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烙在额头上的死亡印记

2020年1月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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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后,我看到柳如雾两眼红红的,不像没有睡醒的样子,倒像是哭过。我的心里一惊,把本来打算好好跟她谈一谈的念头又压了下去,哎,干脆等回到学校再跟她一起说吧?没想到这一没说,竟成了永远的遗憾……

我们向林三大、雷大汉、灵儿、小虎告辞,灵儿拉着柳如雾的手哭得像泪人似地,犹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小虎的虎目蕴含着眼泪,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苦海大师告诉我们,那万恶的欧阳修既然已经葬身山腹,他也没有打算再东躲西藏,决定带着若苦重新回到西山寺,继续他们的清修生活。只是因为歆慕雷大汉、五公公神奇的道术,想回岭南村跟他们交流一下心得,所以不与我们同行。

小虎依然还是决定去凌霄峰。

我和柳如雾坐上张刚发动了的小车,挥手向他们告别,摇上车窗的那一刹那,我明显的感觉到了灵儿那一份揪心的痛楚,我的心里没来由的一痛,闭上眼睛,泪水就流了下来:“灵儿,再见……或许,不会再见……’

我们的车子缓缓的行驶出了这个荒凉而又偏僻的边陲小镇,我看到柳如雾也在流泪,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说话,看着车子里空出来的座位,又想起已经死去的成东林和岳小飞来……

张刚将车子开到广西南宁的时候,带着我和柳如雾去医院里找熊必可。熊必可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他也早知道我们在旅途中所发生的一切,见面任然不胜唏嘘。我们在柳林宾馆睡了一晚,第二天就离开了南宁。

中途我们再也没有停过,其余的时间一直在车子里度过。

到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我们已经是快到一线的省的省城了,看着马路两旁熟悉的风景,心里头有一种劫后余生后回到家的感觉。

车子在张刚的操纵下,以一百二十码的速度匀速前进,我忽然间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看到坐在我身旁的熊必可、柳如雾两个人的额头上竟然忽然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字眼“死!”。

我的心头一惊,以为是幻觉,摇摇头,再次定睛看去,他们两个的额头上赫然还是出现了那个“死”字,我“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柳如雾三个人一起向我望来,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我:“晓龙,怎么了?”

在张刚回头的一瞬间,我发现他的额头上也赫然印着一个“死”字!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我颤抖着声音指着他们的额头,说道:“你们的额头上怎么有字出现?”

柳如雾、熊必可、张刚三人疑惑的互相对望了一眼,奇怪的说道:“没有啊,我们的额头上哪里印着有字?我们怎么看不见?”

他们怎么全部看不见?我的心头一沉,预感到会出事,大声对张刚叫道:“张刚,你快停车,我担心会出事,你们三个人的额头上全部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黄色字体”死“字……”

““死”字……”张刚边开车边大笑:“晓龙,我看你都快成惊弓之鸟了,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们大家都没有看到,你开的什么玩笑?”

我急了,嘶声力竭的大叫:“张刚,我没有骗你们,你们的额头上真的出现了这个字,就好像被烙上去的一样,你快停车啊……”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的话音未落,就看到张刚开着的车子突然方向盘一滑,车子偏离出了车道,仿佛一头野兽般嗷嗷的叫着根本不受张刚的控制,向着万丈悬崖深处撞去,然后坠落。

一瞬间,我失去了知觉……

在我恢复意识的那一瞬间,似乎听到耳边有杂乱的脚步声响个不停。我想努力的睁开双眼,眼皮却沉重得难以睁开。恍若看到一幢白色的建筑物在暴风雨中仿佛飘忽不定,一股子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直扑向我的口鼻。

这是什么医院吗?我又是在哪里?我使劲的想记起些什么,可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耳朵里听到焦急的一个声音在说:“这孩子真奇怪,昏迷都快十二个小时了,还没有醒来……”

