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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觉得太子妃方才肆意的表现很合自己味口,卫王也不避讳,详细把经过说了一遍。
越是qiáng调要嫁给刘文清,太子越是要碰她,江映月,激将法用的不错。欧阳慧茹笑着暗忖,眼睛朝榻上一本摊开的鲜艳画册看去。
“皇兄说的古画册就是这本?”走到榻边,拿起画册,欧阳慧茹嘴角一抽,幽幽的问。
莫怪卫王被江映月扇一巴掌,画册里哪是搜集的古画?分明是一本集满各色luǒ·体女子的chūn·宫图。他拉了江映月共赏,其龌龊的心思不言而明,不愧是以yín·靡著称的卫王。
事qíng发生的太过突然,卫王一时间忘了收起画册,表qíng顿时尴尬万分,支支吾吾答不上话。
欧阳慧茹心里暗笑,视线好奇的往正翻开的一页看去,霎时就移不开眼了。她面颊紧绷,qiáng忍住内心的激动,指着那页画对卫王问道,“皇兄,这个女人是谁?”
卫王见她对自己不但没有鄙薄之色,反倒大大方方的拿起画册观赏,还好奇的向自己询问,顿时如找到了知音般,兴致盎然,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自动省略掉他那些天花乱坠的溢美之词,欧阳慧茹只捡重要的信息听。
原来,这画上美人个个都是有来历的,俱都是大周皇室的美姬宠妃。她正看得这个美人是大周末代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名叫蒋绿柳,容貌秀丽无双,生有一子一女,很得皇帝看重,儿子生来就被封为太子,女儿不到三岁就被封为公主。但是大金攻破皇城,蒋绿柳害怕被金军掳去羞rǔ,带着一子一女**而亡。
欧阳慧茹看着画上玉·体·横陈的美人,神色怔楞。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个女人,不但容貌与江映月姐弟有七成像,连画中她佩戴的血玉,此刻也正挂在江映月的脖颈上,江映月平日定是把玉佩捂的死紧,若不是今日被侵犯,脱光了亵衣,她还发现不了。
蒋绿柳,首尾两字的谐音不正是江映月姐弟俩的姓氏吗?这个女人一定就是他们的母亲了。难怪江映月这么谨慎的人也会冲动到对卫王动手,她根本不是因为被猥亵而反抗,她是因为卫王亵渎了她的母亲,所以才bào怒!看卫王那肿的半边高的脸,啧啧,下手真够狠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欧阳慧茹捧着画册,舒心的笑了。有了这幅画和画上的玉佩,她终于算是找到了一点证据,不过她还得仔细想一想,先和欧阳老爹商量以后再确定下一步该怎么cao作,这个证据由欧阳老爹对父皇提出来会更有份量些,毕竟这只是一副画而已,不能确实证明他们的身世。这次,她一定要步步为营,把江映月姐弟一举除掉。
脑子转的飞快,欧阳慧茹合上画册,笑盈盈的看向卫王,柔声问道,“弟妹有个不qíng之请,不知皇兄答不答应?”
卫王向来无法拒绝美人的要求,更何况他的弟妹不但人美,xing子也直慡大方,他很喜欢,因此想也不想便点头道,“太子妃有什么事?但凡本王能办到的,本王一定答应。”
“皇兄有所不知,家父也特别喜爱搜罗此类画册,您这本笔触细腻,人物唯美,纸张还都是经过特别加工的油纸,不易被虫蛀水浸,很是特别,弟妹厚颜,想向皇兄讨要过来送给家父,不知可否?若皇兄为难,弟妹叫家父用珍藏孤本与您jiāo换如何?”
欧阳慧茹这席话一出,本来见她翻看chūn·宫图脸色就有些难看的秦嬷嬷和小雨差点晕倒。丞相大人何时有了这种下流爱好?小姐,您在说什么呀?
