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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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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又哄笑起来,天和这时候很想上台去,给关越一拳,把他揍翻在台上。

关越示意众人继续说,主持人便将话题转开了,其他人发言时,关越朝主持人招了招手,主持人便过去,躬身,关越在她耳畔小声说了几句,主持人点点头。接下来整场论坛,主持人展现了强大的专业水平,不管什么话题扔给关越,主持人都能漂亮地接过去,关越只是点头或思考,再没说过半句话,但场下看来,关越却已经参加了整个论坛。

峰会散场,天和走出会场,九月底,秋风萧瑟,他快步走进停车场,关越的车开了过来。

天和没理他,进了自己的跑车,把车开走。

关越的车跟在天和后面,天和把跑车开走,看见关越给自己打电话,挂了。

关越耐心地跟在后面,始终开车跟着天和,天和把车开到会场外的郊野公园环道上去,踩了一脚油门。

跑车发出“嗡”的一声,怒火十足,轰然蹿走。

后面的奥迪R8也“嗡”的一声,马力十足,跟了上来。

天和只要加速,随时可以甩开他,但他不能飙车,一旦飙起来,违章事小,酿错事大。红灯,跑车停,绿灯,跑车右转拐弯,始终没有超速。

于是公园里的人,看着一辆兰博基尼一边有气无力地开着,一边“嗡嗡”地怒吼,后面跟着辆奥迪R8,在公园外的路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兰博基尼“嗡”一声,奥迪“嗡”一声,兰博基尼“嗡”两声,奥迪也“嗡”两声,就像两只狗在隔空对吠。

“死有钱人!”有人在路上喊道,“有病啊你们!”

普罗:“你带着他已经绕了四十五圈了,要不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天和:“我看他要跟到几点。有本事跟到明天早上。”

普罗:“这样的话你的车会先没油。”

天和:“……”

天和开到第五十一圈的时候,终于掉头,上了高架,R8也跟了上来。傍晚六点,全城堵车,天和已经没脾气了,他开到哪儿关越都阴魂不散地跟着。

“该加油了。”普罗善意地提醒道,“前方五十米有摄像头,右转直行一公里有加油站。”

天和只得把车开到加油站去,R8也跟了过来,两辆车各自加满油,天和更不可能和关越耗了。

天和一脚踹上车门,过去加油,R8停在另一侧加油位上,关越下车走来,掏卡给两人付账。

天和想回家吃晚饭,已经饿了,关越却道:“有话说。”

天和盯着关越,深吸一口气。

关越:“想在加油站吵架?今天说话已经超配额了。”

但下一刻,天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朝左侧迈开一步,低下头,缓慢躬身。

关越:“!!!”

天和抬手,示意让开些许,连续工作太久,进食太少,导致他头晕目眩。

“没事,就是饿了。”

关越拉开车门,一手架在天和胳膊下,搂着他的腰,把他带到车里去,天和踉踉跄跄,坐在副驾位上,关越给他系上安全带。

普罗:“你的血糖含量有点低。”

天和出门前只喝了一杯咖啡,但一坐下就好多了,透过车窗,看关越进自己车里,开去停车场停下,回到驾驶座上,顺便给他带了瓶可乐。

第16章

东方公寓距离金融区不远,数十座高档公寓林立,公寓大楼方方正正,只租不卖,供各大跨国公司外派人员在本地租用,小区里不少日本人、欧美人推着婴儿车,就像个小型联合国。

关越的家在东方公寓顶层,是个两百余平方的大平层,装修出了一股冰岛的性冷淡风格,落地窗外,金融中心的高楼隐约可见,上半截被云雾笼罩着。

公寓大厦从车库直达顶层,关越按了指纹,电梯入户,电梯门一开就是门厅,推门进去,家里挂了蒙德里安的作品,柜上摆设则是草间弥生的金属南瓜,地上铺着灰黑色的羊毛毯,茶几方方正正,所有摆设都充满了几何的逻辑感,冷冰冰的,甚至带点孤寂。

餐桌上摆着厨师做好的晚饭,关越按了下墙上的遥控器,贝多芬的曲调在客厅里轻轻地响了起来。天和换了拖鞋,刚进餐厅,耳机就被关越摘了,天和要抢,关越却把手一抬,低头看他,就像从前拿东西逗天和,天和简直没脾气了。

天和说:“我最近经常失眠与耳鸣,这是辅助疗法用的声音程序。”

关越把耳机放回桌上,转身去换衣服。

普罗:“你总戴着耳机,他已经起疑心了,这是一个试探的举动。”

天和:“我对他怎么想并不关心。”

普罗:“你知道他家的Wi-Fi密码吗?”

天和:“你又想做什么?”

普罗:“当然是入侵他的家庭设备系统。”

天和已经分手一年了,怎么可能知道?这时关越回来了,天和便摘下耳机,放在餐桌上。

关越松领带,脱了西服外套,挽了两下白衬衣袖子,摘表,与天和坐到桌畔。管家从另一个小门里出来打了个招呼,点了餐桌上的蜡烛,关越冷漠地点点头,管家与厨师便顺利下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