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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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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有些凉,她站稳后,盯住实木房门的金属门把,脚步平稳地迈过去。

可渐渐的,她发现方向有些不可控。

她的脚趾撞到了沙发腿,膝盖又磕上了旋转落地镜自带的储物柜,等她的手指挨上金属门把,身后眼看着她脚步虚浮一路跌撞过去的人,终于起身。

温景然站在她身后一拳左右的距离,抬手把刚被她拉开一道缝的门关回去。

他揽过如约的腰背,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弯腰抱起她,几步把她放回床上。这一次,他再没有刚才的温和。

他压住她的肩膀,虚揽着她的腰身,把她困在床上,那双眼里,深深浅浅都是沟壑:“应如约,你该知道我有一百种方法把你留在身边。”

强势的,专制的,任何手段。

只是所有方式里他挑了最慢也最笨的一种,给她时间。

应如约摇头,不知道是否决自己的“知道”,还是单纯的听不懂。

手指被杯子压得有些酸,她松开手,刚避开他的视线,就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担心我不会尽全力做你外婆那台手术?”

他的揣测几近恶意。

应如约一僵,痛感好像在此刻才迟钝得反应过来,装疼磕疼的脚趾连带着心口都被牵引着一钝一钝的抽痛着。

她迷茫地和他对视了几秒,没有温景然意想的发怒,她只是温吞地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紧抿着的唇角:“你是侮辱我的人品还是侮辱你的医德?”

他的唇线弧度分明,触感极佳。

应如约摸着摸着有些舍不得松手:“你果然在生气。”

低低柔柔的声音,带着南方女孩的软糯,就像是一品酒香,有着格外醉人的酒意。

温景然就这么低头吻下来,吻着她微烫柔软的嘴唇。

和她喜欢他的嘴唇一样,温景然也着迷她的唇形,无论是何种情绪时,她的唇线总恰到好处地弯曲柔和的弧度。

唇色嫣红时,就像娇艳欲滴的花蕊。

让人渴望采撷。

他抵开她的唇关,掳获她的舌尖。

让人猝不及防的猛烈攻势,迫得她“唔”了声,忍不住往上缩了缩身子,但结果只是徒劳。

他压下来,不需要多做什么,就已经把她困得严严实实。

那种压抑许久的欲望,在此刻和她如此相贴时终于全线崩溃,他咬住她的下唇,舌尖扫进去,抵着她的上颚轻轻绕着圈。或是吮住她的舌根,轻轻拖拽。

所有的尝试都格外新鲜。

他闭上眼,台灯昏暗的光度洒在他的周身,他低头,鼻尖和她相蹭,已经动情的嗓音低沉又性感:“最后一次机会,洗澡还是睡觉?”

应如约已经被他吻得意乱情迷,那些不曾说出口的自卑,敏感,纤弱被她尽数藏得严严实实,她抬眼,目光细致地从他精致的眉眼间扫过。

有光圈环在他的身后,一如他在她心目中高不可攀神邸的模样。

“你就是这样……”她嘟嘟囔囔的,根本没听进去他说了什么。

温景然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低头,重新覆住她的嘴唇,手指勾出她塞在裤腰里的半截毛衣,指腹蹭着她柔软的皮肤,渐渐从她的腰腹揉上胸前。

另一只手拉低她的领口,他低头吻住她的脖颈,又沿着骨线轻咬她的锁骨。

很快,他推开她的胸衣,手指勾住她的胸扣,轻而易举地解开。

应如约紧闭上眼,因为紧张,身体还微微发抖。

她觉得自己胆大包天,竟有就这么一夜情的念头……

她顺从自己的本能,连半分抗拒也没有,就这么在他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温景然是真的想要。

身体每一处紧绷的都如上满的弦。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指间满腻的柔软里,他深情又温柔,细腻地轻吻着,安抚着。

直到勾着手指解开了她的牛仔裤的扣子,他的指腹摸索到了腰骨下方,指尖的触感忽然有些不一样。

他摩挲着,沿着那个略有点不同的触感细细地摸了一遍,问她:“纹身?”

应如约已经紧张得快不能呼吸,他忽然停下来,她松了一口气,感觉到他的手指还在纹身上抚摸着,点点头,面色绯红:“就是那次……去纹的。”

那次?

温景然略一思索,立刻明白过来。

他的指腹在纹身上打着圈,熟悉它的形状:“是遗憾没有得手还是给自己长点记性?”

他的声音暗哑,糅杂着情欲,性感得一塌糊涂。

那毫不加掩饰的措辞,让应如约有些局促,她咬住唇,想了一会:“纹的是一只拿着权杖的狐狸。”

狐狸狡黠机智,权杖通常象征权利。

那个纹身师形容这个纹身时,说:“孤注一掷的智勇。”

这是她给自己的孤勇盖的章。

温景然没再继续问下去。

他能感觉到有些事,在她心里是不宜触及的。

这么一停顿,他的欲念稍退。他埋首在如约的颈间,手指仍旧摩挲着她的纹身,一遍遍,像是爱不释手,也像是若有所思。

这样的安静一直持续到如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温景然回过神,犹豫着是否要把胸扣替她扣回去,几秒后还是决定作罢,替她拉好毛衣。余光扫到她手边的陶瓷杯,替她揉了揉手指,柔声问:“刚才是想倒水喝?”

应如约开始犯困,她掩唇又打了个哈欠,眼里朦胧得含了几分水意。

顾不得想她提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也顾不得温景然,她抬手拽下枕头,垫在脑后,拥着被子卷了一圈,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

再有意识是还未睡熟前被温景然叫醒喝了水,不是单纯的清水,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口感微甜。

次日醒来,天光大亮。

软和的被子四角掖平,窗帘只遮了纱帘,阳光正透过窗帘的缝隙如百叶格,稀疏落了一地。

应如约扶着脑袋坐起来,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她今晚值小夜,上午休息,所以即使醒来发现指针已偏向十点,她还能不慌不忙地坐在床边整理思绪。

客房服务的服务铃响起时,她才回过神来,掀开被子,匆匆踩地。

但一起身,她有些懵。

应如约抬手掩在胸前松垮的内衣上,想起昨晚荒唐的一幕,涨红着脸,羞恼地掰正内衣,边扣着胸扣边去开门。

等到门口,她也终于简单的收拾好,勾了保险栓,开了门缝。

大堂经理推着餐车站在门口,脸上笑容得体,和她道了早安后,温声说明:“温先生让我们十点准点叫醒您,这是早餐。如果您需要换洗衣服的话,可以稍等片刻,我替您取来。”

应如约摘下保险栓给她开门,脸还红着,和她一对视,莫名就有种被看穿的窘迫感。

好不容易等她离开,她坐在桌前,看着一桌丰盛的中式早餐,终于忍不住把脸埋进手心里,低低的哀嚎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