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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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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世宗第一次在太后面前用了一个‘求’字,其感qíng真挚,面容憔悴,可见为太子妃cao碎了心。太后心中揪紧,审视了他良久,终于淡淡开口,“皇上,您可要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才好!”
世宗抿唇,坚定的开口,“儿子自小便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母后不必替儿子cao心,儿子自有分寸。”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有足够的耐心去得到。当他想也不想便徒手捉住那锋利的刀刃时,他知道,他已经放不了手了。
太子妃毕竟是太后看着长大的,也是当心肝宝贝一样疼宠,太后如何忍心看她受难?见儿子一脸坚决,恐是心中主意已定,劝不回来了,她叹了口气,摆手道:“罢了,哀家就舍了这张老脸,去求他一回!只是,他肯不肯还两说,你切莫抱太大希望!”
耶撒大巫师已经有几十年未替人作法,太后心中也没底儿。
世宗闻言露出了近日来第一个轻松的笑容,朝太后拱手道:“母后尽力就是,若不成,儿子再去拟定皇榜遍求名医。”
太后点头,闭了闭眼,疲惫的挥手道:“你自去忙吧,哀家这就派人召大巫师进宫。”
世宗行礼告辞,心中稍定。他身后的江映月内里却翻江倒海:果然是想请耶撒大巫师!欧阳慧茹,你一个蠢货,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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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撒大巫师收到太后急召,不久便到了慈宁宫。
“不知太后这么匆忙召本座进宫所为何事?”
没了面具遮挡,耶撒大巫师鹤发童颜,jīng神健硕,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此时,他正抚着下巴上的胡须,朝太后缓声发问。
太后敛眉,略斟酌了下用词,温声道:“哀家确实有事相求。”
“哦?说来听听。”耶撒与太后一母同胞,地位又超然,说话间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随意。
太后踌躇半晌,终于实话实说,“哀家想请你替太子妃驱邪。她日前在围场受了惊,高烧不退,药石不治,无法,只能拜托你了。”
耶撒摆手,婉拒道,“本座几十年未曾替人作法驱邪,恐是法力不济,力有不逮了。不若,本座替您介绍一个大祭司如何?”
太后面露疼惜,叹道:“唉,哀家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像疼亲骨ròu一样。她仲秋才重病过一回,也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这才好了没多久,又遭此大难,哀家看着着实不落忍!你就当给哀家个面子如何?”这是打亲qíng牌,施苦ròu计了。
耶撒闻言,眸光变幻了一下,慎重开口询问,“那孩子仲秋病重过?具体何时?”
太后垂眸回忆,半晌后肯定的答道,“中秋晚宴后第二天。”
太子妃不是病了,是与太子争执不小心摔的,太后心如明镜,却也不忍苛责。新婚燕尔的,谁能忍受独守空闺?也是太子对她太过冷落了。
中秋晚宴第二日?那便是化忌星骤然降临落入皇宫之时!太子妃正病在这个点儿上,去看看也好。
耶撒心中暗忖,眼里闪过一抹jīng光,抚着胡须沉吟半晌,忽而开口说道:“好,本座便去看一看太子妃,能不能救,待看过再说。”
太后怔楞,准备了一大箩筐劝说的话都咽进了肚里,回神后连忙起身,带着耶撒往毓庆宫赶去。

迅速振作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神棍了,开了一个大大的金手指,这剧qíng,狗血恶俗啊,我写的也是一脸的血。
太子妃终于振作了,会很快反击的! 毓庆宫里气氛极为凝重,太子妃刚吃过药,高烧不但没有消退,反而jīng神更加萎靡,又陷入了昏睡。

这几天,太子妃昏睡的时辰一日比一日长,令秦嬷嬷和小雨心急如焚。

正在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垂泪之时,殿外传来‘太后驾到,耶撒大巫师驾到’的唱到声。

两人赶紧抹去泪水,整装肃穆,走到前殿跪下恭迎。

“免礼。”太后伸手说道,“带哀家和大巫师去看看太子妃。太子妃病qíng如何了?”

宫中很多贵人怕过了病气,平日只派人送些礼物和药材聊表心意,并不敢亲自来探。太后却不一样,隔三差五就来探上一次,虽不如皇上那样日日都来,但她到底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能做到这般,可见对欧阳慧茹的喜爱和重视都是出自真心。

这次来,又带了耶撒大巫师,莫不是让耶撒大巫师替太子妃祈福的?秦嬷嬷和小雨心中忖度,面上都带着一副诚惶诚恐,感恩戴德的表qíng,连忙伸手将两人引进内室,边走边躬身回话,“启禀太后,太子妃依然高烧不止,且昏睡的时辰越发长了……”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哽咽一声,未免失态,赶紧住了嘴。

太后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点头:不错,是个忠心的。

“耶撒,你替太子妃好生看看,可是邪崇作祟?有没有办法驱除?”走到chuáng前,太后弯腰,爱怜的抚摸着欧阳慧茹的额头,感觉入手温度滚烫,转头,眉头紧皱的对大巫师说道。

耶撒肃着一张脸,走到太子妃近前,俯身,仔细审视她面容,忽而惊异的‘咦’了一声,低头又凑的近了点,看的更为仔细。

太后和秦嬷嬷等人都露出焦急的表qíng,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动作。

耶撒观察了大半晌,直起身面对太后时竟是一脸的笑意,拱手道,“太后,太子妃不会有事。你们门外静候片刻,待本座与太子妃祈福。”

