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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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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舰归港后,他又忙于集训,燕绥和他见面的次数一双手就能数的过来。

不过也能理解,她从商,他从军,如果不是索马里劫船事件,她可能只是知道有傅征这个人,却远无交集。

从起初她一头热的上赶着,到现在他慢慢回应,协调着节奏,就像他承诺的那样:“你要是想清楚了还打算往我心里走,我不会让你失了方向。”

电话那端短暂的沉默了几秒,傅征咬着烟低声笑了笑,说:“来。”

第三十九章

周日下午,燕绥和辛芽提前半小时到了小妹餐馆。

刚过饭点,大堂里零零星星地还坐着几桌客人。

小妹刚清闲下来,双手杵着收银台,侧身在调电视频道,老旧的遥控板按钮失灵,她正拆了电池板要换电池,忽听一声有些嚣张的引擎声由远及近,转身看去。

一辆黑色的大G撵上路肩,停在门口唯一空着的停车位上。

燕绥车技不错,攀上路肩时就对角对线打好了方向,几次进退微调后,车正好卡进停车位里。

燕绥推门下车。

反手关上车门时,余光瞥见停在她左侧的这辆绿皮越野,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像傅征的车。

她摘下墨镜,叼着镜腿有些不快。

小妹已经迎出来了,先是打量了眼车漆锃亮的大G,欣赏够了才和燕绥打招呼:“燕姐,好久不见。”

燕绥转身看了她一眼,又转回来,盯着那车牌问她:“这是傅征的车吧?”

见面少,燕绥只熟悉他那辆大切诺基,熟到车牌号都能倒着背了。绿皮的越野却只见过一次,还是大晚上,郎其琛醉得人事不省,她因为酒驾被傅征训得如履薄冰,哪还有心情观察他的车。

“是啊。”小妹盯着大G的眼睛都移不开了,“啧啧”有声地夸道:“这辆车真帅。”

燕绥以为她说的是傅征的越野,附和的点点头,这车开出去,是真吸引人眼球。

她叼着镜腿,揽着比她矮小半个头的辛芽往里走,经过小妹时,问:“他们人在哪呢,给我指个路啊。”

咬着镜腿,她声音含糊,气势却不减。

小妹连忙回神,引着她去二楼的房间:“刚来一会,厨房切的水果都还没送上去。”

燕绥脚步一停,又问:“菜都点好了?”

“还没。”小妹从围裙的口袋里掏出速记笔记本和圆珠笔递给她:“首长说等你来了再点菜。”

“他们常来,口味和偏好你肯定比我熟悉。”燕绥没接,笑盈盈的抬手推回去:“就照常点的菜上,然后店里新鲜的时令海鲜别客气,都给我端上来。”

小妹“诶”了声,用笔帽挠了挠头,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备注。

还有几阶楼梯就到了二楼,小妹没再上去,给她指了就对着楼梯的那个房间:“首长他们在房间里,我先下去让后厨备菜,早点给你们上。”

下楼走了两步,小妹又想起一件事,叫住她:“燕姐,他们平常来都会喝点酒,要我端一箱上来吗?”

“端啊。”燕绥说:“你们隔壁不是有卖烤羊肉串的嘛,你帮我跑个腿,多买点过来。”

辛芽就没见过比燕绥还接地气的老总……吃堂食让店里服务员跑腿去隔壁买烤羊肉串,半点没有不好意思!

小妹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当的,高高兴兴应了,掐着指头算了算人数:“那我照人头给你们数签数啊。”

燕绥挥挥手,看着小妹蹦跳着下了楼,迈上楼梯,也不没个正形的挎着辛芽了,她规规矩矩地把墨镜折好收起来,大步迈进房间。

人都到齐了,围着圆桌落座。

先看见燕绥的是路黄昏,他正给褚东关倒茶,壶口一提,差点把水撒褚东关身上。他连忙拎了茶壶退开两步,挠头叫人:“燕总,辛芽。”

傅征抬眼看去,夹在指尖半明半灭的烟头被他碾熄在烟灰缸里,他起身,开窗透气。

等烟味散了些,他单手拎开身边那把椅子,抬眼看她:“过来坐。”

胡桥是见过一个月前,战舰归港那晚,傅征对燕绥的态度,不说爱答不理吧但绝对客气疏离……

反正怎么着都不该是现在这样,看着跟自己人一样。

他说郎其琛是“关系户”吧,看他说错了没有!

燕绥坐下后,挨个和胡桥,路黄昏,褚东关打了遍招呼。虽有并肩作战,共同进退的革命友谊,但半年没见,再深的情谊不加联络都稍显生疏。

路黄昏压低了声音和辛芽说悄悄话,耳朵却竖着留意桌上的动静,听燕绥和所有人都打了招呼唯独没提傅征,耿直boy立刻上线了:“怎么不提我们老大?”

燕绥被他问得一怔,思索了几秒,坦荡荡地回答:“比较熟。”

她侧目看他,似询问他的意见:“是吧?”

圆桌上的银色茶壶正好转到他面前,傅征顺手提起水壶,给她斟茶,似是而非回答了一句:“是不用见外了。”

路黄昏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天天和辛芽打游戏,也没听辛芽说她老板和他老大……有这么熟啊!

他老大都亲自斟茶倒水了……

小妹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端着铁盘推门而入:“羊肉串,先烤了一半给你们垫垫肚子。”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是后厨,拎了一箱啤酒过来,笑了笑,放下开瓶器就先走了出去。

“尽快给你们上菜,有需要让路黄昏叫我啊,他嗓门大。”她又从柜子里找出几个备用的玻璃杯,确认没什么遗漏了,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褚东关话少,脾气是队里最好的,一声不响开始张罗,开酒瓶,斟酒。到燕绥时,体贴客气地问她:“你要来一点吗?还是给你拿瓶饮料?”

燕绥代驾都约好了,招招手:“满上。”

傅征没说话。

这第一杯是燕绥的敬酒,按规矩,不能拦。

果然,上了几道凉菜后,燕绥起身:“今天让辛芽把几位约在这里,主要是想敬谢下我们祖国的战士。在索马里,多谢你们照顾。”

她没说救命之恩这么重的话,也没提燕安号上解救人质的那场战斗。

但这样一句话,足够让坐在这里的几人感受到她的诚挚。

她仰头干了那杯酒,酒杯倒过来后,笑盈盈地又补充了一句:“无以为报,以后只能多多创收,多多缴税,多给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傅征难得笑了,他拎起玻璃杯,半盏酒液随着他的动作在杯壁上晃动了两下,他微微坐直身体,手中酒杯和她的杯盏相碰,算是领了她的心意:“应该的。”

一轮敬酒后,气氛也跟着随意了些。

胡桥善谈,开口问:“我听狼崽子……”当人姑姑的面叫外号,胡桥脸红了红,清了清嗓子才重新说:“郎其琛说你家还有个造船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