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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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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月屈膝应诺,走到chuáng边拿起药碗,做好灌药的准备。
安顺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把完颜不破的嘴巴撬开了一条fèng,连忙朝江映月扬扬下颚,示意她灌药。江映月点头,揉捏着完颜不破喉头的xué道,一点点将药汁倒进他嘴里。
没想,百试百灵的方法这次却没有奏效,药汁满溢,却没有被咽下,而是顺着完颜不破的嘴角又流了出来,沾湿了他雪白的衣襟。
“快,快停手!不要倒了!”安顺心疼的阻止江映月倒药的举动。这里面可都是太子妃的血ròu啊!一滴都不能làng费!
江映月眸子里闪过暗沉,睇视一眼滴水不进的完颜不破,心里有些发急。怎么会这样?按道理以完颜不破的病qíng,还没到无法吞咽的地步呀!若他无法进药,她岂不是要与他陪葬?!
江映月此时不由有些后悔在那碗粥里放了太多的芹菜,若这回殒命,她不是死在仇人手里,而是死在自己手里,结果何其讽刺?
两人不甘心,又换上一碗清水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皇上确实是一滴水都喝不进了。
安顺颓然的跪倒在完颜不破chuáng边,表qíng凄然,悲从中来,眼眶霎时红彤彤的,“皇上唉,您听见老奴在叫您了吗?您好歹喝一口吧!可千万别丢下老奴哇!”他连连磕头,低声哭泣起来。
江映月脸色凝重的跪在他身旁,心中也万分悲戚,却是为了自己的命运。
秦嬷嬷和小雨吓的一动不敢动,脸色惨白的朝自家小姐看去。万一皇上真的薨了,小姐说要给皇上殉葬,是真的吗?她们心里仓皇不定。
“别哭了!都出去!本宫来想办法!”
欧阳慧茹心中也有悲伤,也有彷徨,但是越到这个时候,她的头脑越是冷静,她从不轻易认输,对父皇更是难以割舍,哪怕这种qíng况与剧qíng不符,很可能出现惨烈的颠覆,她却丝毫不感到害怕了。
正如她先前所想,有父皇陪着,还有江映月殉葬,这个剧本的结局在她眼里不算差!
见太子妃表qíng平静,浑身散发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众人停下哀伤悲鸣,抱着一丝希望鱼贯而出。
待人都退出大殿,欧阳慧茹脸色一痛,缓缓跪到完颜不破chuáng边,一手摩挲着他消瘦的脸颊,一手紧紧拽住他大掌,低声呢喃,“父皇,你向我保证过,你不会有事,更不会让我出事,你都忘了吗?你若再不喝药,我就留下来给你陪葬!你听见了么?”
感觉到握在手里的大掌随着她话落轻轻颤动了一下,欧阳慧茹心里大喜,有反应了!
她眸子闪闪发亮,想也不想便俯身,嘴唇凑近完颜不破的薄唇,用牙尖轻轻啃咬,用舌头柔柔舔舐,继而慢慢的,一点点的撬开他的齿fèng。
完颜不破的齿fèng轻易就被她的舌头撬开,欧阳慧茹顷刻间沉迷在他温暖的口腔里,与他的舌尖jiāo吻,缠绵,难分难舍。
她脸颊绯红,表qíng沉迷,完全没有注意到完颜不破紧皱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脸上刚硬的线条带着刻骨的温柔。
待从这意外的吻中回神,她看向昏迷中给予自己回应的父皇,忽而掩面,呻吟起来。她在gān什么?本是想撬开父皇的齿fèng,如今却趁着他不省人事占便宜?还这么着迷?这是不对的!欧阳慧茹,你醒醒!
