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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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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势未到一半,身后的男人警觉地发现了她攻击的意图,五指虚扣,握住她的肘臂,轻而易举泄掉了她全部的力量。

拎着她后领的手松开,傅征单臂锁了她的喉,怕碰疼她,没用力。

燕绥却觑着他心慈手软的空档,抬腿后踢,直踢他小腿膝盖。

傅征垂眸看了眼,难得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他后撤一步避开她这记想踢断他膝盖骨的蓄力。顺势反身,把她压在了墙上。

傅征见识过她的“防狼术”,这里黑灯瞎火的,不敢掉以轻心。他整个人压上去,单手抓握住她两只手腕,扣紧,两人之间只虚留了一指的距离。

随即,又屈膝顶住她的双腿死死压住,这才低头,声音低沉又沙哑:“是我。”

声音太过熟悉。

燕绥怔了下,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时,后颈一凉,吓出一身冷汗。

傅征?

傅征?!

傅征!!!

他不是走了吗?

她瞬间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反抗,抬头和他对视。

傅征这会还有闲心指导她:“第一次自卫式攻击被我识破的时候,你就该喊救命了,哑了吗,嗯?”

第三十五章

燕绥这会才是真哑了,只盯着傅征,却不说话。

傅征的视线下落,在她负气紧抿的双唇上停留了一瞬,声音愈低:“说你还不服气?”

“你偷袭你还有理了?”燕绥挣了挣,手腕上的钳制没挣开,反而握得更紧。

傅征打定了主意跟她慢慢算账,双眸缓缓一眯,反问:“那你呢?是在这散步锻炼呢,还是看风景呢?”

燕绥忍住呸他的冲动……当然,更直接的原因是因为她不敢。

她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我找你来了。”

职业使然,傅征对细微的动静有很强的捕捉能力。从燕绥转着眼珠子,躲避他的视线,到几次轻抿唇角的不自然,他几乎能预料到她的回答,无论是哪种,都是意图撒谎。

但此时看来,寻常的行为分析放在燕绥的身上好像……不太适用。

事情开了头,也就没那么难以启齿了,燕绥瞥他一眼,继续道:“其琛说你请了两天假,给你发短信又不回,我又不知道你在南辰除了部队还住哪,能想到的也就苏小曦这里了。”

听那语气,满腹委屈。

傅征扣着她手腕的力量微松,反问:“你不知道打电话?”

燕绥顿时一噎。

傅征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没想着,缓了语气解释:“在部队里手机就是个摆设,出海也用不着。就没看短信的习惯,以后有急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燕绥最擅长顺杆往上爬,刚还有些强硬的语气立时跟着软下来:“那没急事怎么办?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傅征差点笑了,险些被她带跑,他顿了顿,才问:“找我干嘛?”

最头疼的问题还是来了……

燕绥为难地叹了口气,这事也不能照实说啊。她这刚从起跑线上起跑的,独木桥可就这么窄窄的一根,踏错一步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还琢磨着,傅征用余光四下扫了眼——这么困着她也不是个事。

本是随意看看,结果还真让他看到了树底下的单杠。

傅征松开手,直接扣着她腰两侧一个用力把她抱上单杠。

这突然的举动,吓了燕绥一跳,她下意识紧紧扶住他的肩膀,直到被他抱上单杠坐好,才听他低声道:“自己扶好。”

他的音域低,声音低沉,燕绥听过他整队,发指令的声音。音量比平时说话高不了多少,但暗含力量,吼人时有时声音会低哑,男人味得要命。

毫无防备的,燕绥莫名又被他击中了心底的柔软,耳根一阵发烫。

傅征单手扶着单杠护在她身侧,她坐在单杠上,视线与他平直,被他这么盯着想躲也躲不了。

燕绥头一次……真的是人生头一次,有种被人压在手心翻不了天的挫败感。

她想了想,不能供郎其琛。傅征要订婚这事也不能听风就是雨的,该怎么做最合适她心里已经有谱了,这会也不急着和他对峙,笑眯眯道:“想你了呀,还能是为什么?”

“我知道你还想问怎么知道来这就能找到你……”她看着他,一点也不胆怯:“苏小曦跟我磁场不和,南辰市她就信任你,知道你集训已经结束怎么着都会跟你搭上线的。我路过,想着过来看一眼,碰碰运气。”

傅征不动声色:“楼道口是有珍珠还是有宝石让你捡?”

喜欢的人太聪明了,也不是件好事……

首先骗不了,稍微有个逻辑性错误的地方他就能揪线头一样顺着就把事情理清楚了;其次不好瞒,理由生硬些,他能立刻找到你的痛处,准确无误的发起进攻。

不过想想也是,傅征要是不聪明,她也不至于这么稀罕他。

燕绥很坦诚,起码态度上绝对友好:“虽然我对着你脸皮挺厚的,但对别人我皮薄得裹不住馅。万一我猜错了,你今晚不来呢,我大晚上的出现在她单元楼门口,我怎么跟她解释?”

这个理由还算成立。

看他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燕绥缩了缩肩膀,问:“傅长官你要没别的事了,送我回趟家呗?”

傅征看了她一会,一偏头,示意她跟上,转身先走了。

燕绥瞄了眼地面,撑在单杠上的手腕微微用力,轻松地跃下来,快步跟上去。

——

大切停在小区围墙的墙脚下,位置隐蔽,真不容易发现。

燕绥上车前,特意绕到车后看附近是不是有小区的偏门。

没有。

她狐疑地边扣上安全带边瞄了眼墙高,问傅征:“你为了逮我,翻墙过去在门口守株待兔呢?”

傅征微微挑眉:“有问题吗?”

燕绥顿了顿,面无表情地接了一句:“深感荣幸。”……个屁!

也不能怪傅征。

他在车里和苏小曦说话时,实实切切发现楼道里有人。从察觉到目送苏小曦安全上楼,回房间开了灯,他都在观察。

离开也是个幌子,如果楼道里的人心虚,他断定他离开后的短时间内都不会有所动作。从小区出来,停好车,再翻墙回来。他原本打算回去杀个措手不及,不料,还未靠近,燕绥鬼鬼祟祟的先暴露了。

她那做贼心虚的样子,不守她,守谁?

——

小区不远,十五分钟的路程。

车到了楼下,燕绥解开安全带,没立刻下车,她琢磨了一路,问他:“迟宴情况怎么样了?”

“最凶险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昨晚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手术,才把迟宴的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还没脱离危险期,正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那就好。”燕绥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前线的军人,尤其是海军,就是边防的第一道防线。哪怕不是迟宴,她也不忍心看谁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