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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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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男人舌头打结。

助理年纪不大,心思通透,她及时顺着说,“轮椅。”

汤姆飞快的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继续朝chuáng上的人喷唾沫星子,“轮椅上度过。”

足足喷了有将近十来分钟。

谢楚见自己的经纪人火气那么大,语速又快,他终于开口了,“歇会吧,别把舌头咬了。”

“……”汤姆被口水呛到。

他扒拉扒拉头发,垮了肩膀,“谢,这次我们真被你吓到了。”

助理及时发挥存在感,小jī啄米的点头。

是吓到了,她昨晚做噩梦,梦到自己身上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血dòng,被打穿了,谢哥更惨,就是一个马蜂窝。

醒来她都哭了。

谢楚说,“抱歉。”

他昨晚的确莽撞了,没顾虑是什么状况,也会思考周全。

汤姆吐了口气,“你太冲动了。”

“当时是什么qíng况你不知道吗?你就没想过自己会死在里面?”

谢楚咳了一声,不小心牵动身上的伤,他痛的龇牙咧嘴。

还好那时候很混乱,没来得及去想,因为只要一想,他就会退缩。

谁会嫌弃自己命长啊?

谢楚说,“郁箐怎么样?”

汤姆没好气的回了句,“她没死。”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汤姆翻白眼,“大qíng圣。”

他昨晚差点吓疯,上帝不是每次都会伸手的。

当汤姆看到谢楚往回跑,那一刻,他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

估计在中国的发展是到头了。

汤姆瞪着chuáng上一脸淡定的人,“你真该感谢上帝。”

懒的搭理他的yīn阳怪气,谢楚看站在汤姆旁边的助理,眼神询问郁箐的qíng况。

助理冲他点头。

那个郁箐的手术很快就做完了,她昨晚还去看了看,已经稳定了。

助理动动嘴皮子,她想说刚来过来的时候碰到了郁箐的妈妈,还想说郁箐就住在这层,出门向右,走走就走到了。

犹豫了一会,助理还是没说出来。

她觉得汤姆哥是不会说的,肯定会瞒着谢哥。

下一刻,汤姆忽然冒出一句,“郁箐就住在17A。”

助理,“……”

她扭过脸,又扭回去。

谢楚皮笑ròu不笑,“汤姆,你是不是很闲?”

“闲?”汤姆拔高声音,他哼道,“昨晚开始到现在,我的手机就快被国内的电话打爆了。”

谢楚说,“那你一副等着看我笑话的样子gān什么?”

被戳中心思,汤姆语塞。

“我是想告诉你,她早就醒了,没问你的事。”

听出来了名堂,谢楚说,“汤姆,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他朝助理说,“带汤姆去吃药。”

“……”汤姆说,“谢,不说笑了,你知道吗,你的女粉丝们哭惨了,有的可能在赶过来的路上,有的已经在医院外面了。”

谢楚皱眉,“帮我照顾一下,告诉她们,我没什么事。”

汤姆瞥了眼谢楚,身上多了几个dòng,那还叫没什么事?他把收抄进裤子口袋,爆了句粗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音乐剧。”

说了会话,谢楚疲倦了,脸上的所有表qíng褪去,虚弱的很,“你们出去吧。”

等病房里就剩自己,谢楚看了会惨白的天花板,没撑多久,便沉沉睡去。

这次的袭|击事件造成的结果超出人们预料,伤亡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各部门都抓紧时间,确认死者身份。

郁箐每天留意事qíng进度,或许是亲身经历,不再事不关己,她可以下chuáng活动后,就让邱容回国。

“你那么急着叫妈回去?”邱容做出伤心的表qíng。

“妈,”郁箐笑了笑,“我已经没事了。”

她知道这里人生地不熟,会无聊,比不上国内自在。

邱容不放心,“左手臂不是还没好吗?”

“你要是有个对象,妈也就不担心了。”

郁箐停下翻杂志的动作,又继续翻页,“顺其自然吧。”

邱容yù言又止,最后还是提了,“你去看谢楚了吗?”

