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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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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看过郎晴后,燕绥陪燕戬一同回大院见郎誉林。

要说燕戬也一大把岁数了,还有什么怕的,大概只有他的老丈人了。

燕戬打电话说要来看他老人家后,郎誉林从下午就开始盼,一听见引擎声就去门口张望下,那眼巴巴的模样逗得小舅妈忍俊不禁,劝道:“小绥不都跟你说了,下午要去看小晴,天黑才能来。雨天湿气重,你可别屋里屋外地走了。”

郎誉林被揭穿,红着耳朵,比谁大小声似的嚷嚷:“谁等那混小子了,过年也不回来,我就是等着他来了教训他。”

任谁都能听出老爷子在欲盖弥彰,小舅妈偏偏跟不知道一样,拆台:“那你还不是在等他?”

老爷子一生气,躲楼上去了。天黑燕戬来了,他才磨磨蹭蹭地下来,戴着副老花镜,手里还捧了本书。

不过没绷几秒,郎誉林就破功了。

他不好直接指着燕戬的鼻子骂,只能指桑骂槐地责备燕绥:“是不是我这老头子年纪大了无趣,不亲自打电话还叫不动你了?你自己说说,多久没来院里了?”

燕绥哪能听不出来老爷子是借她朝燕戬撒气,头一回煽风点火,直看到燕戬被骂得灰头土脸的这才出来做和事佬。

吃过饭,老爷子叫了燕戬去书房叙旧,燕绥帮舅妈收拾厨房。

“你别看你外公刚才那会脸红脖子粗的,现在关起门来肯定轻声细语关怀呢。”

燕绥笑,她当然知道。

郎誉林有多喜欢燕戬这个女婿,燕绥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到现在都觉得,老爷子喜欢她,多少都沾了燕戬的光……

“你爸有没有跟你说以后的打算?这趟回来还打算这样不着家的在外面晃荡?”小舅妈问。

燕绥摇头:“我想等明天妈妈的祭日过了再说。”

小舅妈轻叹了一声,支招:“要我说,你赶紧找个男朋友结婚,借口操办婚事,一结婚就生个小外孙,看你爸还往不往外跑。”

燕绥:“……”

真损招。

——

郎誉林留燕戬留到快十点,才开口放行。

燕绥在楼下等得都快打瞌睡,见燕戬独自下来,起身,送他回去。

在燕宅留宿一晚,第二天天亮,吃过早餐后,燕绥和燕戬一并去墓园,路上还在花店取了提前订好的鲜花。

郎誉林,郎啸和小舅妈也刚到,几人同行去墓园里扫了墓,直到午时才从墓园出来。

就近的餐馆一起吃过饭,送走郎誉林后,燕戬回头望了眼墓园,说:“我再陪陪你妈,你先回去吧。”

涉及郎晴,燕戬的温文尔雅尽数变为固执,燕绥不敢劝,让司机留下等他,自己打的回了公司。

到公司才从沉助理小何那得知,燕沉今天没来上班。

燕绥倚在燕沉办公室门口,透过落地玻璃往燕沉的办公室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书桌上的文件也被小何一摞一摞地码整齐堆在一角。

小何见燕绥不说话,迟疑道:“是有什么紧急的公事嘛?燕副总现在应该在医院复诊,我帮您跑一趟吧?”

燕沉就诊的医院燕绥知道,她转身要走,刚踏进电梯里想起一事,又退出来:“小何,你的车借我用一下。”

下午医院刚上班,燕绥在临时停车场停了车,给燕沉打电话,问清科室的位置,从急诊室侧门进去坐电梯去了二楼的骨科。

燕沉坐在诊床上,正听医生的话活动手腕,燕绥站在门口看了一会,直到燕沉发现她她才笑眯眯地走进来:“怎么样?还好吗?”

“已经好了。”他扣回袖子的纽扣,拎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和她并肩往外走:“你早点给我打电话,就公司见面,省得你来回跑。”

“我特意来看你的。”燕绥说完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有些尴尬:“我什么也没带,请你喝杯下午茶?”

燕沉摇头失笑:“你不怪我就好了,昨天险些……”他话音一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边笑意微淡,转而问她:“车还没修好吧,你怎么过来的?”

“我跟小何借了车,”说到这,燕绥抱怨:“你是不是克扣他工资了,怎么这么多年了他还在开手动档。”

有护士边喊着“借过”边匆匆小跑过来,燕沉揽着她的肩把她拉至身前,侧目看着护士经过,这才松开她:“把他的车停医院,坐我的车回去吧。”

“不了。”燕绥婉拒:“今天是我妈的祭日,我想去船厂看看。”

燕绥每年都有这个习惯,郎晴祭日那天要去船厂。

造船厂的生意大部分由燕沉管理,所以她去之前,都会和他打声招呼。

燕沉没再坚持,他颔首,道:“我跟你一起下去。”

他一路把燕绥送到停车场,看她坐上车,熟练地踩离合,挂挡,神情忽然有些恍惚。他立在车旁,看她从车窗探出来挥手,扯了扯唇角,露出笑来:“路上小心。”

燕绥例行公事地看望完燕沉,车刚驶出医院大门,她脸上的笑意全消,那双眼睛里的光,像黄昏时渐渐变暗的天色,在眸底沉淀出暗色。

燕沉,有事瞒着她。

——

郎其琛听说傅征要休假,又羡慕又嫉妒,中午一起吃饭时,戳着饭粒别扭地问:“你到底有没有跟我姑姑说我想她了?”

傅征瞥他一眼,懒得搭理。

郎其琛顿时委屈:“是不是没说?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怎么会……”话音未落,被傅征忽然抬眼看来的那一眼扫得后颈发凉。

泄愤和小命孰轻孰重郎其琛还是有数的,当下不情不愿地把话吞回去,转口道:“我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终于有那么点兴趣的傅征“嗯”了声,语气寡淡:“说来听听。”

郎其琛到底是跟燕绥混过的人,做起交易来目标明确,放话道:“你要是听了觉得这个消息值,就把手机还给我。”

傅征懒洋洋地睨他,那眼神虚虚实实的,郎其琛猜不准他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咬住筷子眨了眨眼。

几秒后,傅征松口:“行。”

他向来一言九鼎,郎其琛也不怕他说话不算话,沉吟片刻,道:“今天是我姑奶奶的祭日,就是我姑她妈妈。”

“我姑跟姑奶奶的感情很深,姑爷爷打我姑奶奶去世后就一直在国外,今年也不知道有没有回来。”郎其琛放下筷子,渐渐变得正经:“你别看我姑那么强势,好像无所不能一样,其实她就是个普通女孩,凡人该有的情绪她都有。”

他一顿,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些,问:“你还没见过我姑哭吧?不是干嚎那种,是真的掉眼泪。”

傅征挑眉,冷声问:“你见过?”

察觉到杀气,郎其琛勉强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得意,压着舌头小声道:“从小到大就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