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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一根烟,叼着,痞痞的,流里流气的。

“你小学毕业?”

说起这个,邢彪有些不好意思。

“数学五十九分,语文三十四分,上个屁啊。我妈说,你上学就是白瞎钱。不如上山放羊。就不让我上了。”

苏墨有些好笑,说实在的是挺白搭钱的。

“你父母什么时候去世的?抱歉,你要是伤心的话就别说了。”

邢彪把烟拿下来,皱了一下眉头。

“没啥不能说的,我不是那些神经跟麦芒一样细的人。你问的也理所应当,咱们都快结婚了,没啥不能说的。我们家孩子多,四个,三个兄弟,一个妹子。这都三十年了,那时候穷,爹妈也管不了太多。农村老话就是,老大宠,老幺娇,行中间的不打腰。打腰的意思就是不受关注。我行二,大哥大我几岁,十八九岁也出去打工了,我跟小三儿年纪差不多,但是小三成绩好,也很听话,饿哦这个样子从小到大就没变过,调皮,混账,打架,父母也是对我失望了,也是从小就不喜欢我,格外偏爱小三儿,我小学毕业,十三四岁,上山放羊,十五出门打工,去黑煤窑背煤,赚钱供着小三儿上学。小四儿是个女孩子,小我十岁,那时候家庭条件就不错了,唯一的老姑娘,父母格外疼爱。等我十八了,拿了身份证,就出来了。自己养活自己,一样的。不用每天去背煤,回家啃冷窝头咸菜,一口热水也没有。”

不是谁的童年都是那么快乐的,邢彪说话大咧,没有详细的说,但是苏墨还是皱紧眉头,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去做童工养活弟弟,他父母也够狠心得。

虎有三子,第三子不受宠,会被遗弃,受尽屈rǔ,活下来的话,就是彪。

苏墨突然想起这句话。稍微打了一个寒颤,邢彪就是那个被遗弃,自己坚qiáng活下来的彪。

“给我根烟。”

邢彪对着苏墨一努嘴,苏墨摸出烟来给他点上。打火机送到嘴边,抽烟的人都知道,有人给点烟,也会很自然的扶住他的手。邢彪也是,摸着苏墨的手了。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很自然的就把苏墨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挂了一个档,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就摸着苏墨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苏墨往后抽,他gān脆抓紧了不放,反手一弄,还变成了十指相扣。

“你们家一户口本的臭流氓。”

苏墨盯着他们两个人的手,骂出来。

邢彪gān脆把他的手背送到嘴边,吧唧嘬了一口。

“媳妇儿,我挺稀罕你的。真的。”

第十九章就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媳妇儿

“我就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回家有人说话,被窝里有人搂,你疼我,我照顾你的,我觉得你挺好,也是,你不好我也看不上你呀。飘了这么多年,累了。咋们俩结婚,我不能说你要星星给你月亮,但一般的都能达到。”

苏墨没说话,他想事qíng呢,是否该起糙一份协议呢,约束彼此,不能稀里糊涂的就结婚了吧。

尤其是他这个人的工作xing质,接触的人,敞开了他的话,不准gān出什么。

“到了,你别动,我抱你。”

邢彪快速的绕过来,抱着不放便,gān脆蹲到苏墨的面前,一拍肩膀。

“来吧,媳妇儿。”

先不说别的,就说邢彪这份用心,就挺不错。身为一个男人,很小就不用父亲背着抱着,没想到这么大了,还会被背起来。

后背结实宽厚,看着就让人踏实。

他对你好,实实在在的,没多少花言巧语,就是做出来的。

进出都是抱着,也不会嫌累。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苏墨笑了下,爬到他后背上去。

“告诉你啊,把我摔了不行。”

“摔不了,搂着我脖子。”

一个不大的小中医馆,在街道的深处,要不是熟人,估计也找不到这里。推开门,一股子糙药的味道。

“张老头,在不在呀,我媳妇儿脚伤了,你给看看。”

邢彪踹开门就粗声大喊的。

“注意礼貌。”

苏墨受不了他这个语气,喊什么啊,一点礼貌也没有、“哦。”

邢彪老实的答应了一声,把苏墨放在藤椅上,地方不大,中医用的药柜占了大部分地方,还有不少簸箕放着糙根树皮的。

邢彪左看右看,没找到人。

“再不出来我砸了啊。”

苏墨都想踹他,说着注意礼貌,他还咋咋呼呼的。

一个老人从药柜后面冒出了头。

“兔崽子要造反啊。”

还真是一个小老头,年纪大了后背陀了,这么看也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传一个黑色长袍,山羊胡,戴着老花镜,头发没几根了,jīng神头倒是不错。

邢彪一把拉住小老头的胳膊,就给拖过来。

“我媳妇儿的脚疼,拐了一下骨裂了,你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那脚丫子肿的跟冻茄子一样。心疼死我了。”

张老头推了推老花镜,上下打量着苏墨。苏墨对着老爷子点点头。

“麻烦了,张大爷。”

“你小子从那里抢来的?”

“人不错吧,我媳妇儿!”

骄傲,自豪,看看,我媳妇儿,好得很!

