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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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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眼泪却又落了下来,宛若急忙用帕子按在娘亲脸上道:

“娘亲放心,宛如害不到我的……”

安慰了王氏一通,宛若才出来,回了自己院子,一进屋就见承安歪在炕上,手里拿着她昨日闲时写的一篇大字瞧的别样认真,不禁嗤一声笑道:

“人都说我心大,我瞧着,承安的心倒更比我大上十分去的”

承安放下手里的大字望着她:“若若这话从何处说起的”

宛若抿抿嘴笑了,却没应答他,福儿端茶进来,嘴快的接道:“承安少爷难道真一点不顾念一母同胞的姐弟之qíng?”

“一母同胞?”

承安凉薄的笑了笑,心里想着,便是真个的一母同胞,她若来害他的若若,他有何必顾念,从以前他就知道,他的生命里重要的就是若若,正因这个缘故,他现在才如此放不下,丢不开,离不得。

若他此时走了,即便知道总有重逢之日,可他的心总是悬着挂着,就如若若的婚事,从小定亲,还不说没就没了。

只是若若说过人定胜天,他相信,只要他坚持住,早晚一天,两人能长长久久在一起,正是这个念头支撑着他,必须变qiáng,他变得越qiáng,若若才能越有保障,这个道理是那年若若被绑了之后,他悟出来的,而要想变得最qiáng,就必须复仇。

宛若扫了眼承安,回身瞪了福儿一眼:“就你喜欢胡说八道。”

福儿吐吐舌头,做个鬼脸退了下去,承安拉着宛若的手坐下,认真望着她:“若若信不信我?”

说着,把她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我发誓,这里只有若若,此生此世都不会有旁人”

宛若一愣,不禁被他蛊惑,直愣愣盯着他,此时的承安异常认真,黝暗的眸光深邃却也澄澈,隐约有两团火焰仿佛要跳跃而出,这火焰到底是什么,宛若猜不透,或许她根本不想去猜。

宛若抽回手,脸有些淡淡的绯红:“越大越喜欢胡说了,你是我弟弟啊,这辈子都是。”

承安目光微暗,宛若把茶盏塞到他手里,嘟囔了一句:“太子妻妾众多,怎会好端端想起宛如来……”

忽然想起,虽说承安心大,可这件事也不好总在他跟前提,便住了嘴。

承安暗暗冷笑,给太子为妾还算造化了,虽说亲事宛若不稀罕,他也巴不得不成,可宛如折rǔ了若若是不争的事实,若是他……

“承安想什么呢?脸都yīn沉了,跟外面的天似的,要下雨了呢……”

话音儿刚落,一个闪就划了过去,呼噜噜的闷雷响过,大雨倾盆而落。宛若反倒来了兴致:“如意把这窗子支起来,我和承安观雨下棋岂不好”

如意扑哧一声笑道:“真亏了姑娘倒还有这等闲心思。”

嘴里说着,还是过来支起了碧纱窗,宛若趴在窗子上瞧了一会儿,她瞧着雨出神,承安却看着她发呆,如意怕雨气进了屋,cháo的慌,便抓了把香,添在对面案上的青玉香炉里,一回头正巧看见承安定定望着姑娘出神,那个模样,如意瞧着心里咯噔一下,脸撑不住都有些红起来。

“十一爷,外头下雨了,你在廊子里立着,一会儿打湿了衣裳,不如进去吧!”

小chūn子站在赵睎身边不住嘴的劝他,他们这位爷听风就是雨,这不传旨的太监都去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非得立在外头等着,皇上的旨意既下了,那苏家大姑娘就是不嫁也得嫁了,不,应该算不得嫁,入了太子宫,那可真算是九死一生。

不提别人,就是宫里的宫女一听说太子宫的差事,那腿肚子都打颤儿,要说他们这位太子爷也闹的太过了,前些年还藏着掖着,这几年索xing破罐子破摔起来,说也是,皇上的意思,谁还瞧不出来呢,圣心属意谁,如今却都明明白白了。

咱们这位十一爷哪儿哪儿都好,可就平生一大孽障就是苏府里那位二姑娘,小chūn子越想心里越觉得不是啥好事,瞧皇上那意思,定会给十一爷娶一门得意的正妃,可这得意的正妃,说到哪儿,也不可能是那位苏府的二姑娘。

这还罢了,若二姑娘是位甘心为侧的女子还好,大不了,十一爷娶了正妃,再纳二姑娘这个侧室,可那位二姑娘,小chūn子是真真知道的,面上瞧着挺大度,眼里却是个不揉沙子的主儿,莫说为侧,说句大不敬的话儿,即便十一爷将来有那么一天,得登大宝,立她为后,说不准人家愿不愿意呢。

横着竖着都如意不得,可让这位爷放下,小chūn子觉得,比娶二姑娘还难上十分去,眼瞅着,前面一个小太监进了霜云殿,才算松了口气。

小太监满身都是水,也顾不得了,到了廊下,急忙跪下磕头,赵睎摆摆手:“旨意可到了苏府?见着了苏家众人没有?是怎样的qíng景?你跟我细细说说……”

那小太监其实就跟着大太监去宣了一趟旨意,一回来就被差来霜云殿回话,心里也直打颤,宫里谁不知道,两个地方需绕着走,一个是太子宫,一个便是十一爷的霜云殿。

太子宫还好,横竖他不过是小太监,不会怎样,霜云殿要是碰上十一爷不痛快,这顿打要是挨上了,说不准小命就没了。

偏偏他们这位十一爷是有了名的喜怒无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痛快,因此,来这里回话的小太监,都打着十二万分的警醒。

