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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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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邢芳兰又来请罪了,正跪在殿外呢。她说小姐不原谅她和太子,她就长跪不起。”小雨气嘟嘟的说道。
秦嬷嬷一听也变了脸,心气颇为不顺。
欧阳慧茹只摇头,淡淡讽笑一声。
请罪?请什么罪?太子要找女人,何曾需要太子妃允许?不过是这女人来的不是时候,触了她和世宗的霉头罢了。为了在毓庆宫站稳脚跟,这请罪的姿态,邢芳兰一定要摆正,让满宫里,特别是太后和世宗看看她的贤良恭顺,为自己重新树立一个好形象。
若是往日,欧阳慧茹少不得耐着xing子同她周旋一二,但现在,她只觉得百无聊赖,谁都不想搭理。
“你去回了她,哪怕她跪到死,本宫也不会搭理她。”不想再撑着一张假面做人,欧阳慧茹破罐子破摔,露出了自己任xing的一面。
她本就与原来的欧阳慧茹一样任xing,不然前世也不会得了个‘不良天后’的混号。到了异世,bī于现状,为扮演一个合格的太子妃,收敛了脾气,如今剧qíng又拐回去了,她努力维持个好名声还有什么用?
“唉!小雨这就去。”小雨觉得自家小姐这样说话就是慡利,忒解气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转身出去了。
秦嬷嬷皱眉,“小姐,这样不好吧?她怎么说也是太子的人了,您好歹给太子留两分脸面。再者,她打的可是替她和太子请罪的名号,您这话传出去,小心被人曲解,诟病于您,也惹了太子厌弃。”
欧阳慧茹咳嗽两声,摆手,气喘吁吁的说道:“无碍,任他们去传。哪怕我做的再好,面儿留的再光,太子对我同样是厌弃。不若让我实打实的过两天舒心日子,活出自己。”
这最后一句怎么听着像jiāo待遗言呢?秦嬷嬷心中一跳,脸色煞白的看向太子妃,却见她说着说着,人已是又昏睡过去。
秦嬷嬷连忙去探她额头,入手滚烫,依然高热不止。秦嬷嬷心中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小姐咋就这么命苦啊?当初若是不嫁给太子该多好!
殿外空地上,太子心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邢芳兰,耐心劝道:“兰儿,快别跪了,你都跪了十几天了,她可有见你一面?连个话也没有!你这又是何苦?”
太子口气有些怨愤,却不是对着邢芳兰,而是里面的太子妃。自太子妃回来,他半月里日日前来探望都没能见上太子妃一面。太子妃也忒不给他脸面,若不是太后颁下懿旨,不经太子妃同意,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他就要硬闯了。
还是兰儿好,识大体,贤良淑德,比太子妃qiáng上百倍。特别是她那倔qiáng的小脾气和清傲的气质,真真像足了刘文清。这承载了他所爱之人全部jīng髓的完美替身,令他时时沉迷,爱不释手。
太子这儿想到了别处,正dàng漾着,小雨匆匆的出来了,对着太子和邢芳兰糙糙行了个礼,不耐的开口:“邢姑娘,咱们太子妃说了,让你别跪了,哪怕你跪到死,她也不会搭理你的!”
邢芳兰一听这话,立刻垂头低泣,敛下的眉眼里却暗藏了一丝得意。这话说的够毒,且传出来的时机太对了,只因,她早就看见了拐角冒出来的一抹明huáng色身影。距离那样近,该是听见了吧?
太子见邢芳兰受rǔ,忍不住大怒,当即变了脸色,一把拽起她便往回拉,冷冷说道:“罢了,太子妃如此不通qíng理,这罪不请也罢!咱走吧!”孤要哪个女人,可无需太子妃同意!
“站住!”两人未走出两米便被一道低沉的声音喝止。
太子脸色一变,立刻收起了满身怒意,拉着邢芳兰给来人行礼问安。
邢芳兰面露委屈,期期艾艾的转头行礼,内里暗忖:太子妃不过救驾一次,气焰就这样嚣张,连太子亦要向她请罪,几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太子纳一个女人,何时需要她的同意?这架子也拿的太大了,正正让皇上见识一下他这个好儿媳私底下是什么样儿的!

难以放手
世宗走近太子妃的寝殿,远远就看见邢芳兰又跪在殿外,心中厌恶,脚步便有些慢,正好撞见一出大戏,霎时被气乐了。
他喝止住两人退走的动作,冷冷瞥了邢芳兰一眼,语气冰寒,“你日前不是放话,不得到太子妃的原谅,你便长跪不起吗?怎么太子妃才拒绝了你一次,你这就要走了?是在做戏给谁看,恩?”哼!又是一个虚伪造作的女人。这等争风吃醋的手段当真下作!最可恨的是,不该算计到朕的小丫头身上!
邢芳兰跪了半月,世宗每每来都对她视而不见,今天头一次搭理她,语气却极为不善,她心中大惊。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啊!莫说不一样,简直是南辕北辙!世宗不是应该被她的贤良恭顺打动,随之厌弃欧阳慧茹的刁蛮任xing吗?
她被这意外qíng况惊住,吱唔半晌答不上话。
世宗轻嗤一声,“哼,既然要表现自己的恭顺,样子便做足了,莫要一有人撑腰便露了形状,朕可不似某些人那样好糊弄!”话落,他冷冷瞥一眼太子。
太子打了个哆嗦,面色煞白。父皇对他的不满,好似一日深过一日,他心头发憷,彰徨不定。
世宗不待两人作答,忽而变了声气,冷厉的命令道,“你跪下!太子妃不搭理你,你便跪到死为止!”小丫头病着,这女人就见天的来给她添堵,太子竟也不管,他终是看不下去,破例cha手了太子的家事。既然要跪,便给他的小丫头跪实了!不跪成一堆白骨休想离开!
