够尽兴,郁泽拿手指一勾,轻车熟路的顺着边缘fèng隙,他总算是满意了。

周子知眼睫半垂,靠在郁泽身上,呼吸急喘,cháo湿。

一下一下拍着周子知的后背,郁泽知道她害怕什么,温柔安抚道,“我没事。”

他俩在车里腻了好一会才回家。

郁成德和郁愿都各自睡了,家里的佣人还在收拾,郁泽没要人帮忙,他自己给周子知煮面。

ròu丝是现成的,小青菜也有,挂面还剩大半,都很齐全。

周子知手艺不行,她刀工还凑合,负责切蒜和生姜,切好了放小碗里。

郁泽把锅烧热放了一点油,把碗里的蒜姜全倒进锅里,拿准备好的ròu丝放进去,炒散。

香味瞬间就全出来了。

郁泽看着锅,周子知看着郁泽。

“把青菜给我。”

耳边的笑声让周子知回神,过去把池子边的青菜给郁泽。

郁泽将青菜倒了一小半,加盐和一点胡椒米分,炒了一会就装出来。

一旁的周子知问,“是不是该放水了?”

“嗯,”郁泽说,“懂的不少。”

周子知,“……”

面很快就好了,郁泽就下了一碗,他没什么胃口,但是在看着周子知吃那么香的时候,他忍不住拿筷子吃了两口,味道很不错。

“子知,你真幸福。”

周子知嘴里吃着ròu丝,“嗯?”

郁泽支着下巴,“有个这么能gān的另一半。”

“……”周子知咽下食物,“我还需要说点什么?”

“说的就不用了。”郁泽眨眼,“用行动。”

周子知默默把面汤喝掉,又默默端着碗去厨房洗了。

桌边的郁泽还在等她的行动,“……”

周子知把厨房的灯关了,四处看看,见没有佣人,就抱着郁泽的头,使劲亲了一下,“上楼了。”

得到奖励,郁泽懒懒的起身。

两人上了二楼,还有一层的时候,郁泽把周子知抱起来,大步上去。

周子知拍他的胳膊,他嘶了一声。

“怎么了?”周子知奇怪的问郁泽,见他眉头皱着,立刻就变了表qíng。

一到房里,周子知就态度qiáng硬的卷起郁泽的袖子,手臂刮掉了很大一块皮,触目惊心。

她的眼皮一跳,脸色发白,瞬间就蹙紧了眉头,“不行,我们去医院。”

郁泽拉住她的手,“只是皮外伤,抹点药就能好。”

周子知心疼,她去拿药棉和消毒水,擦的很小心。

郁泽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什么也不gān,就静静的抱着。

爱qíng分很多种,有的死去活来,无所不用其极,有的惊心动魄,翻天覆地,也有的平平淡淡,细水流长。

他们属于后者,岁月静好。

那晚以后,郁箐移到月子中心去了。

她再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像以前一样,只是在听到婴儿哭声时,会有明显的qíng绪波动。

周子知带的书都堆放在chuáng头,郁箐翻过,没有翻完一本,那些书或许对别人有益,对她而言,除了眼睛gān涩,起不到什么用处。

因为是在坐月子,身子弱,周子知他们并没有常去探望,只是确定郁箐的状态越来越好。

月子一坐完,郁箐回法国了。

她走的平静,脸上带着点淡妆,还是那么冷眼高贵,不可一世的骄傲。

谢楚站在机场的角落,墨镜挡住了大半的轮廓,烟灰掉到胸口,他伸手拍拍,更脏了。

“cao。”

谢楚再去看,郁箐已经消失在检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