太后等人长长松了口气,耶撒出手驱邪,从未有落空的时候,几人对他的能力十分信任,二话不说便退出了内室。

待众人退走,耶撒从怀中掏出一个做工jīng致的黑色小瓶,拧开瓶盖,凑近欧阳慧茹的鼻端,让她轻嗅几下。

欧阳慧茹被一股极冲鼻的味道惊醒,睁开眼睛便看见chuáng前坐着一鹤发童颜,面容和蔼的老者。老者抚着胡须,正在替她把脉,见她醒来,微微一笑,道“太子妃醒了。”

“您是?”欧阳慧茹迷糊了,太医院的太医半月来几乎都在她这儿报过到了,在她跟前都混了个脸熟,可老者却是第一次见。

“本座耶撒。”老者放开把脉的手,抚着自己的胡须,微微一笑,缓声说道。

耶撒?有些耳熟。欧阳慧茹敛眉思忖,半晌后,迟疑的开口,“您是耶撒大巫师?”不然,不可能在太子妃面前还如此拿大,自称本座。药石无医果然就要上神棍了吗欧阳慧茹内里苦笑。

看出欧阳慧茹的苦涩和不以为意,耶撒平静的开口,“太子妃切莫灰心,你的病没什么大碍,很快就好。”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治不好,凭什么您看一眼就能断定?您是神仙吗?”破罐子破摔的欧阳慧茹对耶撒大巫师说话也不客气。

她不敬的态度反而取悦了耶撒,耶撒眼睛一眯,语带笑意的说道,“本座虽不是神仙,但断人生死的能耐还是有的。”

欧阳慧茹支起身子,半倚在chuáng头,扯开嘴角一笑,面上表qíng不以为然。

耶撒也不恼,继续开口,“本座以前观太子妃是苦命之相,福禄寿止于出嫁之后,命犯六煞,冲小人,半生凄惨如坠无间地狱,终是不得好死!”耶撒遣词用句毫不掩饰,非常直接。

欧阳慧茹闻言瞪大了眼睛,目光惊异的看向他。这神棍有两下子啊!原身可不就是这种命吗?

耶撒见欧阳慧茹表qíng有些认真,不由自得一笑,抚抚胡须,一字一句缓声说道,“可如今再观太子妃,面相却全然变了,正是逆天改命,逢凶化吉之相。您如今福禄寿俱全,命格奇诡,克化灾厄,日后必能长命百岁,贵不可言。所以本座说,太子妃今次没有大碍,不过是自己吓自己,庸人自扰罢了。既能逆天,何愁不能改命?太子妃您说是也不是?”

耶撒说完,意味深长的睇视她一眼。

欧阳慧茹没有回答,只低下头,默默沉吟:既能逆天,何愁不能改命?是啊,她的到来,可不就是逆天吗?问这世上,死了又活一次的人,能有几个?她连天都能逆,却又为何去怕一个凡人?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她欧阳慧茹上辈子不就是这么打拼过来的吗?现在果然是庸人自扰了!

要活下去,就要比江映月更狠,她心中隐隐有了觉悟,心xing更加坚韧不拔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日前悲观绝望的莫名qíng绪有些可笑,欧阳慧茹终于止不住低笑出声,笑一出口,整个人顿时轻松不少,消瘦的面颊立时增了几分光彩。

她抬头,正要开口感谢耶撒大巫师的开解,却发现大巫师在她沉思的时候,早已静静离开了。

其实,欧阳慧茹这次是患了心病,正是现代人所谓的‘创伤后遗症’。因为没见过那样血腥的场面,心里留了yīn影,找一个高明的心理医生,做一番心理暗示也就好了。正巧,耶撒是这方面的个中高手。

耶撒一退出内室,便被面容焦急的太后拉住,询问qíng况,“太子妃如何?”

耶撒伸手指向偏殿,淡淡一笑,“太后请移步,咱们换个清静地方说话。”

太后莫名的睇视他一眼,点点头。两人移步到偏殿的一处厢房,叫侍卫守紧了门口,这才低声jiāo谈起来。

“本座日前替皇上算那一卦你可还记得?”耶撒问道。

“贪láng移位,破军妄动,紫微星暗淡,不破命中犯煞,恐不能寿终正寝,且会有损我大金百年基业。这样凶险的卦象,哀家如何能够不记得?”太后眉头深锁,语气凝重,话落,她看向耶撒,语带哀求,“这贪láng究竟在何方?你就真不能指点哀家一二吗?你竟能眼睁睁看着大金百年基业动摇?”

耶撒叹气,摆手道:“本座观星,从不妄谈星象,更不替人算卦,若不是为了大金,本座焉能破了此戒,将事qíng告之于你?贪láng在何方你就不要追问了,这都是天命,吾等不能逆天而为。”

太后闻言神色黯淡,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她一生以家国为重,听见这样的消息,如何能够不忧心如焚。

耶撒睇她一眼,忽而微微一笑,语气极为轻松,“不过,这事却有了转机。中秋晚宴后第二日,本座夜观星象,发现化忌星降临皇城,冲贪láng,护紫微,是为逢凶化吉之兆。这事还有转机!贪láng乃五行属阳木北斗第一星,化气为桃花,成yù望之魔,陛下此次犯的是桃花煞,桃花还需桃花克,这克化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太后闻言心中若有所感,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指向太子妃寝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