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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司中,陆许克敌制胜最为彪悍,曾经李景珑与莫日根、裘永思商量出一套连环奇招,陆许以速度占到上风时,只要靠近人形妖怪,不由分说就是一巴掌。莫日根被打过好几次,深知这招简直是rǔ人太甚,无论是妖是人,被这么一记耳光抽下去,都将顿时大怒,绝不会放过陆许。陆许再趁机翻到敌人背后,只要他一转身,背上便空门大开。其他人马上用法术攻击,当可收奇效。

果然这套“耳光战术”一击得手,鸿俊出飞刀,裘永思手掌一翻,降魔杵在手,同时喝道:“捆妖绳——!”

鸿俊出捆妖绳,裘永思冲上前,一棍扫去,陆许抽身时旱魃速度更快,险些将他抓得开膛破肚,紧接着裘永思降魔杵拦腰扫中旱魃。旱魃得知中计,转身,恰好旭日东升,照向他双眼,令他痛苦大喊一声。

“他怕阳光!”裘永思喝道,“现在!”

鸿俊上前半步,双手出捆妖绳,金光万道缠上旱魃,陆许趁机抽身而退。旱魃在空中飞起yù逃,鸿俊身边那银铠武士却一跃而起,飞上空中,以钢爪抓向旱魃头顶。

旱魃仰身,鸿俊捆妖绳化作天罗地网,缠了上来,旱魃顿时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尘土四飞。

第200章 来历成谜

太阳升起来了,商队被象群冲撞得四散, 满地láng藉。商人们因阿史那琼敏锐的判断而逃得一命, 夜中躲在了大石后,竟无人受伤。

鸿俊一行人抵达昨夜的宿营地时,发现竟是多了一队人, 也是从渝州发出的商队。正在协助先抵达的商队清点物资, 修理车辆, 四处找回受惊奔逃的骆驼。

鸿俊看着陈奉, 只不说话,众人原本以为陈奉会乖乖地待在渝州, 没想到竟还是藏身于另一行商队中, 跟了过来。

“你这是找死!”鸿俊教训道, “万一走的不是一个地方怎么办?”

陈奉答道:“丝绸之路只有一条嘛。找不到你们,我就跟着回去的过路商队, 回长安就是了。”

原来这商队开拔后, 带着陈奉一路北上,西行, 速度不紧不慢, 竟是一直吊在驱魔司等人一天路程之后。陈奉人小鬼大,待得发现时, 也来不及派出人手,送他回渝州了,外加他提及李景珑,行商们便只得写信通过驿站送回商会, 将他带着。

裘永思却不住打量那银铠武士,似在猜测他的来历。

“他叫禹州。”陈奉拉了下鸿俊的袍角,朝那银铠武士说,“他就是鸿俊。”

日光下,鸿俊方得以看清此人,这名唤“禹州”的武士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身材非常好,一身肌ròuxing感且武铠bào露,腹肌分明整齐,下身穿一条深蓝色武裤,肩宽腰健腿长,英挺俊朗。以大唐风俗,这么赤luǒ胸腹,走过长安的街道,定会引来无数少女频送秋波。陆许相比较瘦,裘永思相比则较壮。李景珑勉qiáng可与其平分秋色,却少了些不知如何形容的气质。

这人的身材简直就如造物主刻意为他凿出来般,哪怕戴着面具,亦有种武神般的气概。

银铠武士一直打量鸿俊,阿史那琼不乐意了,说:“你总盯着他看做什么?”

银铠武士突然说:“我发现鸿俊长得不高。”

鸿俊:“……”

见面有这样打招呼的?鸿俊真是败给他了,虽然自己不及李景珑与裘永思,但也七尺有余,半点不矮好么?

裘永思道:“既是朋友,何必戴着面具,藏头遮面?”

鸿俊正要阻止裘永思,毕竟此人既戴着面具,便有戴着面具的原因,说不定脸上带伤,

禹州环视众人一眼,抬起食中二指,拈着面具,摘了下来,只是随手一抖,面具便随之化作流光消逝。

鸿俊、陆许、裘永思与阿史那琼都是一怔。常说“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正是形容此人。只见禹州眉目间锋芒毕现,肤色白皙,看模样不过二十来岁,当真让人心折。

禹州朝他们点点头,鸿俊寻思片刻,而后道:“谢谢你照顾奉儿。”

“不客气。”禹州只是简单答道,便即离开宿营地,到得一辆车后,坐了上去,沉默地注视远方。

此人身份成谜,且不苟言笑,鸿俊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与他打jiāo道,目光投向裘永思,裘永思皱眉思考良久,而后说:“先整备启程,别的容后再说罢,长史应当也快回来与大伙儿会合了。”

车队损失惨重,幸而无人伤亡,两队商人并作一队,尽快动身,沿着丝绸之路中后段启程,前往怛逻斯,预备抵达后再补充马匹与骆驼。队伍末尾,乃是一个巨大的麻袋,里头装着被捆妖绳束上的旱魃,裘永思更在麻袋上贴满了符咒。

麻烦须得一件一件解决,裘永思决定让旱魃先睡会儿,待与李景珑会合后再处理,陆许用梦境之力令他入睡,裘永思再用符咒预防他逃脱,外加捆妖绳,三道锁这么锁住,就不信旱魃还能逃。

车队起行,鸿俊让陈奉滚到车上去,正头疼这小子得怎么解决,总不能带着他去怛逻斯打仗。陈奉奔波了一晚上,正困得不行,蜷在马车最里头倒是睡了。

裘永思低声朝鸿俊说:“你去套套禹州的来历。”

鸿俊说:“我能套话么?我怎么感觉自己总是被套话的那个。”

“去罢。”裘永思吩咐道,“他看你的眼神总有点奇怪,他不是凡人,你便问问他是什么。”

鸿俊说:“也许是个妖怪吧。”

“高手这东西,不会凭空就多出来一个。”陆许道,“会不会是哪个妖王?或者说,他才是旱魃?要么旱魃有两兄弟?”

鸿俊想了想,便坐到车上去,其余人则各自到马车上休息,折腾了一夜,一时都累了。马车摇摇晃晃,陈奉睡得正香,禹州一脚踏着车辕,另一脚盘着,望向来时的路,见鸿俊快步走来时,倾身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他拉上马车来。

鸿俊:“谢谢。”

“不客气。”禹州又说。

鸿俊发现这名侠客总是彬彬有礼,哪怕几句客气话,说出口时也让人觉得温和而舒服,两人沉默片刻,各坐车内一侧,身边堆着大卷大卷的丝绸。

“你……在哪里上车的?”鸿俊忍不住问。

禹州:“嘉峪关。”

鸿俊便点了点头,禹州静静端详鸿俊,看得鸿俊有点不好意思。

“禹兄认识我爹?”鸿俊又问。

“不认识。”禹州答道。

鸿俊尴尬了,只得笑笑点头。

禹州便挪开目光,鸿俊说:“为什么救我们?”

“你义子让我去。”禹州又与鸿俊对视,说,“小家伙挺可爱的。”

“承蒙照顾。”鸿俊不禁汗颜,若没有禹州,尸横就地虽不至于,受重伤是一定免不了的。

“客气。”禹州又一抱拳。

“那人是在哪儿入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