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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飞槐自然不可能不记得,就是因为那人,他才能再次拥有生命,才能再次见到他心爱的谋谋。
那个原飞槐道:“谢谢你帮我找到陈谋。”
原飞槐道:“你、你到底是谁?”
那个原飞槐道:“我是未来的你。”他说到这里,低下头在陈谋的唇边印上了吻,然后道,“我要把他带走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话么。”
原飞槐听到带走两个字就快疯了,他嘶吼着:“你到底是谁?!!把陈谋还给我,还给我!!!”
那个原飞槐叹气,微笑,然后拒绝道:“这个陈谋,可不属于你。”
言语之际,他随后挥了挥,陈谋还未反应过来,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陈谋离开后,那个原飞槐走到了过去的自己面前,他一把拉住原飞槐的头发,然后以一种不屑却又含着嫉妒的眼神,打量着眼前人的面容。
很熟悉……非常的熟悉,因为这张脸,和他的长相一模一样。
可若是仔细打量,却又会发现两人的不同之处。过去的原飞槐还带着一丝生气,不像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是腐朽的味道。
未来的原飞槐说:“我可真是,嫉妒的要死。”
过去的原飞槐并不相信眼前这人是未来的他,他宁愿相信眼前人是个用言语蛊惑人心的魔鬼。
未来的他看透了原飞槐的心思,他摇了摇头,冷漠道:“又弱小,又蠢的可怜。”
过去的原飞槐死死咬着牙,疯了似的挣扎着,看他的模样,若是身边有把刀,大概会毫不犹豫的砍断自己被禁锢的双腿,然后捅面前的人一刀。
未来的原飞槐见状,轻轻说了声:“你爱陈谋么?”
过去的原飞槐根本不回答,然而他的眼神就是最可信的答案。
未来的原飞槐道:“很好,我也爱,但是陈谋只有一个……所以。”所以,去崩溃吧,去痛苦吧,去被时间折磨吧,当你变成了我的模样,就能从过去的原飞槐手里,夺来属于你的陈谋,属于你一个人的……谋谋。
原飞槐嘶吼着,挣扎着,看着未来的他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带着陈谋,带着他最后的希望,彻底的消失了。
原飞槐绝望极了,他本以为这种事情只会发生一次,可却没想到竟是再次重演了——这都归结于他的弱小。如果他够qiáng,陈谋就不会死,如果他够qiáng,即便是未来的他,也别想把陈谋从他手里夺走。
原飞槐崩溃的的瘫软在了地上,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他等了太长时间才在黑暗中等到了一丝光明,他本以为那是日出,却没有想到那丝光明只是落日的余晖。
余晖落入了地平线之下,黑暗再次笼罩了大地。
原飞槐一个人被留在了黑暗且寂静的空间,他的面前有一张巨大的光幕,光幕中播放着人生百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黑暗的禁锢中挣脱了出来,然后时间继续流逝,原飞槐不说不动,犹如死了一般。
原飞槐光幕中发出的嘈杂的人声,有母亲叫着儿子,有妻子叫着丈夫,有哭泣声,有欢笑声,有的人死去了,有的人才刚刚出生。
数不清的时光飞逝而过,原飞槐的面容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可若是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眉宇间,却有黑色的雾气萦绕。
若是一个正常人,被留在幽暗封闭的空间中,恐怕早就疯了,然而原飞槐却没有,他就好像在被黑暗打磨着灵魂,不但没有被毁灭,反而更加的qiáng韧。
原飞槐依旧一动不动,直到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大家好,我叫陈谋。”
原飞槐猛地抬头,看到了似乎早已被遗忘在时光末端的爱人,穿着校服才高中的的陈谋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说:“我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打架。”
原飞槐露出贪恋的神色,他死死的盯着光幕上的陈谋,害怕漏掉了一个细节。
然后原飞槐听到了自己青涩的声音,光幕中也才刚刚高中的原飞槐说:“大家好,我叫原飞槐,希望可以和大家好好相处。”
原飞槐的表情扭曲一下,他绝不承认,在听到自己声音的那一瞬间,他心中升起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第49章 全新的世界

陈谋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啃玉米。
才从小贩那里买来的新鲜甜玉米,还冒着热气,在大冷的冬天里,饥饿的人啃上一个,绝对算得上一种享受。