“面相看,是个大富大贵得命。腹内锦绣,面似冠玉,气质安定,眼神平静,好人品啊。”

邢彪的嘴都裂开了,没有耳朵的话,直接到后脑勺,掏出皮夹子直接拿出五百块,塞给张老头。

“拿着拿着,我就喜欢别人夸我媳妇儿,比夸我还高兴呢。我媳妇儿就这么好,名副其实。”

搞得苏墨都有些不好意思。装出来的这表象,一直都很受欢迎。

第二十章媳妇儿,我养你呗

“老先生会看面相啊,多才多艺。”

一个老中医会看相,怎么就这么别扭啊。看一眼邢彪,觉得很丢人,这哥们就差一个尾巴了,要是有一个尾巴绝对在头顶上狂摆呢。至于吗?

张老头还真不客气,直接把钱揣兜里。邢彪找来一个椅子,老头抬起苏墨的腿,可不是肿了,左脚缠着纱布,小腿都跟着一起肿。

“踩到一块石头,直接摔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怎么样啊,三十号我们结婚,那天能好吗?”

“能好,但是还是需要休养。扭着一下挺严重的,骨裂不说,他的脚脖子的筋也伤到了,牵连到小腿。”

老爷子让邢彪拿来一些跌打损伤的药水,先把双手烤热,再把药水用力的揉,揉到手掌发红,一下就贴到苏墨的腿上。

疼痛直接窜到大脑,烫着疼,肌ròu也跟着疼,骨裂地方也疼,也不知道是什么疼痛了,苏墨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抓住手下的椅子。

邢彪把苏墨抱在怀里。

“轻点啊,糙,你看把他疼得。”

反复摩擦着苏墨的后背。

“媳妇儿啊,深呼吸啊,大老爷们不能让这点疼痛打败了。看我,看我,深呼吸,呼,吸,呼,吸!”

苏墨又疼又想笑,还又生气。邢彪在一边做示范,鼓着腮帮子给他演示怎么呼吸。

“滚远点,我这是治疗脚伤,不是女人分娩。”

邢彪啊了一声,不管了,反正都是疼啊。摸着苏墨的后脑勺,反复的顺着,就跟给小狗子顺毛一样。

“媳妇儿,不疼不疼啊,那个,我给你买糖吃啊。”

“你别捣乱了。”

苏墨推开他,头发让他揉得跟炸毛jī一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瞪我gān什么?我还不是怕你疼。”

“先是跟哄生孩子的媳妇一样,然后跟哄儿子一样,你进步的够快呀,一分钟不到,你媳妇儿生了儿子,儿子就长大了啊。”

张老头嘿嘿的一笑,又一下贴在苏墨的腿上,这些疼痛小了不少,热度透过皮肤到了皮下组织,那些郁结的血管都像被打通了,疼痛的地方也舒缓不少。

还真别说,这老头手艺不错。

邢彪蹲下去,看着老头的手法。

“每天都这么捏捏,是不是对他更好?”

“骨裂牵连这条腿血脉不通,一天到晚的垂着,他就觉得腿很酸很胀,这么揉揉是好事,免得老了关节炎。”

“媳妇儿,晚上我给你捏。”

“你还有时间?”

还不能苏墨说什么,张老头就打断了邢彪的话。

“你那个小宝贝儿呢,你那群兄弟呢,你的场子呢,受伤了我让你回来再检查一下都没时间,你还有工夫做这种事qíng?”

邢彪上去就把张老头的嘴给捂住了,什么小宝贝儿,这不是挑事儿吗?

苏墨对邢彪一笑。

“宝贝儿?”

“一个人的名字叫宝贝儿。”

邢彪狠狠地瞪了一眼张老头,不许瞎说。

苏墨点点头。

“最好是这样。”

邢彪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苏墨没说别的,但是威胁的意思很明显了。

“老头你嘴巴紧点,小心我砸了你这里。”

张老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位先生,你要有时间就跟我聊天吧,我会告诉你这个兔崽子从十八到三十所有的事qíng,你不知道他被人打得跟猪头一样吧,你不知道他让人打断胳膊吧,你不知道他让人追杀吧,我…”

“张大爷,没事了吧,我带我媳妇儿先走了啊,周末我在带他来检查。”

裤脚都来不及给苏墨放下,直接抄手抱起来就往外跑。跟有狗追一样。

开玩笑,男人面子很重要啊,当着自己未来那口子的面,说他的糗事,说他最落魄的事qíng,那不是丢人吗?大老爷们的威信就没办法建立了。

张老头挽着袖子,看着邢彪急匆匆的背影笑了。兔崽子,也有人要了啊。

邢彪把苏墨放上车。

“等我一会,我去把那瓶药水拿回家。”

张老头站在门口拎着药瓶子跟他冷哼。

“那小伙子眼神锐利,不是简单地角色。”

“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有头脑,有学历的。”

啥也不用说,邢彪被人家克制住了。看看他这个有子万事足的傻样。那是他媳妇儿,不是他儿子。活该他被制服。太jīng明的人,邢彪玩不了。

邢彪美了吧唧的上车。

“我们回家吧。到家里看看。我都装修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我该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