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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失去他啊。所以宁愿踟躇于原地。

直至她十六岁生日晚宴那天。

完美大学生傅子遇,在一帮高中生眼里,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更何况这天他还带了一位xing~感的金发美女出席,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然而在如此美好的音乐灯光夜色里,韩雨蒙一点也不高兴。她觉得这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个生日。看着美女的手挽在傅子遇的胳膊里,她就想把他们俩都丢出去。

后来她就喝得有点多了,香槟jī尾酒伏特加……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没到全醉的时候,但隐隐约约就想放纵。不想再压抑,压抑对他的爱qíng。

模模糊糊间,一个人走到了游泳池边。dàng漾的水光映着星月,跟隔着数米远的Party,简直是两个世界。

她坐在长椅上chuī风,很快就有人跟了过来。

是同班的男生,所有人心中的王子,金发碧眼,英俊高大。

“嗨,Joe.”男孩漂亮的侧脸在夜色里如同雕塑般,澄澈的蓝眼睛里漾着波光,“做我女朋友好吗?”

韩雨蒙怔怔的望着他,没回答。

男孩手撑在椅背上,弯腰吻下来。雨蒙缓缓闭上眼睛,迎接这个未知的苦涩的吻……

猛然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雨蒙一下子睁开眼,就见男孩被人生生从自己跟前拽走。

Kris.

笔挺的西装将他衬得俊美bī人,白皙的俊脸隐隐泛着红晕,又有些yīn沉。那双从来温柔的眼睛,明显生气的望着她。

“你在gān什么?”男孩愤怒的抓住他的衣领。

“你又在gān什么?”傅子遇的脸色比他更加不好。

众人的惊呼声中,韩雨蒙瞪大双眼。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这场斗殴很快就结束了。

傅子遇虽然年长几岁,但他是斯文的医科生。男孩却是高中篮球队长,肌ròujīng壮又发达。很快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当然傅子遇看起来更加惨不忍睹些。

两人被拉开后,韩雨蒙只看着傅子遇,生气的拉着他的手:“你跟我过来!”说完也不理其他任何人,拉着他就上了楼。

刚进房门,她就感觉到腰间一紧,被他扣在了墙上。年轻男人的呼吸充满热力,那双眼更是澄黑澄亮。

韩雨蒙抬头盯着他。

仅仅对视了一瞬间,两人同时伸手,紧紧抱住了彼此。压抑许久的、炽烈如火的吻,就这么迸发,再难阻挡,再难停止。

吻了很久很久后,他抱着她,坐在阳台上。阳台外是一棵大梧桐树,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而她的哥哥,焦急的在外头敲门:“Kris!你跟Joe在里头gān什么!老天,你要是敢对我妹妹做什么,我一定杀了你。”

他们才不理愤怒的哥哥呢,抱着一直亲一直亲,直到宾客都散去,十二点整,他星眸灿烂的低头看着她:“生日快乐,我的公主。”

韩雨蒙又欢喜又忐忑,只伸手勾着他的脖子:“你确定?”

你确定我们要开始?

“我确定。”他和她亲密熟悉的好像一个人,他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在她耳边说:“别生气,那个女人是我母亲同事的女儿,非要我今天带她玩——我甚至没记住她叫什么名字。事实上,我本来就想等你十六岁生日,向你表白。”

让你久等了,我的公主。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有多少人,在十几岁时就许诺了一生,却无法实践。

可是我有信心。因为从很早很早的时候起,我就喜欢了你。

我的女孩,最美好的女孩。

我向你承诺,不会让我们的爱qíng失败,直至终老。

——

当薄靳言和傅子遇成为了一个“小圈子”时,几乎惊掉了马里兰大学里所有人的眼镜。

不过这个圈子的规则,跟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同的。简单的说,就是傅子遇基本成了薄靳言的保姆。

成为了他的专用医生;每天一块吃饭,到图书馆看书;为他挑选查案助手,帮他处理FBI等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后来甚至连衣服,都是傅子遇一块帮他买了。再琐碎无聊的事,他都任劳任怨的代劳,而薄靳言则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的付出。这种相处模式,就这么固定下来,延续了很多年。

当然,两个同样英俊优秀的华人男子,形影不离出现在校园里,每次总能吸引许多人的目光。大家无一例外的认为,他们是Gay。对于这个传言,傅子遇只是失笑说:“当然不是,我们是兄弟。”而薄靳言……他根本不在乎别人讲什么,甚至某一次,犯罪心理系有个还算能跟他讲上话的师弟,问他是不是gay。他想了想,非常严谨的回答:“我现在跟Kris的关系,的确跟gay没有多大区别——除了我们没有ròu体关系。”

这话传到傅子遇耳朵里,就成了……

“Simon跟人抱怨,Kris一直没跟他上本垒。”

“当然,他们当然是Gay。”

真是令他苦笑无语。

不过这个传言,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傅子遇有了女朋友。

是大一新生,也是亚洲人,清秀可爱得纯洁的百合。人人都夸傅子遇艳福不浅,因为这么娇嫩的小姑娘,谁不羡艳?