“是啊,的确是一个怪人,我们已经使用了大量的退烧药物,体温竟然还维持在四十八度恒温不变,心跳、脉搏偏又很正常,这真的是难以解释清楚……比正常的人体温足足高了十度,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没命了……”

说完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两个声音陌生极了,我从来就没有听到过,他们是谁呢?我不知道。但我能够感觉出此刻正躺在一张床上,眼睛既然睁不开,那就干脆让它闭着,反正我的头痛得要命,就是想努力的转动一下都不能……

应该是有冰凉的液体在输入到我的体内,能听到“滴答、滴答”如时钟一样的滴水声。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应该从来就没有来过,我开始焦躁不安,想挣扎着坐起或者离开这里,我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老苏,你看,这孩子手在动,终于有知觉了。”

另一个声音说道:“不错,刚才确实是动了一下,看来这孩子很快就会醒来,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说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这些人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我?又有什么目的?我问自己,可答不上来。

我的脑袋忽然剧烈的疼痛了一下,这一痛竟然让我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我隐隐约约记起来了,我好像是坐着什么车子,翻下了悬崖。

这么说来,莫非我还活着?

我的手脚忽的剧烈的一颤抖,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看到的除了是白色,还是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日光灯,白色的床铺,还有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这两个人的眼睛此刻正在紧紧的盯着着我,眼神里透着焦急和关心。在我现在残存的记忆里,还从来没有过有这样的眼神。担这两个人的眼神让我心里有一种异常的感觉,暖暖的。

他们一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我:“孩子,你醒来了?”

我看着面前这两张陌生的脸孔,虚弱的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其中一个声音对我说:“孩子,这里是医院,你出了车祸,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受伤了,被一个进山砍材的老伯发现后送到这医院里来的。”

“医院?老伯?我怎么不记得了?”

“李医生,坏了,这孩子恐怕是摔成脑震荡了,你看,现在该怎么办?”老苏对另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说。

什么是医院,什么是脑震荡,我的脑海里还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名字?

我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望着眼前的这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按道理不会,没有发现颅内出血,也没有骨折,但不排除有一部分脑神经末梢受到压迫,会让这孩子失去记忆。”那个老苏回答完毕两眼关切的望着我,问道:“孩子,你能记起你是哪里的人?父母叫什么名字吗?”

我费力的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老苏抬起头,对另一个人说:“李医生,看来情势不容乐观,就如同我预料中的一样,他失忆了……”

那个李医生点了点头。

我将眼睛投向李医生身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久违了的熟悉味道扑面而来,那是死亡的气息!

我看到那李医生此刻的额头上居然显示出一个大大的“死”字黄色字体,这样的事情我似乎已经看到过一次了,但记不清楚是在哪里看到?只隐隐记得,额头上刻着“死”字的人马上就会死亡……

我惊骇莫名,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指着李医生大叫:“你知道吗?你就要死了!”

老苏和李医生被我这句莫名奇妙的话吓了一大跳,四周看看,没有什么异常。

李医生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说道:“老苏,看来这孩子不仅失忆,有可能神经还出了问题……”说完一张脸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笑容。

当然,不管是谁,要是当面听到这样的话,没有谁会高兴得起来!

我见他不相信,又叫了起来:“你们不要不相信啊,你真的就要死了,并且就在今天!你们要相信我……”

李医生更加不高兴,指着我对老苏说道:“你看,这个孩子,我前世与他无仇,后世与他无怨,怎么就这么不懂事,竟然当面诅咒我,他这个病我不看了……”

说完,将胸前的听诊器取了下来,放到床铺旁边的小柜子上,作势就欲离去。

老苏拦住了他:“老李,童言无忌,你就不要生气了。你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治疗这样的疑难杂症,哪里又能离得开你呢?”

李医生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才重又在病房里站住了身子。

我忽然听到医院的走廊里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叫声骂声一片,声音由小到大,逐渐向我住着的这间病房里跑了过来。

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老苏和李医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