连拍了自己脸颊几下,她收起脸上dàng漾的表qíng,压下心中的惊慌失措,拿起药碗,深吸口气,狠狠灌了一口,俯身对上完颜不破依然微开的唇fèng。
这次喂药很顺利,在欧阳慧茹舌尖的推动下,完颜不破丝毫没有抵触便把药咽了下去。直起身,欧阳慧茹来不及擦拭嘴角的药汁,又迫不及待的灌了第二口,第三口,一大碗药很快见了底。
“呵~太好了!喝了这药,父皇就会没事的!咱们很快就能一起回宫!”看着喝空的药碗,欧阳慧茹俯身,凑近完颜不破耳边,柔声呢喃着,语气里满满都是喜悦。
见到他嘴角沾染的药汁,她眼神一暗,停下呢喃,想也不想便用舌尖轻轻替他舔舐gān净,又用樱唇摩挲着他gān燥的嘴唇,久久不舍停下。
待她意识到自己出格的行为,她僵硬的直起身,怔楞了半晌,脸色忽然爆红,逃也似的飞奔出殿。
她刚刚离开,chuáng上昏迷不醒的完颜不破便睁开了双眼。他吃力的抬手,摩挲着自己gān燥的唇畔,向来冷厉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微眯的双眼里满满都是无法掩饰的狂喜和爱意。
小丫头偷亲朕?呵~真可爱!他按捺住剧烈而紊乱的心跳,极其愉悦的忖道。

 


☆、身份bào露

欧阳慧茹奔出内殿,躲在巨大的宫帘后面,不停揉搓着自己绯红的面颊,期望把脸上的chūnqíngdàng漾尽快搓掉。她竟然被父皇吸引住了,还偷吻了他,前后两次!?她内里的小人在翻滚哀嚎,挠心挠肺。
纠结了半晌,她不得不承认,她心里确实很中意完颜不破,他是她在这个异世遇见的唯二最有魅力的男人之一。这唯二的人中,一个是欧阳丞相,她的父亲,一个便是完颜不破。但完颜不破的身份也不简单,他是她的公公。虽然她要和太子和离,但是她知道,哪怕和离了,她和完颜不破也没有丝毫可能,不说他对她只是长辈对晚辈的溺爱,单论他们的身份,就会受到所有人的诟病!
算了吧,姐和离了还要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呢!肖想一个广纳后宫的帝王的爱,这完全是在找nüè!不敢再深想,欧阳慧茹掩面,深吸口气,放下手时,表qíng已经恢复了平静,将方才的一时沉迷深深压进心底。
她款款走出宫帘,朝等候在殿门口的安顺一行人走去。
安顺表qíng焦急的迎上前,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太子妃,皇上喝药了吗?”
“喝了,你进去看看吧,本宫很累,要稍事休息一会儿。父皇昏迷期间,除了你,不得再让任何人接近他,有事尽快叫醒本宫!”
神经微微放松,欧阳慧茹扶额,感觉一阵眩晕袭来,身子禁不住晃了晃,差点摔倒。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迹象,连忙扶住一旁秦嬷嬷的胳膊以防摔倒,无力的向安顺嘱咐道。
安顺见她形容憔悴,连站立都有些不稳,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感激,连连弯腰行礼,“今天苦了太子妃了!您快去休息,这里有奴才看着,绝不让旁人近皇上一步。”
心知父皇醒来还需要人照顾,不是逞qiáng的时候,欧阳慧茹也不推辞,在秦嬷嬷和小雨的搀扶下缓缓往自己房间走去。
秦嬷嬷把自家小姐扶到榻上躺下,小心避开她受伤的胳膊,替她盖好被子。
欧阳慧茹刚刚合眼,又突然睁开,朝小雨看去,低声问,“小雨,方才你们等在外面,江女史可有同你说话?”
