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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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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面前现出苍绿与湛蓝相间的大地。

失重的眩晕,扑面而来的狂风,背后有力的心跳,峰峦、大地飞快旋转,天和张开双手,风力之下,关越也随之张开双手,从天和的手臂后分开五指,与他舒展的两手从手背后十指交扣。

刹那间,风声大作,关越摸到了天和的手指上——跳出机舱前的那一刻,戴上了关越给他的戒指。

“开伞!”天和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喊声,喊道,“这高度该开伞了,疯子!快开伞啊啊啊——”

关越两手扣着天和的手指,根本不去碰伞包上的绳,紧接着,天和艰难抬头,关越抬起头,与天和一起看着天空。

大地在他们的面前越来越近,天空则是如此的温柔。

天和闭上双眼,轻轻地说:“好的。”

关越蓦然分开两人手指,“呼啦”一声,降落伞被拉开,天和顿时一阵失衡,抬手,从身后揽着关越的脖颈,摘下护目镜。

坠速刹那放缓,天和险些喘不出气来了。关越两手拉着控制绳,低头亲吻天和的脖颈,天和稍稍侧过头,泪水被风吹出来,打在关越的眉间,关越的目光转向天和的眉眼,继而认真、专注地亲吻了他。

唇分时,关越小声问:“刚刚你说什么来着?我感觉到你说话了。”

天和:“你先告诉我,你说什么了?”

关越注视天和的双目。

关越:“我说了这么多话,超配额了,你指哪一句?”

天和:“看来你已经不记得了,那就算了。”

一阵风吹来,吹起天和的额发,远方瓦卡蒂普湖像一块被众神投向人间的宝石。

关越:“我说,宝宝,我们重新开始吧。”

天和轻声答道:“然后我说,‘好的’。”

湖水波光粼粼,飞鸟掠过,投向那广袤无垠的山林,阳光万丈,朗照人间。

关越:“我说,你还爱我,就和我一起死。”

天和眉毛一扬,轻轻地答道:“然后我说,好的。”

南阿尔卑斯山在天地间耸立,盛夏阳光下,几十万年一如往昔,山永远是山,雪也永远是雪。

关越:“我还说,Aquí te amo。”

天和低声说:“Aquí te amo,嗯,好的。”

十分钟后。

“从今天起,不能再跳伞。”天和站在降落点,摘下眼镜,递给工作人员,朝关越正色道,“你已经答应过我一次了!”

关越摊手,一脸无辜,看着天和,想了想,朝他走过来。

天和稍稍退后,避开关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跳伞满两百次以后,你就要玩低空跳伞,然后就要玩翼装飞行,为了杜绝你……”

关越追上来几步,到得树下,一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天和,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天和:“!!!”

那突如其来的吻充满了陌生感,天和恍惚已经有好久没接吻过了,被关越吻上来的时候,大脑中刹那一片空白。

天和紧张得心跳差点停了,就像关越第一次吻他时,满脸通红,想推开关越,关越却更用力地开始亲吻他。关越的嘴唇很软,亲吻的习惯动作和从前完全一模一样,就像从未与天和分开过。

陌生感忽然消退,天和几次挣不脱,索性停下动作,闭着双眼,怔怔站着,感受关越唇舌火热的温度,那正是他所熟悉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无论是清晨分开前蜻蜓点水的一吻,还是深夜里放肆而疯狂的纠缠,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融在一处。

天和两手放在关越肩上,关越则将搂着他的腰的右手上撩,顺着他的背脊一路抚上去,这个动作顿时唤醒了天和过往无数次的记忆,令他伸手,揽住了关越的脖颈,回应他的吻。

一只狗摇着尾巴过来,“汪汪汪”地叫了几声。

工作人员四处寻找那只狗,喊了几声,天和回过神,与关越分开,示意快点过去。

“叫你呢,听到没有!快付钱!想跳霸王伞吗?”

天和笑着大喊,不住躲避关越,并四处寻找,看有没有自行车或是马匹,要快速跑路,接着看见了一群羊。

关越道:“快打消这个念头!羊不能骑!在这儿等我。”

天和还真想试下骑绵羊跑走,关越生怕他被踢了,拉住他的手腕。

天和说:“快给小费,给完走了,太尴尬了!”

关越只得示意拿POS机过来,天和趁着关越刷卡的空当,跑向越野车,关越看也不看,刷了笔小费,说:“请收下我这一生中最真挚的谢意。”

收钱的瞬间腿一软,当场歪倒,带翻了两张椅子。

天和坐在越野车驾驶位上,侧头看关越。

关越上车,天和凑过去,就像从前一样,亲了下关越的唇,把车开往湖边,开走了。

“哎!”佟凯从跳伞基地后面走出来,一脸茫然,“他俩怎么就跑了?”

江子蹇与佟凯跳完伞以后就在基地后的咖啡房里喝咖啡,这下一转头人没了。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结果一杯咖啡喝完,听到车开走,两人跟出来,一起傻眼。江子蹇四处看看,只见满基地的工作人员正在负责人的指挥下,泪流满面,开始大声地合唱《哈利路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