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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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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她的方向感其实也不太好……

上次在梵音寺,那弯弯绕绕的走廊和小径纵横的构造就能让她头疼,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和一个对地形完全陌生的人空聊……真的不是在给她出难题吗?

应如约有些头疼地摸了摸鼻尖,瞥了眼已经渐渐失去耐心的温景然,耐着性子大概地给他描述了一遍新区区域附近的标志性位置。

“新区当年开盘的时候,主打的广告词就是新区能自成一个成熟的生活圈。所以在你小区附近,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肯定会有,能够解决你的燃眉之急。至于超市的话,我不知道你具体住在哪里。但一般你找到新区公园,以它为中心就能知道周边大概的商业布局。”

想了想,如约补充道:“我知道新区中心的那个商场,餐饮娱乐生活区都很便利。你短期内要是不太了解附近区域的话,可以都在商场里解决。”

沈长歌听得漫不经心,他的本意就是想和她多聊一会,至于新区附近的商业布局……说实话,他并不关心。

所以,在每次适当该要接话时,他都会再抛出一个问题。

比如这会,已经从新区附近的区域布局聊到了工作环境,食堂饮食质量以及应如约最近的兴趣爱好。

光明正大听墙角的人,终于耐心全无。

温景然曲指,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吸引了她的注意,他又低下头,覆到她另一只耳朵旁,低声问:“挂电话还是我亲你,你选一个。”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即使是如约,也有几个字没能听清。

沈长歌的说话声却忽的一止,他顿了顿,语气里的笑意顿时退去几分:“如约,有人在你边上吗?”

如果沈长歌明天不去S大附属医院报道,并进行不知多久的交流学习的话,如果他只是作为一个过去的同事或者是她的朋友,与应如约的工作并不相关的话,她就不会只字不提温景然目前是她男朋友这件事。

哪怕是在试一试这种磨合期里,她也会充分尊重温景然的存在,也正视自己深思熟虑……呸,明明是被威胁利诱做的决定……

可这些如果都不存在。

她为难地看了温景然一眼,正准备撒谎。

温景然却忽的握住她接电话那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格外自然地从她手里抽走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

应如约看得瞠目结舌。

想拒绝或者想抗议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挂断沈长歌的电话,然后格外自然地把手机递回来,微微弯起唇角,笑得人畜无害:“既然帮你做了选择,就只能放过你了。”

应如约脑子卡壳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放过是什么。

她握紧手机,微抿起唇角,正想语气严肃地对他的行为进行申诉。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温景然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提醒道:“二楼书房的灯在你接电话后亮到现在,不出意外,你除了要解释手机没电以外还要解释为什么不回家再接电话了。”

应如约脑子“轰”的一声,满世界地放着烟花。

她瞪了温景然一眼,颇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被瞪的人身心舒畅,慢条斯理地竖着手指凑到唇边,帮她回忆:“是你让我……”顿了顿,温景然“嘘”了声。

那眼神,便是漫天星辰,也要在那满眼明亮里黯然失色。

第50章 他站在时光深处49

趁着夜色, 应如约轻手轻脚地开了门。

玄关留了一盏暖橘色的壁灯,光线偏暗, 照明的范围只到客厅门口。

如约在玄关脱了鞋,拎起鞋架上的厚毛绒拖鞋, 踮着脚,悄无声息地摸黑上楼。

二楼正对着楼梯口的书房房门微敞,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在门前铺洒了一地。

应如约踮着脚尖,越发小心的放缓了脚步。

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悄无声息地混过了应老爷子的“岗哨”时, 书房里, 老爷子看着门缝里一闪而过的黑影, 沉下声音叫住她:“如约。”

挨着墙, 正打算快速溜进房间的应如约瞬间像是被按中了停止键。

她绝望地闭了闭眼, 牙齿咬住下唇, 好半晌才收拾好表情, 放下拎在手里的拖鞋穿好,折回书房。

她握着门把推开门, 探进去半个身子, 对坐在书架下方沙发上的老爷子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爷爷, 你怎么还没睡呐?”

应老爷子翻着书, 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进来说话。”

应如约揣测着老爷子此时的心情, 心下“咯噔”一声,脚踝蓦然觉得有凉风吹过,凉飕飕的。

她老老实实地走到沙发前, 跪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替老爷子换掉已经凉透了的茶水,重新沏了杯热的。

涓涓的水声里,应老爷子合上书,抬眼看着她:“刚才和谁在外面?”

“和温景然。”应如约把沏好的茶移到应老爷子面前,盘膝坐在地毯上,替老爷子轻轻捶着腿。

她这段时间虽然很忙,但家里该注意的事情她一件也没落下。

老爷子腿寒,关节不好,但凡是坐久了,华姨都会给他膝盖盖上毛毯。

从小,如约受老爷子教导更多,很多时候,应老爷子在她面前都是板正到一丝不苟的形象。

他严格,威正,不苟言笑,还有说一不二的威严。

很多时候,应如约宁愿去招惹应爸爸不开心也不敢冲撞应老爷子。

后来渐渐长大,她学会有什么事都自己尽力解决,就更少和应老爷子谈心了。唯数的那么几次,还都是在考试前或者家中变故这种大结点,才敢倾吐一二。

长期下来,和应老爷子推心置腹仿佛就是场重要又固定的仪式。

今晚应老爷子猝不及防地摆出要谈话的架势,如约打心里觉得一阵发虚。

“景然啊。”应老爷子点点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喜怒:“怎么不请进来坐坐,就站外面。”

“他又不是稀客。”应如约小心地觑了眼应老爷子的神色,继续道:“这么晚了,也不方便。”

应老爷子的眼里这才有了几分笑意:“你什么时候和景然熟到接电话把人晾在一边这么久了?”

应如约捶腿的动作一顿,又很快回过神来,她扬起脸,笑眯眯地解释:“给我打电话的是我以前在A大附属医院挺好的异性朋友,他来这交流学习。晚上刚和我一起吃了饭,对地方还不熟悉在跟我求救呢。”

应老爷子眯了眯眼,隐约想起一个名字:“是不是叫什么沈什么长的?”

应如约纠正:“是沈长歌。”

也没怎么听如约提起过这个人,怎么就成挺好的异性朋友了?

应老爷子思量片刻,想起一种可能性,完全忘记了追问如约和温景然的关系,紧跟着她的思路问下去:“那这沈长歌是A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