小雨摇头,蹙眉想了一想,又点头,“有的,她不小心撞了奴婢胳膊一下,奴婢喊痛,她就来扶奴婢,还道歉了。她人蛮好的,挺有礼数。”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不过单纯也有单纯的好处!欧阳慧茹暗笑,颔首道,“恩,她是挺有礼数的。对了,今天我换下的布条,你给我拿出去悄悄埋了。”
“是的,小姐。不过,放进火盆里烧了不更方便吗?埋了多费事呀?”小雨疑惑的问。她们处理小姐扔掉的东西,向来是一把火烧了了事。
“你这孩子,小姐叫你埋,自然有小姐的道理,问那么多做什么?”秦嬷嬷听出些味儿来,猜测小姐可能在筹谋什么,连忙开腔训斥。
小雨果然是个乖孩子,立马点头受教,虽然表qíng还有些懵懂,却是不再多问,只管拿起布条,在后园寻了个隐蔽的角落偷偷埋掉了。
她填好土,用脚踩实,左右看看,见没人,便大大方方的离开。
待她一走,江映月从不远处的假山后面探出头,缓缓走到那处,用鞋尖刨了刨,三两下便刨出了被小雨埋藏的很浅的东西。
她盯着这团血迹斑斑的布条,嘴角微勾,得意的笑了,又立刻将东西还原,施施然离开。
这边厢天后和女皇已经暗暗jiāo锋了一个回合,那边厢,安顺走进内殿,发现皇上已经苏醒,正斜倚在chuáng头,朝他看来,他大喜,差点老泪纵横。
“皇上!您终于醒了!老奴马上就去请太医。”安顺连礼都忘了行就兴匆匆准备出殿。
“你回来。朕有话问你,待问完话再请太医不迟。”完颜不破沉声命令,嗓音还有些沙哑无力。
“是。”君命难违,安顺见他jīng神大好,脸上也褪去了cháo红,想必是高烧和腹痛都止住了,不敢忤逆,连忙回殿,跪在他chuáng边。
“朕方才喝的药,药引可是太子妃的血ròu?”问这话时,完颜不破的表qíng有些狰狞,丝丝森寒迫人的煞气溢出体外,令安顺肩膀抖了抖。
“皇上您怎么知道的?太子妃可是不准宫人们乱说的!”安顺太过惊讶,一时间忘了禁言,立刻便把太子妃给卖了。
“哼,朕是昏迷了,可意识还是清醒的,不要当朕什么都听不见!”完颜不破内心剧痛,面目狰狞了一瞬。随即,似想到什么,他又舒缓了神色,温声问道,“太子妃为何不准你们告诉朕?”
安顺低头,闷声答道,“回皇上,太子妃怕您知道了实qíng不肯用药。”怪不得皇上昏迷时死活灌不进药,原来他竟早就知道了那药里有太子妃的血ròu。
“呵~不肯用,小丫头也有的是办法bī朕用。”完颜不破低笑,自言自语的呢喃道。
他抚着滚烫的胸口和不再绞痛的腹部,心中暗暗忖道:这里面有小丫头的血ròu么?很好!自此,小丫头就是朕生命的一部分,融入了朕的骨血,谁要抢夺或伤害她,便要做好万死的准备!
忆起昏迷时听见的絮语,他深深皱眉,沉思起来:小丫头说江映月要砍了她的手脚,把她做成人彘?江映月一个贱婢怎么敢这样对她?这难道是江映月内心的想法,被小丫头dòng察了?可是为什么?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且,小丫头还说这药本身就有效,无需药引,江映月却为何偏要割人ròu四钱?这其中很多内qíng亟待他去破解。想伤害他宝贝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心中一凛,完颜不破朝安顺看去,沉声命令,“把朕昏迷时宫中发生的事都说一遍,仔细点,切莫遗漏。”
安顺颔首,垂头回忆半晌后开始逐一述说,作为大内总管,过人的记忆力是必备的职业技能,他事无巨细都详述的很清楚,叫完颜不破如临其境。
“呵~不是刺杀,不是下毒,朕竟然是栽在一碗小小的芹菜瘦ròu粥上!?好算计!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完颜不破挑眉,冷笑一声,“这个膳房副总管也是咬舌自尽?听起来和上次那些刺客的行事风格很像,估计是同一批人。上次朕遭刺杀,江映月便适时出来救驾,这次朕病重,她就出来献药,还yù割ròu救朕。这几次三番的救驾之功都落到她一人头上,未免太过巧合了!两次事件都有人策划,且种种迹象显示,这策划之人就潜伏在朕身边,看来看去,也只有江映月有这个嫌疑。她费尽心思设计朕,又反过来救朕,如此繁琐,安顺,你说她图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