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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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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觉很难形容。”李景珑闭着双眼,喃喃道,“仿佛我的整个世界,都随之亮了起来……”

“什么时候?”鸿俊意识到有点不大对劲了。

“你觉得从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李景珑忽然问。

鸿俊说:“你是最好的。”

李景珑沉默不语,鸿俊确实觉得,李景珑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善良、勇敢、聪明、果断,且坚信理想,在鸿俊眼中,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但我自己心里清楚。”李景珑低声说,“我从前不是这样的。”

“什么?”鸿俊蓦然想起了某件彻底改变了两个人命运的事。

果然,李景珑说:“那是我得到了心灯以后。确切地说,是在遇见你之后。”

鸿俊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李景珑又说:“以什么时候为界限呢?也许在平康里睁开眼,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时,就模模糊糊,有了这种感觉。直到领命入驱魔司,又见到你时……”

“……就像心里照进了一束光。”李景珑说,“曾经所计较的、所在乎的,都已变得不再重要……”

鸿俊听说过不少李景珑从前的事,除却驱魔司的成员外,任何人看见他与李景珑在一起,眼中都带着某种奇怪的神色,似隐约在嘲笑,又似心下了然。而且,他还知道李景珑从少年时代得罪的人就不少,哪怕面对皇帝、贵妃、宰辅、官员,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才混得如此落魄。

但在他开始带领驱魔司后,又显得十分官运亨通,仿佛自己听闻的,与真正见到的李景珑,不是一个人般。

“现在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李景珑说,“沉甸甸的,压在了心上。”

心灯的力量,能这么qiáng烈地改变一个人吗?鸿俊从未听青雄说过,那么心灯如果消失了,它去了哪儿呢?他皱眉,看着李景珑。

“所以心灯消失了,你觉得……有点难受吗?”鸿俊不解,看着李景珑。

“我又成为了一个凡人。”李景珑朝鸿俊小声地说,“你所看到的,曾经的我,都是心灯所赋予我的假象,那不是真正的我。”

“那……真正的你,是怎么样的呢?”鸿俊疑惑地问道。

“懦弱、自私、好色。”李景珑沉声,“半途而废,好大喜功,无能……唯一引以自傲的,不过是一个出身,外加一手箭术。现在连一身武功也没了。”

“所以呢?”鸿俊说。

李景珑艰难地稍稍侧过头,看着鸿俊,眼眶发红。鸿俊却凑上前,吻住了他。

李景珑:“……”

李景珑蓦然睁大了双眼,这是鸿俊第一次如此主动、如此炽烈地吻他。李景珑被吻上时,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心脏狂跳起来。

李景珑:“唔……”

李景珑本意也许是想说,现在的我配不上你,抑或现在的我保护不了你,抑或其他什么丧气的话,然而鸿俊那个吻犹如狂风bào雨,丝毫没有半点犹豫,以一种qiáng悍而霸道的方式侵犯着他。

李景珑:“好了你听我说……”一句话未完,鸿俊不敢碰上他的胸膛,只是以手撑着枕畔,虚虚压在他身上,只让李景珑喘了口气,又是一轮深吻。

李景珑常常宠着鸿俊,却未曾想到,这家伙一旦固执起来,是会毁天灭地的,他要抬手推开鸿俊已是力有不逮,甚至连别过头亦是困难,鸿俊唇舌挑逗,如入无人之境,他qiáng行挽着李景珑的脖颈,吻了足足将近半刻钟。

李景珑快喘不过气来了,脑海中一阵眩晕,他在这毫不留qíng的吻前心qíng复又转好,正要努力推开鸿俊时,鸿俊却半点不留qíng,堵着他的唇,直到李景珑意识一阵阵模糊。

鸿俊一边吻他,一边伸手往他身下摸,摸了黏糊糊的一手,吓了一跳。

“你……”鸿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李景珑实在是憋得太久了,全身无法动弹,感觉却还在,被鸿俊吻得意乱qíng迷,再被那么一摸,几乎是被碰上的瞬间就不受控制地释放出来。

李景珑:“……”

李景珑满脸通红,脸上总算有了点儿血色,仍在微微喘息。

鸿俊说:“不管你变成啥样,那啥的功夫还是很好的,那话儿也还是好大。”

李景珑正无奈时,突然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地笑了几声,顿时牵动骨折处,呻吟道:“好痛。”

鸿俊跳下chuáng去,烧了热水,揭开被子,为李景珑擦身,他的身躯依旧一如以往,健硕胸膛上,那孔雀刺青仍在。鸿俊低头,亲吻了下那刺青,再亲吻李景珑的唇。

“你要么?”李景珑问道。

“待你好了再来。”鸿俊说是这么说,眼睛却一直在李景珑全luǒ的雄躯上瞥来瞥去,看得李景珑不由得涌起一阵羞耻感。片刻后鸿俊仍是按捺不住,将自己衣服脱了,躺在李景珑身边,以手自行解决。

“鸿俊。”李景珑轻声说。

鸿俊将两人擦gān净了,拉过被子盖着,像个乖小孩。

“以后我来保护你吧。”鸿俊如是说,“别再东想西想的了。”他说着打了个呵欠,以手指分开李景珑的大手,十指jiāo扣,进入了梦乡。

厨房里头,朝云小声说:“喂,赵子龙,小殿下好像醒了。”

鲤鱼妖侧躺在尚有余热的灶台上,翻了个面,说:“明儿我帮你说说。”

朝云说:“你说,他会接纳我们不?”

“会的啦。”鲤鱼妖答道,“他连我都原谅了,怎么可能不接纳你?”

朝云还是有点不放心,鲤鱼妖又说:“你立下大功,把李景珑救了出来,你要什么他都会给你,何况当他的下属?”

朝云又反复确认了鸿俊的xing格、脾气,以及爱听什么话,鲤鱼妖一再安慰,我们家不像安禄山这么多事儿,朝云这才心思忐忑地躺在灶下睡了。

腊月廿七日,陕郡酷寒近乎滴水成冰,外头北风呼呼大作。翌日清晨,数人挪到李景珑房中,就着一片凤凰羽毛烤火,在外围的陆许还有点儿哆嗦,苍láng便伸出爪子,把他拢了过来,拢到面前。

“你一定要变成这模样么?”陆许一脸麻木地说。

“御寒啊。”苍láng低沉的声音说,用满是软毛的胸膛抵着陆许。

“好冷啊这儿。”鸿俊说道。

“方圆百里主要是没人气。”李景珑虚弱地说道,“长安繁华,人多了,便不觉得冷。这村庄又是在平原上,连遮挡物都没有。”

鸿俊努力地将李景珑抱起来,将被褥与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坐好,鲤鱼妖进来,摆开菜。

“还有鱼!”鸿俊说。

“你不是不让吃鲤鱼的么?”陆许朝鲤鱼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