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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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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征复又闭眼,低低地“嗯”了声。

燕绥又哐哐地劈了两下,抬刀的空隙,忽听他指导:“找个薄弱处,刀尖凿进去,用腕劲按着刀背下压,试试。”

燕绥照办,手上功夫利落,嘴也没闲着,调戏道:“傅长官是心疼刀还是心疼我啊。”

傅征静了几秒,说:“是嫌你太吵。”

——

多了苏小曦这个横空飞来的麻烦,燕绥本来就不够用的时间更加紧张了。

下午约了合作公司续签合同,燕绥实在走不开,答应苏小曦陪她去看房的事只能交给辛芽。

第一晚和苏小曦接触后,燕绥就不太喜欢她。辛芽临出发前,燕绥生怕自己这个傻白甜助理会错意太殷勤招待苏小曦,特意把她拎到办公室好好补了补课。

辛芽一走,合作方也到了,燕沉来办公室叫她,不见辛芽,随口问道:“你助理呢?”

燕绥正在补妆,粉饼轻轻扫过鼻尖,抬眼看他,半开玩笑半正经道:“你助理一个顶十个,你还惦记我的辛芽。”

燕沉倚着门,好整以暇地看她用粉饼扫过眉黛,轻压眼角,最后涂上口红,用小拇指的指腹抹匀唇色。

她的动作很快,可落在他的眼里,每一帧都像是静止的,所有的画面都像是后期处理过的明星画报,精致夺目。

他的眸色微深,没来得及细想,一句话脱口而出:“晚上一起庆祝下吧。”

燕绥最后看了眼镜子,确认没有问题,推开椅子起身,语气浅淡得听不出喜怒:“好啊,你定好叫我。”

她答应得这么爽快,燕沉反而有些意外,但这种情绪只出现了短短几秒。很快,他隐藏起所有的情绪,目光迎向朝他走来的燕绥,微笑颔首:“走吧。”

——

签完合同,燕绥送走合作方,盘算着下半年的巨额进账,心都要飞了,哪还有心思工作。

燕总一高兴,就喜欢提前下班。

十分钟后,公司某十人工作小群里冒出前台打了无数感叹号的一条消息:“燕总又双叒叕提前下班了。”

回复的队列整齐划一:“有什么奇怪的?”

“有什么奇怪的+1。”

“有什么奇怪的+2。”

“……”

“有什么奇怪的+身份证。”

前台曰:“和燕副总一起提前下班。”

工作群顿时炸了。

“真的假的?两总裁之间不是隔着争夺皇位的血汗深仇吗?”

“除了必要的会议,难得见两位同框啊。”

“一个星期抛开工作交流说不上十句话的两个人一起下班,我是不是今天可以去买彩票了?”

七嘴八舌的讨论中,前台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说有笑的。”

工作小群安静片刻后,再一次整齐回复:“活久见。”

——

两年前,燕戬病愈出国,他前脚刚上飞机,燕沉的母亲后脚带人逼进公司闯入会议室,打断了那天的工作组汇报会议。

燕沉的母亲是燕氏的开国功臣之一,说话举重若轻。从燕戬病重决定让燕绥接班那日起,她就一直在反对,她的反对意见很简单——燕氏要留给真正的燕家人。

可惜,燕氏的决定权在燕戬手里,没人能挑战他的权威,燕沉母亲的反对自然也毫无意义。此后,燕绥接手公司,燕戬从旁协助,帮她早日熟悉公司业务。

然而一年后的那天,发生的一切都令燕绥猝不及防,她在燕沉母亲把事情闹得无法收拾前,遣散了工作组,清空了顶楼。

她独自面对燕沉的母亲以及她雇佣的几个打手,不卑不亢,不惊不惧。

燕绥做事讲究效率,在燕沉的母亲蛮不讲理,无法沟通的情况下,她立刻选择了最有效的报警。

燕沉得知消息穿越大半个南辰市回到公司时,只看见燕绥站在会议室门口目送他的母亲被警察带走。

两家,在那天彻底交恶。

八卦这种东西,是长着翅膀的。

哪怕燕绥那天反应及时,及早隔断了消息的流传,燕沉母亲带人闯入会议室却有不少员工亲眼看见了。

公司的小道八卦,未解之谜里,常年置顶的,始终是这件事。

不清楚详情,也不清楚原委,更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并不妨碍她的员工们给想象力插上翅膀,天高任鸟飞。

——

饭局吃多了海珍海味,燕绥私下反而更喜欢酒香不怕巷深的饭馆。

燕沉熟悉她的习惯,带她去的是一家私房饭馆。点了菜,又开了瓶红酒,既然是庆祝,自然无酒不欢。

燕绥惦记着辛芽,匆匆填饱肚子就要离开。

不料,她刚有这个念头,燕沉就似察觉了她的意图,先她开口道:“你最近有置办房产的计划?”

燕绥挑眉:“你听谁嘴碎呢?”

察觉她的不悦,燕沉看了她一眼,耐心解释:“没人跟我说,辛芽跟我助理要过房产中介的号码,我以为……”

燕绥笑了,语气微微缓和:“我买房还需要中介?那么多房产商,随便打声招呼就有最好的房源,我犯得着亲力亲为么。”

燕沉不说话了,看她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自己强留不住,笑了笑,说:“你要有事就先走吧。”

燕绥没跟他客气,拎了钥匙起身就走。

走了没几步,帘子刚掀开,燕沉又叫住她:“小绥。”

燕绥放下手,转身看他。

隔断的包厢灯光昏暗,烛台上的烛火微微摇晃着,他的面容在一片烛光中柔和得像被虚化,看不真切。

“两年前的事,虽然我说过不少次让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是不是还在介意?”

燕绥最烦燕沉在感情上拖泥带水的性格,两年前的那件事的确让燕绥对燕沉心生芥蒂,但到底一起共事,她也不是不分场合就小心眼的人,该放下的事她自然不会再提起。

不过燕沉此刻提出来,她不得不耐着性子回答:“你都说是两年前的事了,又不是你的主意,我跟你置什么气?倒是你,比我才大几岁啊,别跟我爸一样活得像个老学究。”

她有意轻松气氛,笑眯眯的:“人生大事也抓紧点,娶了媳妇,你家那位老佛爷就没空每年来给我添堵了。”

燕沉苦笑一声,没接话。

珠帘轻响,燕沉再抬头,燕绥已经撩开帘子走了出去。没走远,还能听到她和老板说:“账记我堂哥账上啊。”

燕沉晃着红酒,看着对面燕绥用过的那个酒杯上留下的口红浅影,烦闷地仰头一口灌下。

——

代驾早就到了,正蹲在燕绥的大G旁闷头抽烟。

看见燕绥从门口出来,碾了烟张口就抱怨:“燕总你太不够意思了啊,给我发的微信十万火急得我不立刻出现你就要暴尸荒野了一样。我在澡堂,刚抹上沐浴露,水都来不及冲,着急火燎地赶过来,这会浑身滑腻腻的,就快跟泥鳅没啥两样了。结果你倒好,让我在这凛冽寒风中等了足足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