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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流劫/纨绔(出书版)》作者:公子欢喜/冥顽不灵

文案:

想讲述一个谁比谁更薄幸的故事……

他是天界堂堂的二太子,潇洒倜傥,风流满天下。

qíng场上他向来无往不利,旧人未去,新人就已在怀,踩碎了一地真心来寻他的欢娱。

眼前这个冷qíng的狐王想来也不例外,只要几句甜言蜜语就一定能手到擒来。

他倒要看看,这张冷漠的面孔底下到底藏着怎样的艳色。

狐狸,不就应该是个妖媚的样子吗?

他是狐族高傲冷漠的王,寡言少语,连亲生弟弟也不愿亲近他。

láng王的酒宴上是谁大胆地说了一句:「狐王才是真绝色。」

他瞇起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笑得一脸温柔深qíng的男子。

原来是他,众人皆知的风流太子。

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狐狸,是冷静而jian诈的。

同样不懂相思的两个人,算计过,伤心过,悔恨过。

蹉跎过三百年的光yīn,恍然回首,才惊觉,qíng爱二字不过是问一句喜欢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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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墨啸曾对澜渊说:“要是放到人间,你活脱脱就是个纨!子弟。”

澜渊眨眨眼,描金的扇子展开在胸前徐徐地摇:“便不是在人间,我也是个纨!子弟。”

澜渊命好,旁人清心寡yù几百年也不见得能修成个小散仙,他一出世就是天族,什麽都不会,天帝二太子的紫金冠就束在了头上。天界是没什麽事的,成天就是一群老头,或是围著桌子下棋或是围著炉子炼丹,要不就是闭著眼睛点手指头算天数,说得好听是仙家清静,说穿了不过是没事儿闲得慌。

澜渊还有个名叫大哥玄苍,这就是说,哪怕有一天他们的天帝父皇羽化历劫去了,也轮不上澜渊来管事。更何况,他的父皇身子骨好得很,听说前两天还在广寒宫里头和嫦娥拉拉扯扯,被天後逮个正著,一路提著耳朵衣衫不整地拖了回来。

底下人的明里不敢多话,背地里说什麽的都有,嘻嘻哈哈的,快把嘴笑歪了。天奴们正笑得高兴时,一回身惊见澜渊站在後头,忙不迭跪趴在地上,抖得跟筛子似的。

澜渊也不恼,摇著扇子和蔼地说道:“说什麽呢,笑这麽欢,也说给我听听?”

地上的人哆嗦得连话也说不全,直嚷嚷著:“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澜渊倚著廊边的柱子笑笑地看了半天,才收了扇子走人:“没事儿,起来吧。”

天奴颤颤地站起身,偷偷睨了眼那远去的背影道:“老的不正经,小的也没出息。”

澜渊走得并不远,话正好飘进了耳朵里。一边的嘴角微微往上一撇,手里的描金扇摇得不疾不徐。人家说的是实话,跟人家计较什麽呢?

澜渊是去过人间的,专程去看看人间的纨!子弟是什麽样子。

那是个行将就木的王朝,一眼望过去就是乌烟瘴气的。外头的起义军快要攻破城门,里头的皇宫里,一群人正撅起屁股趴著斗蟋蟀。屁股最大的那个就是太子,脑满肠肥,一双眯fèng的老鼠眼瞪得赤红。澜渊看了一阵,觉得无趣就走了。顺手拿了两罐蟋蟀,回天宫後特地让人捧了给玄苍送去。

把这事儿说给墨啸他们听,墨啸笑喷了一地的酒。倒是澜渊自己,摇著扇子坐在一边,脸上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斯文笑容,温文却不可亲。

後来又去人间看了一次,早已改朝换代,沧海变作了桑田。这回的王朝正是极盛,紫云绕顶,清气四溢。王孙公子们宽袍长袖蛾带高冠,手中常拿了把金漆玉骨的名家山水扇,身後的小厮再提了两笼画眉翠鸟,出行时是前呼後拥,回转时是後拥前呼。寻常百姓要避开让道,高门相遇就要当街比富,家里的白玉如意翡翠瓶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比,比不过就立刻摔了,这点小玩意儿本公子不希罕的表qíng。澜渊看得有趣,多留了几天,看他们成天来来去去地吟诗、清谈、作画、饮宴……一样是没事儿闲得慌。

澜渊闲著的时候就去找墨啸他们。墨啸是láng族的王,还是láng族少主的时候就和澜渊混到了一起。还有虎族的擎威、蛇族的冥胤等等,shòu族的少主们比不得天界的二太子尊贵,不过,各自的无所事事倒是相似的,一来二去就勾搭成了上百年的酒ròu知己。时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寻欢作乐。天界的老臣们对此颇有微词,连他的小叔勖扬天君也教训他,别跟乱七八糟的妖孽们混,浊了天族的仙气。澜渊一概都笑著点头说是,一转身,照样和妖怪们推杯换盏称兄道弟。

墨啸喝醉了,指著他厉声道:“堂堂天界的二太子,和妖孽恶鬼同桌饮酒,成何体统?”