郁箐说,“没有。”

“妈上次看到好几个女的在他病房外面,都很年轻。”邱容说,“好像是粉丝。”

郁箐没说什么。

邱容见女儿不表明态度,她喝了口水,有不少次她都打算去谢楚那里走走,想说声谢谢,每次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原路返回了。

关系早就恶化,到今天这步田地,说谢谢也是矫qíng。

搞不好还会扯起以前的事,吵起来。

又过了半个多月,郁箐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吩咐特助送邱容回国了。

她看的出来,自己的母亲很惦记小孙女。

天越来越炎热,那晚的事依然是个沉重的话题,人们谈虎色变。

郁箐出院那天是个周五,有几个朋友说要来接她,她婉拒了,独自一人整理了衣物离开。

在经过一个房间时,郁轻的脚步顿了半拍,又接上去,她走到电梯那里,按了按钮。

确定脚步声走远了,汤姆顺,“我赢了。”

助理ròu疼的拿出一张一百的给汤姆。

他们打赌,郁箐会不会在出院前来看看谢楚。

汤姆认为不可能,世上只有两种女人,一种是郁箐,另一种不是郁箐。

郁箐不按常理出牌,他猜不透,谢楚也差不了多少。

助理觉得有可能,她是把自己放在郁箐那个位置想的,同是女人,感xing动物,不管怎么说,至少应该来看一下。

事实是汤姆赢了。

谢楚满眼烦闷,“你们当我是摆设吗?”

这段时间,他和那个女人明明住在同一层,却从来没去探望过彼此。

他不方便走动,那个女人可以,但是她没有来。

“汤姆,去问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还早。”汤姆说,“好好躺着吧。”

谢楚低骂了一声,“把烟盒给我。”

助理说,“谢哥,医院禁止吸烟。”

谢楚斜眼,“我拿来玩。”

汤姆抽抽嘴,把自己口袋的一包没拆封的烟扔过去,“玩吧。”

谢楚甩出一根,叼在嘴里,过过烟瘾。

助理小声说,“汤姆哥,谢哥好可怜。”

汤姆说,“你们中国人有个词叫那个什么……经常用来形容女孩子的……”

助理又一次表现出不错的领悟能力,“作?”

她跟在谢哥身边做事,明里暗里看过,谢哥的私生活丰富多彩,自由自在惯了,要想定下来,太难了。

“对,”汤姆没控制住音量,“就是作。”

“……”谢楚扯了扯嘴皮子,“都给我出去!”

他bào躁的把烟蒂咬|出一圈痕迹,觉得自己像个可怜虫。

经历过命悬一线,心境不一样了。

可是,现实已经破碎不堪,圆不圆的了都是未知数。

过了半年多,谢楚才出院。

当天谢楚就回了国内。

他召开发布会,把自己的身体状态告诉那些关心他的粉丝们,用行动打破说他退出荧屏的传闻,并且一点点回到正常生活,接戏,出席各大活动现场。

就那么忙碌了一年,谢楚的老母亲病了。

好在谢楚一接到老母亲病qíng加重的消息,就一刻不耽误,从片场连夜驾车回去。

老母亲一直抓着谢楚的手,说他如果就这么走了,最大的遗憾是没有看到儿子成家。

谢楚愧疚的说不出话来。

“妈,你好起来,我就带你的儿媳回来见你。”

老母亲混浊的双眼一亮,紧抠着儿子的手背,老泪纵横,“好,好。”

“妈,”谢楚捏了捏鼻梁,“她不知道还愿不愿意跟我。”

老母亲缓缓的说,“诚心。”

诚心,谢楚把那两个字拆开了,一点点咀嚼。

qíng感的火焰越压抑,就越炽烈。

无论谢楚怎么逃脱,都不能忽略心的声音。

活到他这个年纪,什么没见过。

因此,他也是什么都清楚。

在一个雨天,郁箐出门购物,回来时看见路边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雨伞,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走近点,伞与伞快要碰到,郁箐看清了男人的脸。

秋雨微凉,细细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