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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沈肆扒在椅子发脾气,死活不下车。
田箐桦让苏夏跟她走。
老婆没了,沈肆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
检查做了一上午,过程很不顺利,要不是有苏夏在,沈肆连医生都打了。
报告一出来,苏夏就过去了,想听医生怎么说。
沈峰挥手,“小夏,你带肆儿出去。”
苏夏一愣,“爸,我……”
“出去吧。”打断她,沈峰说,“带他去外面走走。”
田箐桦翻着报告,沈穆锌抱着胳膊倚在一旁,谁也没有说什么。
苏夏被迫离开办公室。
一出去,她的脸色就变了,慌乱,忐忑,焦虑。
“沈肆,你在里面的时候,头疼不疼?”
沈肆说,“不疼。”
苏夏没走开,就在办公室门口站着。
“我讨厌这里。”沈肆拉她的手,“老婆,我们回家吧。”
苏夏说,“等会儿。”
她屏气凝神,希望能听到什么。
片刻后,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极快地观察了出来的那三人的神色,苏夏开口问道,“爸,沈肆恢复的怎么样?”
沈峰叹口气,“还是老样子,你监督他,多注意休息。”
苏夏说,“好。”
目前来看,老样子,比快恢复了要安全。
她又觉得哪儿不对劲。
报告不在她手上,也不知道具体qíng况。
那个医生跟沈峰jiāoqíng不错,她如果再回去问,对方会告诉沈峰。
鼻子一痛,苏夏抬头,发现自己撞到沈穆锌的后背。
沈穆锌没回头,突兀道,“不要自作聪明,害人害己。”
苏夏一惊,没接话。
她回过神来,沈穆锌已经走远了。
刚出医院,田箐桦接到一通电话,苏夏发现她往自己这边看,眼睛里窜着怒火。
苏夏困惑,田箐桦那目光出奇的愤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好像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电话那头的人是来举报她的。
挂断电话,田箐桦朝苏夏走去,脸上的表qíng可怕,似是要动手打苏夏,连傻子都感觉到了。
沈肆把苏夏挡在身后,护着她。“妈,你要对苏夏做什么?”
田箐桦冷笑出声,让人头皮发麻,“苏夏,你真有能耐,倒是妈小瞧你了。”
她冷冷的看着苏夏,话是对沈峰说的,“老沈,跟我过来。”
“怎么了?”沈峰走过去。
苏夏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一两分钟后得到证实。
沈峰也看向苏夏,眼中有难以置信,之后他和田箐桦一同去看沈穆锌。
当事人刷着手机,淡定自若。
苏夏已经猜出是什么事了。
画展上出现的那两幅画被人发现了其中的名堂,现在以此来要价。
她隐约从田箐桦口中听到一千万,恐怕是封口费。
田箐桦一直就看不起她。
俩个儿子都和她搭上关系,田箐桦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回去的路上,车里气氛压抑。
谁都有心事,除了沈肆。
他抓着苏夏的手,嘴里哼个不停。
“吵死了!”田箐桦冷声道,“沈肆,你给我安静!”
沈肆抄起旁边的包大力砸向田箐桦。
苏夏愣住了。
额头立马就红了,田箐桦气的脸都青了。
“好了。”沈峰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田箐桦扭头看窗外。
苏夏沉思,她有种感觉,如果沈峰不及时制止,田箐桦会失控,说出或者做出什么。
一到家,沈穆锌就被叫进书房。
出来的时候,沈峰绷着脸,田箐桦的眼角有点红,似是气的,而沈穆锌一张脸yīn沉。
他们之间围绕的气氛很僵硬,吵过了。
沈穆锌上楼,工作室传出巨大的声响。
楼下众人心惊ròu跳。
苏夏在窗户边探头,看见下人抬着很多断裂的画框出去。
沈穆锌把工作室砸了。
接下来几天,宅子里都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压抑气氛。
有个年轻的小姑娘跟一个保镖好上了。
被田箐桦知道以后,把她骂了一顿,话很难听,当天就让她滚出了宅子。
田箐桦从来没对下人发那么大火,更何况并不是多大的事,陈伯在内的老人都惊愕住了,看陌生人一样看她。
只有苏夏清楚,田箐桦是在指桑骂槐。
那些话都是在骂她。
苏夏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半个月以后,田箐桦带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回来。
苏夏知道,她在给沈穆锌物色对象,迫不及待让他结婚。
沈穆锌叠着长腿,修剪gān净的手刷着手机,看都没看一眼。
那女孩子的眼睛就没离开沈穆锌,田箐桦喊几声,她才回神。
“你们年纪相仿,又都是画画的,”田箐桦笑着说,“穆锌,人家小美是画国画的,刚回国,跟你的经历差不多,你陪她坐会儿,好好聊聊。”
她瞥一眼苏夏,苏夏起身离开。
早就不想待了。
上楼回房间,苏夏叫沈肆把暗格里的木盒子拿出来。
沈肆吃着饼gān,“忘了。”
“忘了?”苏夏蹙眉,“你再想想。”
沈肆吃完一块饼gān,去吃第二块。
苏夏着急,又没办法,也拿了块饼gān吃。
不一会儿,两人消灭了一整包。
沈肆凑在墙上,骨节分明的手掌来回摸,苏夏两眼不眨。
几瞬后,沈肆停了,暗格在他的指腹下打开。
找到机会,苏夏去了老爷子的房间,把木盒里的东西给他看了。
老爷子因为腿的原因,在房里不出来,只有老陈跑进跑出,跑的次数明显一天比一天多了。
大家都没多想,当是人老了,怕寂寞。
离苏夏回学院的时间越来越近,她有形体课要带,还算轻松。
不知道田箐桦跟沈峰用了什么招数,沈穆锌答应他们,开始相亲。
尽管每次都不当回事。
沈穆锌不在家,没了yīn恻恻的目光窥视,苏夏心里舒坦。
她在花园捣鼓花花糙糙,沈肆抱了小娃娃陪着,化身好奇宝宝,问东问西。
苏夏说,“这是月季。”
沈肆重复,“月季。”
他挠挠头,“老婆,我想吃苹果。”
“把这个种好就回去。”苏夏说,“你去把那边的铲子拿给我。”
沈肆站起身,走了几步,他抱住头,想说什么,却突然往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花盆上。
听到声音,苏夏回头,看到沈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呆了一秒,慌张的跑过去,无措的抱住沈肆。
碰到他的后脑勺,一手都是血。
哆嗦着,苏夏嘴唇颤抖,“王义。”
她哭着大叫,“王义!”
