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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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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征随手翻了翻,看见书里夹着的早已失了黏性的便签,水笔地字迹有些发散,做的注解更是不伦不类。

他没作声,当做没看见这几乎每隔几张就会夹上的便签,就怕她眼尖发现,不愿意让他带走了。

——

傅征没留太久,夜一深,男人蠢蠢欲动的本性就会苏醒。在燕绥面前,他对自己的自制力毫无信心。

隔日,他惯例来接燕绥上班。

自打有了上次撞破小燕总和傅长官同居一夜的尴尬,辛芽再没自作主张给燕绥送早餐。她一早等在公司,电梯门一开,就跟只兔子一样蹿上去,格外积极地汇报一日行程。

燕绥边听边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打断她:“上午临时加个会议,我要组建一个临时工作小组,你去把保密协议打印一份,等会带到会议室来。”

辛芽随口答应下来,等她坐下,把抱在身前的一份文件夹递给她:“燕总,这是我昨晚统计的粉丝增长量。”

她重新接管后援会的官博后就没掉以轻心,辛芽小事糊涂,大事还是能够拎的清的。自打上次在孙副总那吃了亏后,她就学聪明了,不止认真地打理微博,还潜伏进了几个粉丝群。务必让自己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多听多看多打听。

“官博的粉丝数量增大快,我借着和几个大V合作微博商务广告的理由拿来了一些微博后台才能看到的数据分析。官博的粉丝增长量有些超乎控制,我根据关注方式查了查来源,发现不少营销号仍旧在营销。”

“主力军你应该有印象,走红那个视频就是那个营销号首发的,他像是有接头人,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第二个视频从热搜撤走后,他就换了种营销方式,踩高捧低,每次有关你的博文,他都会拉一个公众人物陪衬。以至于现在粉丝虽然增长飞快,质量却参差不齐。”

辛芽打开平板上的照片,把截取的一些微博评论递给她看:“热搜高居不下,和之前绝大部分的夸奖不同,网上的声音渐渐开始变了。”

燕绥闻言,接过平板。

官博底下清一色的赞美之词的确变了味,从起初的“给小燕总疯狂打Call”,短短半月多了不少质疑声。

网友A:“想红想疯了吧?社交app哪都能看到广告博文……”

网友B:“同觉得用力过猛了,当初对她的印象还挺好的。”

网友C:“加一。我现在只觉得小姐姐想红想要名利的吃相太难看,营销就营销好了,每次都拉踩别人,Lo穿地心了。”

网友D:“可能公司开不下去,打算进娱乐圈了……”

网友E:“楼上的朋友可能真相了哈哈哈哈。别再吹长得漂亮还努力了,这种人设已经过时了。”

网友F:“坐等打脸。按剧本走向,不出一个月就会有新料曝光,按这位网红总裁用力过猛的走势,绝对要糊。”

辛芽见燕绥眉心紧锁,吞咽了一声道:“我觉得评论里有水军在引导风向,我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打入过一个大粉丝的核心团队,知道怎么控评。”

燕绥抬眼看她:“有这事?”

辛芽忙不迭点头,颇有使命感:“你别看我现在谁长得好看就喜欢谁,早年还是很专一得喜欢过一个本命。”

“喔?”燕绥来兴趣了,“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追星又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辛芽扭捏:“况且我也脱粉了。”

“不是本命,怎么就脱粉了?”

“我是女友粉。”辛芽挠了挠鼻尖,有些不好意思:“本命交了女朋友,已经失恋一半了。没几个月,又传言他劈腿,三了另一对CP。粉头查实后,我就彻底失恋了,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燕绥挑眉,似对她这段经历有些啼笑皆非,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问:“那你觉得我现在遇到的情况,是哪种?”

辛芽沉吟片刻,有些不能决定:“看数据图,是营销无误。奇怪的是,我找不到营销后的受益方是谁。”

大多营销,都是抱着捧人的目的。辛芽要是单纯的旁观者,下意识会猜测受益方是燕氏集团以及燕绥,可她不是。

她清楚的经历过泰拳馆视频流出时加班加点撤下热搜的那个夜晚,也无比清晰地知道燕绥是个低调的人,她并没有参与这次营销,她没理由也没目的。

这未知的走向,让她冷不丁的觉得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井底利箭倒刺,井壁光滑没有着力点,燕氏身在其中,像已无力挣扎的瓮中困兽。

——

“你继续关注,一有异常,哪怕是风吹草动也别漏过。”燕绥交代完,想起一事,问:“你和陆啸还有联系吗?”

辛芽一怔,不太确定的反问:“偶尔朋友圈点个赞算吗?”

其实起初……两个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是很惺惺相惜的,互相问好,互道晚安,一起珍爱生命。

但时间一久,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被冲淡后,加上圈子不同,生活重叠的交集太少,渐渐就没了共同话题,只剩下朋友圈互相点赞的交情了。

燕绥颔首:“你跟他联系下,给他定回国的机票,让他放个假,来我这里坐坐。”

辛芽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严格来说,陆啸并不算燕氏集团的直属员工,人事部甚至没有他的相关资料。他的直属上司是埃塞俄比亚项目的外派负责人,主要负责翻译。

她记得陆啸曾经说过,燕氏在埃塞俄比亚的项目竣工他就换碗饭继续端。她这会甚至不太确定陆啸是否还在职。

“不在职更好。”燕绥合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你只要尽快给他订好机票,让他过来,酬劳另算。他嫌少,就加倍,再得寸进尺你就让他滚。”

辛芽:“……”

她默默的退了一步,回:“好,我知道了。”

——

辛芽出去后,燕绥起身站到落地窗前。

她抬手挡了挡阳光,眯眼看向脚下的初醒的南辰市,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

倚着窗,她划开手机屏幕,给傅征发了条短信。

短短的,只有两个字——捧杀。

第八十章

傅征刚到南江,沿护城河一路疾行,几乎穿过半座城市,终于抵达目的。

傅寻正在遛貂,说是遛貂,却连牵引绳也未束缚着,貂在前面一溜小跑,他不疾不徐跟在其后。

听到引擎声,他转身回望,轻吹了一声口哨,已渐渐跑远的雪貂忽然从一篷草丛后立起身来,和一道闪电一般蹿回来。

傅寻弯腰,俯身抱起站在他脚面上正抓着他裤脚往上爬的雪貂放到肩上。

那小畜生,攀着他的肩膀卧成一团,随傅寻转身向傅征走来:“来挺早。”

傅征反手关上车门,瞥了眼盘在傅寻肩头的雪貂,对傅寻的调侃恍若未闻:“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