“父皇!”太子语带哀求的惊叫一声。
“你闭嘴!朕日前jiāo待过你,切莫宠妾灭妻,你都忘了吗?连家事都处理不当,怎配做一国储君?回去好生反省吧!”世宗挥手,厉声将太子呵退。
太子脸色煞白,再不敢开口,脚步虚浮的退走了。
看着太子踉跄退走的背影,世宗微眯双眼,眸色幽深如两畦寒潭,心中幽幽忖度:这样的太子,如何能够守护朕的小丫头?罢了!这样也好,他既然对小丫头无心,便继续下去吧,小丫头自有朕看护着,尽够了。
这样一想,他深深睇视一眼地上跪着的邢芳兰,想抹杀她的心瞬间淡了。就让她和太子一处也好!
世宗暗自点头,疾步往殿内走去。
邢芳兰待世宗一走,身形立即佝偻下来,背上的衣服被冷汗浸湿了一层。好险,方才她从世宗身上分明感觉到了杀气,却又不知为何,瞬间便没了,惊的她心脏差点蹦出来。
她抹去冷汗,刚好发现江映月回头朝她瞥了一眼,她连忙正色,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才能扳回局面,让皇上对她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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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不待进门便察觉殿内气氛极为静谧,不自觉便放轻了脚步,用手势阻止了宫人行礼通传的动作。
秦嬷嬷没听见通传声就见皇上进了寝殿,怔楞了一瞬,立刻便要跪下问安。
世宗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顾走到欧阳慧茹chuáng边坐定,伸手去轻触她额头,发现手上温度依然高的吓人,收回手后面色yīn郁,盯视着小丫头极不安稳的睡颜,心中绞痛难言。
“药喝了吗?”世宗回头,压低嗓音朝秦嬷嬷问道。
“回皇上,喝了。”秦嬷嬷恭敬的轻声答道。
世宗点头,眉头皱的死紧。太医院院首都束手无策,他该怎么办才好?若谁能救了他的小丫头,身份、地位、财富,能赏赐的,他绝不会吝啬!
心如刀割,世宗俯身,指尖温柔的摩挲着欧阳慧茹cháo红热烫的脸颊,久久不愿意停手,眼里的疼惜,哪怕单纯如小雨,也能看的分明。
殿内以世宗为中心,弥漫着一股极为沉郁的气息,令人倍感压抑。
秦嬷嬷低了头,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家小姐虽然不受太子待见,但幸而皇上极为喜欢,忧的是,小姐这病到底该怎么办?何时才好?
世宗摩挲着欧阳慧茹的面颊,又替她拂开凌乱的额发,温柔的别到耳后,定定凝视着她的睡颜良久,忽而起身大步离去,走前不忘jiāo待秦嬷嬷,“好好照顾太子妃,朕立时便张榜全国,遍求名医,不计代价也要治好她。你们切莫灰心,平日里多些笑脸,太子妃看着,心qíng也能顺畅些,于她病体有益。”
向来冷酷刚硬的皇上何时这样悉心关照过谁?秦嬷嬷一迭声儿点头称是,满脸的受宠若惊。
世宗薄唇紧抿,快速走出寝殿,急着去拟定皇榜,迎面就见跪着的邢芳兰朝他连连磕头叫喊,“皇上请留步!皇上恕罪妾无礼,罪妾有话要说!”
世宗对她视而不见,径直大步行进,没有半点要停留的意思。
邢芳兰无法,丢开矜持,大声喊道:“回皇上,是关于太子妃病qíng的事!罪妾有办法救太子妃!”
世宗刹住脚步,回头朝她看去,眼里jīng光电闪。但凡牵扯到小丫头,他都不能疏忽大意,哪怕极度厌恶这女人,他依然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江映月站在世宗身后,扯了扯嘴角,心中冷冷暗忖:这女人想上位想疯了,欧阳慧茹的死活关她何事?死了才好!
但转而想到欧阳慧茹刺杀时一系列没脑子的行为,她又释然了。这样的蠢货,留着也好,日后或可利用一二!
想罢,她微不可见的咧嘴一笑,彷如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有什么话,说吧!若是能救了太子妃,朕便免了你的死罪。”世宗扬起下颚,冷声道。
邢芳兰深吸口气,叩头道:“太子妃日前受了极大的惊吓才会生病,久病不愈,恐是邪崇作祟,不若请了法师前来驱邪,或可根治。”
邪崇?很多人受了惊吓,确实会大病一段时间,都说是中了邪,驱邪后大多治愈了。世宗恍然,微微点了下头。
他瞥一眼邢芳兰,语气不再似先前那般冷厉,抬手道:“很好,若驱邪后太子妃痊愈,朕便饶了你,还叫太子给你个名分,若驱邪后太子妃依然未愈,你便跪到死吧。”
话落,他甩手大步离去,边走边高声命令道:“摆驾慈宁宫!”
随侍们齐声应诺,浩浩dàngdàng往慈宁宫进发,邢芳兰目送一行人走远,瞬间瘫软在地,如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气。今儿,她被皇上吓的不轻。
江映月垂头紧跟世宗身后,心中暗惊:怎得说到驱邪便立刻摆驾慈宁宫?难道……难道会是让太后去请耶撒大巫师吗?完颜不破就这么看重欧阳慧茹?为什么?
莫怪江映月这样惊疑,耶撒大巫师的地位非常超然,身上有国师头衔,有权参与朝政,只有到了事关国体的地步,才能请得他出山。他平日轻易不露面理事,更何论替人作法了?
匆忙到了慈宁宫,世宗给太后行礼,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母后,儿子这次来,想求您请耶撒大巫师出面,替太子妃驱邪。太子妃高烧不退,这样下去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