王义闻声赶了过去,也是一慌,抖着手打电话。
日近huáng昏,沈家一团乱。
董事会都去了医院。
苏夏被拦在外面,不让她靠近手术室。
她的手上身上有很多血,冲击着脑海,过去那些难过的回忆都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誓死要她痛苦。
程玉穗和沈蕾jiāo换了眼色,若有似无。
沈蕾走到苏夏面前,“苏夏,你就是个扫把星,谁跟你走的近,谁就倒霉。”
“你害死了你妈和你爷爷,害的你爸失去了一个孩子,你那个好朋友白明明,因为你,错过了最好的的发展机会。”
“现在我哥被你害的躺进手术室,你看看你,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沈蕾有备而来。
摆明要苏夏在沈家抬不起头来。
上次出丑,她就记恨上苏夏了。
苏夏抬起头,田箐桦,沈峰,程玉穗,还有沈家的长辈。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一个表qíng。
认定沈肆是被她害的。
谁让她有那么多所谓的害人前科。
田箐桦冷眼看着苏夏。
程玉穗柔声宽慰道,“阿姨,冷静点,不要生苏夏的气,蕾蕾说的那些,只是巧合吧。”
“巧合?”田箐桦冷哼,“不是她要弄什么花花糙糙,肆儿也不会磕到花盆。”
“阿姨,那只是意外。”程玉穗说,“苏夏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玉穗姐,你gān嘛替她说话啊。”沈蕾说,“她就是故意的!”
沈源拽沈蕾,沈蕾被报复心冲昏头脑,丝毫没察觉到什么。
苏夏冷着脸,一声不吭。
程玉穗伸手弄头发,眼睛在沈蕾和苏夏之间穿梭。
下一刻,沈蕾一巴掌扇到苏夏脸上,“扫把星,都怪你!”
眼看女儿被利用,沈源想阻挡,已经来不及。
沈穆锌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沈蕾打苏夏。
女人的脸上有个手掌印,被白皙的皮肤一称,触目惊心。
眉峰一拧,沈穆锌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他转身,对着沈蕾甩手就是一下。
那声音很大,用的力道恐怖,让人听着,就觉得疼。
整个走廊鸦雀无声。

第23章

众人傻眼。
虽然沈蕾动手打大嫂不对。
但沈穆锌竟然就为此事,对妹妹下那么重的手。
那一下,是个男人都受不住。
更别说一个细皮嫩ròu的小姑娘了。
一阵难言的死寂过后,是沈蕾惊恐的尖叫声。
她的半边脸高肿,嘴角溢出一缕鲜红的血丝,再加上满脸的泪,凄惨又无助。
可见沈穆锌打的有多狠。
当时他看到苏夏脸上的掌印,心里充斥了多大的戾气。
沈蕾那一声叫喊,把众人散乱的思绪都拉回来,拢到一起了。
她的肩膀颤动,通红的眼睛瞪着沈穆锌,好像自己是一个无辜者。
气氛说不出的古怪。
周身气息依旧yīn沉,沈穆锌立在那里,谁都能看的出来,他在生气。
他的理智凌驾一切。
唯独不包括这个女人。
她就是他生命里的一道光,那么qiáng烈,明亮,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他的灵魂。
注定享受特权,独一无二。
且不可代替。
所看的qíng形太过离谱,难以消化,沈家人和董事会先是进行了一通眼神jiāo汇,觉得不够表达内心的震惊,gān脆jiāo头接耳。
被各种打量,沈峰的脸色不好看,田箐桦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儿子的肆意妄为,两口子的一张老脸似乎都有点挂不住,他们不约而同的默不作声。
看看苏夏,又去看沈穆锌,程玉穗的目光闪了闪,明白了什么。
她的眼中有一丝笑意浮现。
惊讶,有趣。
越发期待沈肆醒来了。
到时候,他知道了,会怎么做呢?
沈源拿纸巾给沈蕾擦嘴边的血,他的口气冷硬,带着斥责,“穆锌,你怎么能对你妹妹动手?”
沈穆锌的手cha着兜,恢复一贯的散漫,“大伯,她打嫂子,你应该拦着。”
沈源心想,我想拦,能拦得住吗?
他的眉头皱起来,脸也沉下去,“你把蕾蕾的脸打成这样,还怪起大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