澜渊放下酒盅,不说话。一把揽过身边斟酒的侍女,火辣辣地吻了下去,手掌贴著高耸的胸脯来回摸索到大腿。周围立时拍手叫好,一片哄笑声。

良久才抬起头,就著侍女的手抿一口酒:“就是这个体统。”

怀里的女子双颊泛红娇喘连连,他却摇著扇子,眼中一双墨中透蓝的眸,清明不沾半点qíng绪。

※※※※※※※※※※※※※※※※※※※※※※※※※※※※※※※※※

这天又轮到墨啸做东。

láng族的王住在一个小村庄的後山。地方偏僻荒凉了些,山中却林木葱郁,溪水叮咚,四时繁花胜景。

澜渊不急著赶路,一路看著景色一路缓步往里走。天宫中奇花异糙数不胜数,但是终不及人间景物来得自然讨喜。

走著看著,就听身旁一声怒喝:

“没出息的小畜生!”

声音并不响亮,但是那话里的怒气直灌进耳里就跟炸雷一般。

澜渊停住了脚步寻声去看,身边只有一棵榕树,枝gān粗大,怕是要几个人才能合抱得过来。它在面前一拦,就完全看不到树後的景象了。

澜渊悄悄绕过了榕树,看到不远处站了个白衣的男子。只是一个背影,一头银白的发垂过了腰,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一点一点撒上去,光华隐隐,仿佛谪仙。

男子似乎十分震怒,说话虽是平淡却极是严厉:

“不识礼仪教养的畜生!先前我是怎麽教训你的?”

“还不认错麽?”

“这都是你第几次犯错了?”

“说!怎麽又犯了?”

“……”

手臂微动,几点寒光,就听到一阵抽打声和小shòu的哀鸣声。树枝间停栖的鸟儿纷纷扑翅飞走。

澜渊看了一会儿,原先想走,转念一想,又起了一分好奇心。如果那个白色的身影转过身来,会是张怎样的面容?

於是跨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再次回身,斥责声和哀鸣声忽然都听不见了,一直背对著他的白衣男子正冷冷地站在他跟前。

白衣,银发,一双灿金的眼睛,里面的视线却又是冰冷冰冷的。手里还抱著样白色的事物,定睛一看,是只通身雪白的狐,闭了眼睛静静地蜷在他的臂上。

澜渊有些失神,呆呆地站著,不知该怎麽应对:“呃……这位公子,在下……”

“借过。”冷冷的两个字尚不及让他回过神来,白色的人影已经擦著他的身侧飘了过去。

前方,绿糙如茵,落叶旋舞,鸟儿扇著翅膀没入黑色的树影间;远处,密林重重,一望无际,耳边间或有溪水的淙淙响声和著雀鸟的啼鸣。澜渊又站了许久,手里的描金扇收拢又打开,低头,轻笑,扇面上的高山流水掩不住一双墨中透蓝的眼。

赶到墨啸的府邸时,他已是最後一个到的了,连住得最远的冥胤都到了多时。

被众人笑闹著qiáng灌下三大杯酒,酒气淡淡地在脸上泛开。席间有歌舞助兴,女子柔细的腰肢在眼前扭动摇摆。轻纱下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一双水润的眼直勾勾地勾过来,红唇微启,舞得越发yín靡。不愧是冥胤特地带过来的蛇族舞女,果然身姿曼妙,此舞天上亦不能有。

澜渊边喝酒边说起方才遇到的事,酒杯举到唇边,将饮不饮,只是回味:“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啧……”

墨啸听罢哈哈大笑,擎威、冥胤他们虽没有这麽不给他面子,脸上也分明是憋笑快憋不住的样子。

“怎麽了?”澜渊放下酒杯问道。

“他呀,你就别想了。那可是个惹不起的主。”冥胤道。

“哦?”澜渊看著面前的舞女,眼中兴味更浓,有意无意地扫著墨啸。

其他人均识相地不说话,墨啸架不住他笑盈盈的脸,只得说道:“那人八成是篱清。”

“篱清?怎麽没听过?”倒是个跟人一样清冷的名字。

“他不是我们这一群的,你当然不知道。”

墨啸似乎有意隐瞒,澜渊问一句他就答一句,半句也不肯多说。

澜渊也不急,喝著酒一句一句温温和和地问他:“不是我们这一群是什麽意思?”

“就是人家心气高,不跟我们鬼混。”

“哦?”

“嗯。”

“那他手里的狐是?”

“那是篱落,他弟弟。常惹祸。”

“弟弟?”

“啊。”

“那他也是狐?”

“他是狐王,跟我差不多时候继的位。”

“哈哈哈哈……”这回轮到澜渊大笑,笑到连酒都喝不下去,“他?狐?”

众人点头。

“怎麽一点狐狸的样子都没有?”

印象中的狐是妖豔媚人又jian猾狡诈的。那个人,怎麽能是狐?

澜渊又笑了一阵才止住,更兴致勃勃地看著蛇族舞女的舞蹈。眼中却似隔了层纱一般,疏疏淡淡的,墨非墨,蓝非蓝,旁人怎麽也看不真切他到底在看什麽。

闲扯了一阵,说到冥胤的妹妹冥姬,现今shòu族中间顶尖的美女。美丽、高贵,看一眼就苏了半边身子,广寒宫中的嫦娥见了她也要羞愧。

擎威玩笑著说要结亲,冥胤玩笑著摆架子说拒绝。

澜渊皆是在边上喝酒看戏,不置一词。临走时笑著对墨啸说:“下回把那个篱清也叫来吧。”

众人一下子安静了。

墨啸为难道:“他那人不肯的。”

“你去他该会肯吧?”澜渊丝毫不理会墨啸的惊讶,“既然你知道他那麽多事又那麽护著他,还能说不熟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