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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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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燕绥扫了扫膝盖上沾上的灰尘:“想劳你给我打听打听南辰市做毒品生意的是谁。”

代驾一个激灵,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

他刚还说燕绥是个正经做生意的,她这会就跟他打听做毒品生意的……

他苦着脸,巴巴道:“不是我不帮忙,毒品这玩意沾都沾不得,我跟我那些朋友虽然混账,但底线原则就是道高槛,谁也不会不识趣地跨过去。打听这个,可能有点困难。”

“再说了,要是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谁手上有毒品,那警察破案岂不是分分钟的?”代驾试图打消她的念头,喋喋不休道:“能做这种生意的都是道上混的,少不得沾点恶习,穷凶极恶。这种地头蛇,往往不会是单打独斗,人脉广着呢。打听他们被知道了,少不了要收点东西走。”

怕燕绥听不懂,他嗯了两声,举例:“收东西是为了让人长记性,钱啊宝贝啊这些东西他们都不缺,就喜欢那种缺了就能让人看到的。”

他比了比自己的手指头,问:“懂了吗?”

燕绥觉得……代驾可能港片看得有点多。

她沉吟片刻,换了种方式:“那打听消息呢?但凡是做生意的,谁见面先收你根手指头,真量着上头没人了?钱货到位,什么消息买不着?”

……

代驾觉着自己用错了方式,他下意识拿出吓唬寻常女孩的方式来吓唬她,别说没吓着人,还让她小看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个怂蛋,业务能力太差。

车从岗亭驶入,停在她的单位楼前。

代驾熄了火,锁控没开,只解了安全带转头和燕绥对视:“这不是顺水人情就能帮的小忙,你得先跟我说说目的。诓我也不成,我要是为你这事犯了险,我买根白绫就吊丝在你家门前这棵大树上。”

燕绥无语了片刻,抬眼瞅他:“我像那种会害人的人嘛?”

代驾斟酌道:“张无忌说过,漂亮的女人都不能信,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美女蛇了。”

燕绥懒得跟他辩论,直截了当道:“我想打听走私的东西在哪销赃,我船上有两个外籍船员走私毒品。毒品这东西肯定有个关系网,他们走私,会找上家卖货。”

她从中控储物盒里捏起烟盒给他递了根,拢着打火机的火给他点上。抬眼对上代驾一知半解的眼神,笑了笑:“我要查个人。”

“你放心,这事不会让你白干。打听要花多少钱,你随销随报,找辛芽要。我也跟你保证,我知道我想知道的,绝不多事。”

代驾咬着烟,偏头打量她,似认真考虑了片刻,点点头:“行,你给我说具体点,想找谁,又打听什么,我今晚就找人帮你问问。”

——

第二天一早,燕绥开车和辛芽先去医院探望陆啸。

陆啸醒着,衣装整齐,一副久候的模样。见燕绥拎着水果篮进来,还得意道:“我算着时间你们今天也该到了,激动得一夜没睡好。”

辛芽替燕绥放好水果篮,问陆啸有没有吃早饭。

陆啸早看见她手里拎着的保温桶了,忙摇头:“还没。”

燕绥让辛芽去洗两个苹果,自己端着保温桶给他布好,又递筷子又拿调羹,伺候得陆啸有些不自在:“燕总你坐着,我又不是高位截瘫……”

“挺不好意思的,我本来以为没什么危险。”燕绥依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事,也就这几天需要留院观察。修养一阵子,连后遗症也没有。”陆啸用筷子拌了拌白粥,“就是埃塞俄比亚,可能在痊愈之前都去不了。”

“安心养伤。”燕绥说:“埃塞俄比亚等你伤好之后再去。”

对陆啸,燕绥有愧疚。

索马里那趟不说,燕沉委派他过去之前和他说明过风险。虽然安保出了问题,但好在有傅征,整趟下来陆啸连皮都没擦破一下。

这次在近海,燕绥反而低估了危险。

也难怪傅征要和她生气,尤其有陆啸负伤在前,傅征就是对她再凶一点,她都不觉得有错。就连她自己事后也觉得太过鲁莽,如果多一点时间,她一定能想得更周全更稳妥。

离开病房后,燕绥去见陆啸的主治医生,确认陆啸的伤势没什么大碍,这才回了公司。

相比她立刻投入工作的云淡风轻,辛芽一整天都极不淡定。每隔几分钟就忍不住刷一次微博,从首页到私信,从评论到热点,无一遗漏。

但网上风平浪静,连捕风捉影的负面新闻都没冒出来一茬。

辛芽问:“难不成他们打算放弃了?”

“你觉得可能吗?”燕绥头也没抬,回:“只不过比起抓现行,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好太多了。”

警方有意想从梭温身上破获整条走毒线,不会走漏任何风声。陈蔚要想工作还能保住,也会管住船员的嘴。

记者什么都没拿到,顶多就写写海关人员多么辛苦,商船深夜到港还要检查。

但这种新闻,没有爆点,放出来就是石沉大海,谁会关注?

舆论这东西,引导一次二次,还有人愿意被挡枪使。这个新鲜劲过去,看看谁还愿意搭理。

燕沉显然深谙此道,此刻只能按兵不动。

他一连数招,招招如同打在棉花上,这会不知道有多窝火。

燕沉发泄不满的方式是多抢几个燕绥的生意,短短一周内,燕绥屡屡碰壁,不少项目的进度停滞不前。

燕戬和她私下开过会,一致决定利比亚海外建设项目如期启动。

既然燕戬要走,副总一职就不能空缺。本在燕绥预选内的几名人选,终于敲定最后名单。内部提拔一个,外面又请来一位。

燕绥以防再出现燕沉这种情况,想到了制衡术。她没因为公司资金周转不周求助傅衍,倒是为了让他推荐合适的副总人选打了热线电话。

傅衍一听说她被燕沉逼到这个份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当晚便做东引了不少人脉给她。

送燕绥回去的路上,他不忘给傅征刷存在感:“跟我就不用客气了,全还给傅征吧。”

一提到傅征,燕绥就情绪低落。

前两天,定时邮件忽然断了。燕绥寻思着是不是傅征故意的,回大院一问,郎啸说:“近海任务刚结束,在口岸补给后,启程护航了。”

还真是故意的!

生气就生气,哪能不给她发定时邮件!

她怒极,冷笑了声,当即拍板决定:“不是不想见我嘛,从埃塞俄比亚回来不坐飞机!搭船!”

——

眨眼半月已过。

下班前,辛芽神神秘秘地凑过来,低语道:“燕总,托尼回来了。”

燕绥打电话叫上代驾,让他租一辆无牌的面包车,再请几个壮实点的朋友,去托尼新租住的出租房前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