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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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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从楼梯跑至医院门口。

想看见他,只是想看见他。

她边寻找着记忆中那道身影,边逆着人流,寒冬的气流冷瑟又呛人,等被温景然从一侧拦腰抱过去,骤然停下来时。

周围的风声,人声,统统远去。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停止了,静谧又安宁。

温景然揽着她,低头去蹭她的鼻尖,声音低低的,含着笑:“我在这,你想去哪,嗯?”

第85章 他站在时光深处84

去哪?

她哪也不去。

直到坐上车, 应如约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半个小时前她还计划着, 明天开他的车来医院上班,下班后准时去机场等着他,车就停在上次他停的露天停车场, 北面偏僻处。

时间如果还有早, 她就有希望能去旅客出口等他, 和他一起走机场新建的“时光隧道”, 哪怕那就是条光影构架的扶梯。

但计划全部打乱了。

腰上还有他用力握过的触感, 像烙铁在烧,微微的烫辣。那灼热感从腰侧一直蔓延到脖颈, 烧得她耳根微热。

应如约双手圈住安全带,目光从挡风玻璃外拥堵的车流转向他:“车停在哪, 你事先知道么?”

话音刚落, 她就咬住舌尖,暗自懊恼。

问什么不好?

哪怕是用“好久不见”“你回来了”当开场白也比这句话好啊……

信号灯再度跳向红灯,漫长的等待里, 温景然把档位推至停车档, 视线在她一直搓揉着安全带的手指上停留了片刻,似是笑了下,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松开, 越过中控区,伸手牵过她搓揉安全带的手握在指尖。

有些凉。

他掌心包拢,揉着她的手整个笼罩在掌心里,心不在焉地回答:“系统加装了定位功能, 你在哪我都知道。”

顿了顿,他的眸光从她嫩白的指尖移向她白皙的腕骨,抬高她的手在她手腕内侧轻啄了口:“不是故意瞒着你,临时更改的行程,匆忙到看到你才觉得是真的回来了。”

手腕内侧被他亲吻过的地方忽然一线酥麻。

应如约下意识缩了缩手,刚“退烧”的耳根蓦的又变得滚烫:“发生什么事了吗?”

红灯终于跳转。

后车的喇叭声急促且不耐。

温景然顺势松开她的手,挂前进档,跟着前车缓缓滑行过路口:“不是什么要紧事,等会跟你说。”顿了顿,他分神看了眼后视镜,切换车道,问:“刚学了几道菜,想不想尝尝?”

交汇的车流声像扎着绳结的布袋忽然破了个口,风声呼啸着从耳畔穿引而过。

车内空调送出的暖风气流把她鬓边的碎发吹得微微拂动,应如约把那缕发丝勾至耳后,摸着滚烫的耳朵,点点头。

——

上了高架,拥堵的路况终于有所缓解。

车上了高处,能从车窗往下俯瞰到S市的护城大河,枯水期,水量并不高,水面碧幽幽的,像山涧浸泡着绿植的小溪湾。

很快,车从高架的第一个出口驶出,沿着路牌指示驶入超市的地下停车场。

下班高峰期,不止路上拥堵,就连超市的停车场也车满为患。

在停车场周转了近十几分钟,才终于在三号区域的停车区找到停车位。

平日有华姨照顾饮食起居,应如约几乎没有为采购食材和柴米油盐费过心,跟着推车走在前面的温景然一路到生鲜区,她还有新鲜的四下张望着。

“我以前来超市,都是在零食区和生活区。”就连水果区,也离生鲜区相距甚远。

温景然落后一步,等她跟上来,牵住她:“想吃点什么?”

应如约这回反应很快:“就吃你刚学会的。”

她闷了一路,有计划被打乱的无措,也有第一次以温景然女朋友身份去迎接他回来的慌乱,更多的是不知怎么把自己的情绪转达给他的挫败。

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习惯性的选择了被动的应对方式。

直到现在,周围是喧闹的人声,远处是繁华的人烟,空气里混杂着不知道是麦香还是什么的香气,她终于适应。

“我看到A市下雪了。”她扶着推车,跟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积雪积得厚不厚?”

“看地方。”温景然把计好价的蔬果放进推车,一手接过推车一手牵过她:“路上鲜少能看到积雪,但屋棚,公园的积雪最深能到脚踝。”

圣诞节刚过不久,超市里还是浓浓的节日气息。

货架上扎着蝴蝶结的苹果堆积成山,边边角角的柱子上或是喷着雪白的“圣诞快乐”字样,或是挂着彩带,和角落里被遗弃在一旁的圣诞树相得益彰。

温景然停在盒装草莓的货架前,往车里搬了两盒,目光梭巡了一圈,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应如约去看相隔几个货架的芒果:“去挑几个。”

应如约原本还有话要问,闻言,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侧目看去,依言推了推车去挑芒果。

应该是刚上的芒果,看着还很新鲜,澄黄的外衣在超市柔和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货架上的标签还未更换,标示的还是被挤在角落里的火龙果价格。

应如约随手挑了两个看着大些的,在掌心颠了颠,正要去附近货架旁撕透明的塑封袋,刚转身,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人拥了个满怀。

芒果的货架被立体大圆柱挡在角落里,在人声鼎沸的超市像个半封闭的孤岛,清净得像是世外之所。

她还怔忪着,温景然拥上来,双手围在她身侧撑在货架上。他俯身,借着明显的身高优势压下来,迫得她低了头,他终于得逞,偏头在她耳畔落下一吻。

“刚才想问我什么,嗯?”他一只手拥在她的腰上。

应如约的右耳最是敏感,他轻轻一碰,就像是立刻被抽走了三魂,手脚发软。

她瞬间红了脸,偏头想躲。

这个念头刚冒尖,他又低下头来,轻轻地咬住她的耳廓,含糊不清道:“见到我,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没有。”应如约捂着耳朵嘀咕。

她忍不住透过货架和立柱的缝隙去注意经过的人群,一旦看到有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的就屈肘拐他:“喂,这里……”

手被他握住反手别在身后,他贴近,近乎无赖的要个答案:“想不想我?”

他凑得近,声音低得像是呢喃。

应如约边竖起耳朵留意动静,边应付他:“想想想,很想很想。”

有人聊着育儿经越走越近,微扬的女声仿佛近在耳边,应如约耳根红得快滴血,就着被他别在身后的手转身,恼羞成怒地踮起脚在他下巴上重重咬了一口。

直听到温景然“嘶”了一声,她才松嘴。

哪怕此时她仍旧被温景然锁在胸前,却一反刚才的紧张窘迫,得意洋洋地弯起眼,反将一军:“疼不疼?”

温景然失笑,在大谈育儿经的女声拐过立柱前先一步松开她,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