好在这小太监也是个机灵的,素来听说十一爷待见苏府那位二姑娘,便变着法子的赞了宛若一通,果然赵睎大喜,不禁没发脾气,还赏了几颗金瓜子给他。

小太监出了霜云殿,不禁抹了把汗,心里算彻底有了主心骨,那位苏府的二姑娘即便成不了十一王妃,说不准也是这宫里最金贵的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一天,累死鸟,今天不能双更了,抱歉啊,明天争取补上今天的,晚一天,亲们会放过我的吧!!!飘走……

☆、宛如丑事

大雨下了半宿,至第二日天亮,转成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却也没有歇止的迹象,承安过来的时候,宛若刚梳洗停当。

姐弟俩个撑着伞,先去前面大杨氏的院子里请安,进了祖母的院子,刚到廊下,就见婆子丫头一个个规规矩矩,都在廊下立着,均战战兢兢的样儿。

宛若和承安一进屋,就见大杨氏,老太爷,苏澈,就连有孕的王氏,都坐在一边,脸色都肃穆非常,下面当屋跪着的正是宛如身边的大丫头翠柳,还有一个眼生的小厮,两人浑身都被雨水打湿,衣裳黏在身上,想来时候不短了,身上虽湿漉漉的,底下却没什么水渍,只是一阵阵止不住的打哆嗦。

翠柳尤其láng狈些,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头发蓬乱乱的,不知道是雨浇的还是怎样。屋里就几个心腹的婆子,剩下的都支去了外头,宛若和承安行过礼,大杨氏脸色稍缓道:

“知道你们两个是好孩子,这样的天儿,还知道过来给祖母请安,祖母知道你们的心,这就去吧,回你们自己屋里,看书写字弹琴画画都好,外面的路湿滑,小心些才是……”

三言两语就把宛若和承安打发了回来,两人刚进了宛若的院子,外面就传进来话儿,说宫里的十一爷寻承安少爷过去有事呢?承安便也没耽搁,跟宛若略说了两句,扭身走了。

宛若进了自己屋,就低声道:“如意,你寻个人去祖母院里打听打听,这一大早的,可出了什么大事?”

如意刚应了想去,却被一脚迈进来的奶娘阻住:“这事儿,姑娘还是不要扫听的好,横竖不是什么长脸的事儿,知道了,也脏了姑娘的耳朵。”

如意却道:“妈妈这话说出来,我们岂不更想知道了,咱们家姑娘也不是那寻常人家不理事的千金小姐,妈妈说给我们听,想来也不妨事的,若藏着掖着,积在心里,回头成了件心事儿,便不好了。”

奶娘点点她:

“可是如意这张嘴,平日里不念语,瞧着挺大方的xing儿,若真刁钻起来,比的上外头几个嘴厉的小丫头了,我也知道的不底细,只姑娘是知道的,咱们府后花园角门上夜的刘婆子,跟我沾着些远亲,平日便有些来往,影绰绰听见她说,昨个半夜里下那么大雨,大姑娘屋里的翠柳,鬼祟祟跑到园子里去,跟封二私会,不想惊动了上夜的婆子,逮了个正着,天没亮就送到了老太太院里了”

如意道:“翠柳倒是胆子大,只平日没见她和外头的小厮说过几句话,怎会半夜私会起来。”

奶娘哼一声:“还能作甚?狗急跳墙呗,说不准是怕跟着她家姑娘一块进了太子宫,便再也出不来了,也顾不得什么脸面,趁着半夜还下着雨,就打算寻了封二私逃了,也未可知”

宛若问道:“可随身带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成?”

奶娘摇摇头:“这倒不曾听说。”

宛若笑道:“那就是了,若是有心私逃,哪有不挟带财物的道理,一定是有别个缘由……”

他们这边胡乱猜的热闹,大杨氏那边却正是三堂会审,翠柳半夜偷偷跑出去私会小厮,被角门上夜的婆子逮了个正着,送到老太太这边,翠柳和封二在廊下一直跪到了天亮,老太太起身,底下的婆子才回了。

老太唬了一跳,知道这不是件小事,便把老太爷,苏澈,王氏都叫了过来,信也已搜检了出来,就在封二怀里藏着,怕雨打湿了,用个油纸包着。

显见是匆忙之间写的信,有些潦糙,却正是宛如的笔迹,只说两日后要去山寺里上香,必要见上一面再叙前qíng,这信怎么送,送到何处,何人接应,根本没用动刑,翠柳和封二就一股脑全招了。

原来自第一次宛如和柳彦宏在郊外山寺见过面后,两人便私下里通了消息,这边宛如让翠柳用两根簪子,买通了园子里侍弄花糙的小厮封二,若有私信,翠柳便偷偷jiāo给封二,封二再寻个机会出去,赵柳府里叫钱四的小厮,那钱四再转给柳彦宏。

如此这般,两人来往,竟达半年之久,至今日才被发现,这可真是件大大的丑事,大杨氏本来还纳罕,接圣旨的时候,宛如哪个疯魔的样儿,可过了午晌儿,却打扮的gāngān净净过来跟她说,进宫之前想去寺庙里上上香,愿能得佛祖庇佑,也给祖父祖母爹娘祈福……

一番话说的入qíng入理,恳切非常,倒说的大杨氏心里酸酸瑟瑟有些难过,虽觉得她心思有些yīn毒,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又是自己身边教养大的,杨氏心一软,就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