傅子遇也觉得这女孩很不错,从此二十四孝男友,jīng心呵护。只是薄靳言不太喜欢这姑娘,所以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女友纳入小圈子里。

傅子遇跟这个女友在两年后分手。她提出分手时,傅子遇很意外:“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你有了别人?”

好聚好散,但他不想不明不白。

女孩却轻声说:“Kris,你对我很好,非常好。从来没人这么好过。可是,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有个dòng,没人能填满。所以我只能离开。”

傅子遇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其实并不是只有同学们,对这两个男人奇异的友qíng感兴趣。甚至连学院的教授,都颇感兴趣。有一次,医学院院长遇到犯罪心理系主任,笑着问:“我早就听说过,你们的Simon是个非常孤僻的家伙。为什么Kris会成为他唯一的朋友?是因为Kris的脾气足够好吗?”犯罪心理系主任却摇了摇头,答:“你还记得Kris读本科阶段的那起事故吗?在我看来,恰恰相反。不是Simon需要Kris,而是Kris需要他。我想Simon也很清楚这一点,才会让Kris成为自己的朋友。”

傅子遇番外下

炽热的阳光,熏烤着guī裂坚硬的土地。没有一丝风,令人口gān舌燥。

韩雨蒙背着几瓶水和一些糖果,走过几顶白色帐篷,远远便见傅子遇立在一张简陋的小桌前,正在为一位年迈的黑人量血压。旁边还围着好几个黑人小孩,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眼睛却澄亮无比。

“Kris!”她走到他身后,却是孩子们先发现了她,全都一拥而上。

“Joe来了!”“Joe姐姐!”

孩子们对她的喜爱,令她的笑容止都止不住,索xing席地坐下,打开背包,将糖果和水分发给孩子们。他们越发雀跃欢呼,而她在孩子们的簇拥中抬头,恰好撞上他望过来的目光,温柔含笑,像是沙漠里最清澈的月光。

这是两人志愿支援非洲的第四十三天。在跟他来这里之前,韩雨蒙并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贫瘠绝望的土地。而傅子遇十六岁时第一次来这里,现在已经是第五次。

有人说,当你爱一个人,他也许会改变你的人生。

那如果你爱上一个正直而伟大的男人呢?

韩雨蒙觉得,他会让你的一切变得更美好。

傍晚时分,两人走到了大峡谷旁的一棵孤树下。前方,是陡峭苍凉的绝壁,背后,是无国界医生组织数顶象征希望和救援的白帐。残阳如血,挂在沙漠的尽头。每当这个时候,韩雨蒙就会更真切的感受到,在大自然面前,人生是如此渺小而短暂。只因有他相伴,才成全了永恒的意义。

对于十八岁的韩雨蒙来说,这份爱多了一种超越年龄的厚重。

她喜欢这种厚重。喜欢与他相关的一切事。

“在想什么?”傅子遇望着女友若有所思的小脸,低下头,亲吻她的双眼。韩雨蒙被他亲的直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夕阳孤树下,唯有他俩安静相拥亲吻,长长的缱倦的影子,落在身后赤红的土地上。

他最喜欢亲吻我的眼睛。韩雨蒙想,他最喜欢的花是康乃馨,最讨厌陈年书柜打开时的霉旧味道,最鄙视医生为了利益放弃职业道德。

他最喜欢的j□j地点很传统,依旧是chuáng。但他们也曾在朝雾弥漫的林间别墅阳台上做过,在沙漠的帐篷里做过,甚至在他那辆雷克萨斯的后座上极尽缠绵……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因为她了解他的一切喜好,亲密得好像一个人。

他们一定会永远相爱下去,她想,还有什么可以改变他们呢?

而傅子遇抱着心爱的女人,面对着广袤而荒芜的天地,想的是什么呢?

他想,原来她跟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美国长大的娇小姐,即使正直善良,但也不一定吃得了非洲的苦。可她却追随着他的步伐,做的很好。

他想,等她再长大一点,大学毕业就向她求婚。呵……还有四年时间,真是好难熬。或者先订婚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的小姑娘,让他都忍不住了。

他爱她,从童年起,犹如爱自己的灵魂。忍不住想要把她娶回家,就这么珍藏一辈子,多好?

——

随着案件一次次侦破,薄靳言在FBI算是声名大躁,帮助他们破案也越来越多。

他第一次受伤,是被歹徒she出的一颗子弹,擦伤了手臂。也没让警队医生包扎,而是直接去找傅子遇。

傅子遇看着他鲜血淋漓的胳膊,就皱起了眉头:“你不是说,只负责分析,不做体力活儿。为什么还会受伤?”

薄靳言很淡漠的看他一眼:“难道看到罪犯从我面前逃走,我还要退避三舍?”

傅子遇无奈的笑——这家伙什么时候都是振振有词。其实他早就听FBI的朋友报过信了,分明是薄靳言一介书生武力值太低,才会被流弹误伤。

包扎好伤口,薄靳言下了病chuáng,低头一看胳膊上的绷带,还微蹙眉头:“真丑。”傅子遇根本不理他,这时女友来了电话,约他晚上吃饭。

挂了电话,他问薄靳言:“要不要一起去?跟Linda.”

如他预料般,薄靳言gān脆拒绝了:“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