好在欧阳慧茹及时递给她们一个告诫的眼神,她们才反应过来小姐这话肯定另有用意,连忙收了面上异色。
卫王听了她的话彻底震惊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秦嬷嬷和小雨的异样。原来,堂堂的两朝宰辅竟和他是同道中人?他脑子有些发晕,得缓一缓。
怔楞了好半晌,卫王终于缓过劲来,心里的震惊没了,反而露出喜色,越加觉得这个弟妹很不错,很合他味口,毫不犹豫便点头答应了,还连连摆手说不用以物易物,他直接送给丞相了。
只要一想到丞相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他心里就有一种病态的快·感。莫怪方才弟妹表现的那样云淡风轻,原来都是丞相教导有方啊!这样特别的美人配给太子那蠢货真是可惜了,若是本王的妃子该多好!他心中暗忖。
欧阳慧茹立马把书jiāo给秦嬷嬷,叫她用锦帕包起来,好生收进怀里,面上没有半点撒了弥天大谎的心虚之色。反正这本画册最后总要jiāo到欧阳老爹手里,她方才也算说了半句实话。
画册刚刚收好,门外便传来“皇上驾到”的通报声,引得做贼心虚的两人缩了缩肩膀,内里大呼幸运。若是被父皇发现了,他们俩都得吃一顿挂落!特别是卫王,一个教唆之罪是跑不了的。
完颜不破面色yīn沉的进来,见到早已候在外间,正朝他行礼问安的小丫头,眸子闪过一抹愧色,心里的怒火又往上窜了窜,大有怒发冲冠的趋势。
江映月徘徊在玉液池的一举一动,暗卫都有向他汇报,他也猜到了江映月的打算,怕是要另起炉灶,勾搭太子了。他当时不以为然,以为凭她既定臣妻的身份,太子必不会碰她,一次不成,她回了宫总得动用人脉和暗桩再好生布局一番,他届时就等着顺藤摸瓜,却不想,她单枪匹马,仅一个照面太子就中了招。
如此简单就栽在女色上面,且还对自己心腹的未婚妻出手,太子昏聩无能的程度再次令完颜不破大开眼界,他霎时就被气笑了。一想到他亲自替太子相看的小丫头,还替两人指婚,他就有种自戳双目的冲动。
“把他们弄出来!”走到丫头身边坐下,不敢去看她此刻面上的表qíng,完颜不破闭眼,抬手,冷声下令。
安顺低应一声,遣了两名身体qiáng壮的嬷嬷进去处理。
“父皇您先喝口茶缓缓,待他们出来问明qíng况,该怎么处理自有定数的,您切莫生气,小心气坏身体。”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到父皇手边,欧阳慧茹巧笑倩兮的柔声劝解,仿佛里面正与宫女苟合的男人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丫头乖!”完颜不破神色稍微舒缓下来,温声回应,而后定定看了她一眼,接过茶杯后用力捏紧,终于忍不住狠声开口,“朕真是后悔当初替你们指婚。朕的丫头值得最好的,怎堪与这不肖子相配?”若是嫁予朕,朕一定如珠似宝的护着,哪忍心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欧阳慧茹眼瞳一闪,睇见父皇面上浓重的悔意,真不知该作何回应,甜中带涩的难言滋味悄然浮上心头,不禁黯然忖道:大婚都过了,再来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义?不过父皇能亲口坦诚,可见还是非常心疼我的,但愿他这种qíng绪能够持续到我要求和离的那一刻。
卫王听见他直白的话也是一惊,没料到父皇偏疼太子妃竟然已经到了超越太子的地步,继而又暗自欣喜。太子妃每每替太子在父皇面前尽孝,帮他巩固地位,太子就偏要选在这种时候打太子妃的脸,让父皇一次次对他失望。上次围场救驾是,这次骊山侍疾亦是,太子做事还有脑子吗?莫不是被邪崇上身了吧?如此下去,不用他们兄弟几个出手,太子自己也能把自己玩完!
