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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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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燕绥握着枪,眯眼瞄了瞄靶位,从手指到心脏都沸腾着久违的热血。

傅征把护目镜递给她,等她戴上眼镜后,又亲手替她带上隔音耳罩。

后面旁观的教练简直惊呆了……

他嫂子的战斗力也太惊人了吧!难怪傅征这么多年一直单身,燕绥这标准的……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这会完全被无视,他很是自觉地揉着脑门退出去,把偌大的场馆全部让出。

——

燕绥第一枪只打中八环,她偏了偏视线,第二次瞄准时,傅征立在她身后,手把手调整她手臂的高度。

她的姿势标准,除了力量不足,射击经验不足,几乎挑不出毛病。

这一次瞄准后,燕绥扣下扳机,子弹命中目标离靶心仅几厘米。

傅征好整以暇地看她上弹,瞄准,扣扳机,反复数次后他扣住燕绥手腕,另一只手越过她抽走她手里的手枪:“休息下。”

燕绥手臂被后坐力震得有些麻,她接过傅征递来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两口,摘了防护设备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怎么想着带我来这里?”

“执念。”

傅征拧上瓶盖,弯腰把矿泉水瓶放在脚边,看着空旷的射击场馆,含笑道:“之前看你在索马里开过枪,一直想给你调整下。”

他侧目,说:“想到现在。”

射击这技能对燕绥而言,可能一辈子也用不上。她生活的国土平和安稳,繁荣昌盛,要不是索马里海盗劫船,除了射击馆,游戏馆,她这辈子碰真枪的次数寥寥无几。

他伸手,等燕绥把手搭上来,微一用力,把她从原座位上拉起拉进自己怀里。他垂眸,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心情好点了?”

燕绥跪坐在他膝上,摇摇头:“不太好。”

傅征对她格外有耐心,捏住她后颈的拇指在她耳后轻轻摩挲着:“还有哪里不好?”

“我明天开始会有些忙,燕沉一走,有些关系要维护必须我去应酬。”燕绥认真地叹了口气,和他额头相抵,缓缓闭上眼。

还没片刻,她又睁开眼:“我外公和舅舅都知道你了。”

她的语气有点怪,傅征捏着她后颈的手指一顿,刚有不妙的预感就听她语气阴测测的,问:“我舅舅说如果不是同在一个部队不让谈恋爱,你这会该让暗恋你的女兵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她堂而皇之地卖了郎啸,又说:“没记错的话,是不是联谊也有你的份?”

无妄之灾。

傅征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有参加过联谊会,他缓缓眯眼:“故意诈我?”

燕绥比他还理直气壮:“非得我去问清楚哪届哪次啊?”

他手一收把人揽进怀里,这次认真回想了下:“联谊肯定没参加过。”

燕绥“哦”了声:“看来被很多人暗恋这事是没跑了。”

傅征被她气乐了,偏偏她无理取闹的样子还挺招他喜欢,他松了手,和她空出一段距离,比她还无赖:“你先让我看看什么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再决定认不认这事。”

燕绥被反将一军,不吱声了。

她这会也没了玩射击的兴致,懒洋洋地窝回他怀里:“困了。”

傅征看她揉了揉眼睛,倦极的模样,猜她昨晚就没睡好,“我送你回去。”

——

教练被叫回来清点子弹数量,点完还剩一大把,他笑得颇不怀好意:“雄风不振雄风不振啊,以前在训练场的时候,连射数枪,枪枪靶心。”

燕绥咳了声,澄清:“这些都是我打的。”

教练:“……”

傅征微微挑眉,故作谦虚:“献丑了。”

教练:你够了!

——

燕绥一吹风,一上车,又精神了不少,眼看着身后的教练在后视镜里模糊成一点,问傅征:“刚才那位是谁?”

傅征没敷衍,也没详细说:“以前的战友,并肩作战过。”

军人有份感情叫战友,能藏在山河间,也能分散落在天南地北。

她想起南海事件时,曾看到微博、朋友圈里,或退伍或转业的士兵纷纷转发“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或晒出自己的军官证“随时等待祖国召唤”。

那种炽烈的感情,时隔三年依旧深入人心。

第六十七章

傅征把人送到,看她懒洋洋地解了安全带下车,一双眼微带了几分亮意,等站到车外,她双手交叠杵在打开的车窗上,隔了半个车厢的距离,朝他眨眼睛:“傅长官,好梦。”

临走撩一下,撩完也不管车里的男人是何心情,她松手就走。

恋爱这东西,解乏。

傅征看着她进了电梯,又退出小半步,朝他挥挥手,另一只手按着手机似在打字。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傅征的手机震了震,进来一条短信。

燕绥:“还没和你待够。”

手机又一震。

“临别吻也没有,我都给你机会了。”

傅征抬眼,看了眼依旧黑洞洞的二十七层。

她还在电梯里。

——

燕绥要是有心给他出招,嘴皮子上的功夫他未必能赢。别看这几回交锋,他都占了便宜,不过是她不敢正面和他杠。

傅征行动力强,燕绥故意撩拨,还想全身而退?没门。

所以有些话,不保持个安全距离,她还真没胆当面说。

她唇边噙着抹笑,笑眯眯的从电梯里迈出来,解锁开门进屋。边脱下外套边补上最后一句:“上来坐坐?给你泡杯巫山茶。”

傅征看着亮了灯的二十七层,衔了根烟,没点,回拨了个电话。

燕绥正往浴缸放水,素白纤细的手指试了试水温,接起电话先问:“我剪短发好不好看?”

傅征不太能想象她短发的样子,不过通常女人问这个问题,不用真的考虑是否好看,她要听的只有一句:“你什么样不好看?”

燕绥想了想,觉得也对:“那我明天去剪个短发,那些电视剧里黑化、复仇都要变个装。清一色短发,浓眼线,烈焰红唇。”

她故意把话题扯远,傅征不上当,他抬腕看了眼时间,似笑非笑问:“刚不是还要请我上楼坐坐,泡茶给我喝?”

燕绥还没说话,傅征已经又接上了一句:“你要是觉得遗憾,现在下来还来得及,我还没走。”

水注了小半缸,温热的水流漫过燕绥的脚踝,她从旁边的置物柜上取了精油,手腕轻抖,滴了几滴:“谢谢你啊。”

没头没尾的一句道谢,傅征握着手机不语。

——

燕绥觉得傅征真的挺了解她的,那种了解不像郎其琛那样用浮于表面的餐桌文化表达,他的细腻润物细无声,是从眼神到行动都让她觉得身心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