陈谋有两天都没吃东西了,准确的说,他从原飞槐的身边逃跑之后,就没能好好的吃过一顿饭。
逃跑了的陈谋没有带任何证件和卡,身上只有两百块,他在车站用一百多买了去外省的车票之后,身上几乎就只剩下零钱了。
经过七八个小时的车程,陈谋终于到了目的地,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掉了,他身上的钱不足以去住旅馆,于是gān脆就在汽车站对付了一晚上。
现在二月份,是天气最冷的时候,陈谋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瞌睡,醒来的时候浑身冰凉。好在他所在的地方不是北方,不然他估计真的要冻死在候车室里。
第二天一大早,陈谋就去车站门口买了个玉米,蹲在路边啃了起来,终于让饿的发疼的胃缓解了过来。
啃完了玉米,陈谋开始思考接下来他要去哪里。
没有身份证,意味着他没办法找到一个像样的工作,没有钱,意味着他必须快点找个谋生的方法。
不过这些都不是陈谋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事,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原飞槐。
在经历了黑暗中的那一系列怪诞的事件后,陈谋被原飞槐拉到了现实的世界,这个世界和陈谋被拉走时有些相似——但实际上是要美好很多。
陈绵绵的病情稳定了下来,还找了个可靠的男朋友,那男人陈谋见过一面,虽然印象不怎么样,但也能看出是个不错的人,至于为什么不错还会印象不好——大概是因为每一个哥哥看妹妹嫁出去的时候,心情都不怎么样吧。
陈致翔则是继承了陈家,原飞槐没有对陈致翔出手这件事,让陈谋倒是觉的有些惊讶,不过他也没详细去问,只是稍微了解一下情况就抛在了脑后,反正他对陈家也没什么兴趣。
而其他企图伤害陈谋和原飞槐的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王梓诏身上被查出了a字开头的病,下半辈子算是毁了。这个病让他的jīng神状态非常不好,几乎可以说是比死了还难受。不过或许对于王梓诏来说,活着比什么都要重要,即便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王冕也倒霉了,他家里的那些丑事全被抖了出来,不光如此,还有不知名的人士在私下里偷偷的暗算他,搞的他无比的láng狈,最后困窘到了在街头卖艺的地步。
不过陈谋相信,街头卖艺不是终点,王冕只要活着一天,那个“幕后人士”就不会放过他。
而对于原飞槐,陈谋的心情很复杂。
当他明白过来了一切,当他明白了那个同他做jiāo易的魔鬼就是原飞槐后,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爱人。
就这么把原飞槐当做爱人来疼?可心中却总像是被什么东西膈应着,可若是不做,陈谋又对原飞槐有些怜惜的情绪。
毕竟原飞槐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
陈谋因为复杂的情绪苦恼着,原飞槐的求爱,则让他的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
情绪爆发的结果就是陈谋逃跑了,他趁着原飞槐去洗澡的功夫,穿上衣服就跑,除了身上本有的那几百块钱,就什么都没带了。
仓皇逃串的陈谋不知道他要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他只是觉的有些害怕,因为他总是隐隐约约的觉的,他似乎还有什么没放下的东西。
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陈谋有说不出来。
啃完了玉米,陈谋抹了一把脸,他站起来,走到附近的公jiāo站牌旁边开始看上面的信息,然后他随便找了个自己喜欢的站名,就这么上了公jiāo车。
十几站之后,陈谋在一个繁华的商业中心下车了,他询问了路人然后找到了路边的电话亭,拨通了原飞槐的号码。
十一位的电话号码,陈谋早就烂熟于心,电话接通后,他听到那头传来了一声喂。
陈谋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道:“飞槐,我是陈谋。”
这次轮到电话那头沉默了。
陈谋挠了挠头,他在成年之后,很少有这么六神无主的时候,似乎什么态度对待原飞槐都不对,他说:“我们互相冷静一下好吗?”
电话那头还是没声音。
陈谋叹了口气,他说:“我只是有点迷茫。”
隔了许久,原飞槐的声音传了过来,他道:“迷茫什么?”
陈谋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迷茫什么,之前经历的一切让他觉的眼前的真实世界反而变得虚幻了起来,他甚至有些害怕再次和原飞槐回到那个黑暗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