外间的三人俱都想着各自的心事,无人开口,场面陷入了沉寂。
“儿臣(奴婢)见过父皇(皇上),父皇(皇上)万安。”太子和江映月穿戴整齐,面色煞白的走出来,跪在完颜不破脚边行礼,打破了外间的沉默。
完颜不破回神,冷眼睨视着两人,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身上散发的煞气沉郁的吓人。
江映月只顾俯身在地上默默流泪,不喊冤,亦不争辩,更没有寻死觅活,整个人如朽木般死气沉沉,仿佛失去了一切活下去的勇气,只静静等待死亡。
她的表演那样jīng湛,看的卫王和太子都面露怜惜之色。
太子本是一时酒醉的鲁莽之举,但尝过江映月的滋味以后,他却yù罢不能了。这个女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连咒骂哭泣的样子都那么像他心中的爱人,特别是当他进入她的身体,她那隐含仇恨和蔑视的眼神,简直和刘文清一模一样,他当时竟然有种被电击打的错觉,身体忽然就升起一股极致的快·感,□来的那么猛烈,令他感觉自己死在这个女人体内也心甘qíng愿。就在那一刻,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类似为爱的感qíng,他放不开手了,若能同时拥有她和文清相伴左右,他的人生才算圆满。太子回味的暗忖。
早知道江映月真面目的欧阳慧茹和完颜不破无动于衷,瞥见卫王和太子动容的神色,眼里不约而同滑过一抹讽刺。
完颜不破不开腔,没人敢答话,场面陷入了凝滞,
江映月qiáng压下心中的惶恐不安,并不开口求饶,只把身子趴的更低,泪水掉落在地板上,润湿了一大片。她知道,她这万念俱灰的样子,只会让太子对她更加心疼,继而出面保护她。
她现在能够依靠的人只有太子了,而且她确信太子不舍得她死,只因她看见了他眼里滑过的那抹爱意,哈!信誓旦旦只爱皇弟一人的太子,仅一个照面就爱上了她?这真是对他们姐弟俩莫大的讽刺。
太子在完颜不破的盯视之下冒了一头一脸的冷汗,嘴巴开开合合,不知该说些什么,但见江映月卑微的趴伏着,那么消瘦,脆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他心里一阵惊慌失措,瞬间坚定了要保护她的念头。

 


☆、怄到吐血

见完颜不破不说话,太子垂头略作思索后开口,“启禀父皇,是儿臣酒后失德,qiáng迫了江姑娘,儿臣愿意负起责任。”
他语气坚定,瞥向江映月时眼里满是怜惜和爱意。
爱意?欧阳慧茹冷眼旁观,为自己在太子眼里捕捉到的感qíng而诧异。
依照剧本的描述,太子爱的应该是江映月的弟弟刘文清吧?怎么一会儿功夫,剧qíng又颠覆了?不过,也不算太大的颠覆,虽然喜欢上一个男人,太子对女人依然硬的起来,可见太子是个双xing恋,男女皆可。如此,他现在身边有了一个女版的刘文清,移qíng也是顺其自然的事。姐弟共侍一夫?哈,对自诩天潢贵胄的江家姐弟而言真是个天大的讽刺!
好!既是如此,江映月,我更加应该成全你才是!欧阳慧茹敛眉暗忖,越想越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滑稽到了极点,竟是忍不住低笑起来。
完颜不破正要开口训斥太子,却不想听见丫头的低笑,yù出口的话立即打住,转脸向她看去,语带担忧的问,“丫头怎么了?”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莫不是被太子气糊涂了?
如此一想,他瞥向太子时眼里带了几分杀气。
“父皇,我没事,只是方才想到一些好笑的事,一时没忍住。您继续。”欧阳慧茹连忙止住笑意,大方的解释道。她的语气那样轻松惬意,眼睛看也不看太子一眼,可见压根没把太子放在心上,不但对他的丑事全不在意,竟然还有心思走神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