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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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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眺被他盯得一阵心慌,往乐澄边上轻轻挪了一点。

慕容惟倒很大方,把手机递给他,“阿翼,给。”

莫翼把手机和刚才被林眺掏出来的东西都收回口袋,笑着问慕容惟,“知道把他留在这里有多不容易了吧?”

连慕容惟都不能不点头。

林眺上去一会功夫,张季居然就能和林眺达成同盟,让林眺下来骗莫翼的手机。

这小子,真不是容易搞的。

连安棱和乐澄都点头。

林眺说,“阿翼,不关阿季的事,我是看他太……”

莫翼不冷不淡地朝他笑笑,没听他解释,转身往楼梯走。

谁都知道他要找张季算账。

所有人心里都一紧,赶紧跟上去。

莫翼一旦狠起来,后果可是非常可怕的。

“阿翼,等等,”乐澄不想闹大,在楼梯后面唤着,“你冷静一下再进去。”

“我很冷静。”

众人跟着莫翼到了书房门口,莫翼一巴掌按在门上,用力一推,露出书房里张季的背影。

他正在画架前面,拿着铅笔,专心画着什么。

听见身后房门打开,转头过来,扫到林眺站在莫翼身后,无可奈何的脸色,当即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把笔放下,自己收了画架,把刚刚画好的糙稿都放进画夹。

东西放好了,转过身,垂下眼,等着莫翼过来。

莫翼大步走到他面前,捏他的下巴,让他抬脸正对自己,笑了笑,“你还真是会钻空子啊。”

其他人都以为他会雷霆大怒,说不定把张季象上次一样打到半死。

听见他的语气,都是一呆。

竟是带着宠溺和无可奈何的口气。

可是接下来的话,非常残忍。

“取消你三个月的通话时间。三个月,听到吗?你敢乱动一步,别怪我动手的时候不打招呼。”

张季的脸骤然死灰一片。

咬着下唇,黑白分明的眸子dàng漾着激波,死死看着莫翼。

莫翼一点不让地盯回去,气势慑人,冷笑着说,“你又咬唇,好,尽管给我用力咬。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你把自己弄伤了哪儿,你那些弟弟妹妹就会弄伤哪儿。我保证伤口比你的只深不浅。”

张季被bī得浑身都在打颤。

别过眼,终于不再咬着下唇,默默转身,往书房外走。

林眺涨红了脸,在张季经过的时候开口说,“阿季,阿季……”

慕容惟犹豫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别过去。”莫翼说,“让他一个人呆着。阿季心里正不好受,别去烦他。”

安棱抽着肩膀,呵地笑了一下,“你也知道他不好受啊。”

莫翼走过来,冷笑着问,“你心疼?要不你点个头,我放手让他走人?”

这种把煮熟的鸭子放走的事,安棱是绝对不gān的。

安棱不再吭声。

莫翼走出书房,经过林眺身边,把林眺扯过来,狠狠吻了一记,低声说,“下不为例。别再做傻事,林眺。”放开林眺,朝走廊走。

林眺从后面抱住他,抱得很紧,撒娇似的问,“阿翼,你还会和我上chuáng吗?”

莫翼拍拍他的手,纵容地微笑,“傻瓜,当然会。好了,松手,我的网络例会时间到啦。”

林眺松开手,看着莫翼消失在走廊拐角,转过来问乐澄,“我明天还要过来吗?”

乐澄说,“看你自己愿意不愿意吧。”

林眺哦了一声,“那我看看吧。”

第十四章

林眺没有留下吃晚饭,他接了一个电话,似乎是新jiāo的朋友,谈得笑容满面。挂了电话,就和大家说拜拜。

乐澄问,“新jiāo的朋友?小心点,别被人卖了。”

安棱拉着他乱亲一气,笑着说,“被人卖?他卖掉人家还差不多。”

林眺用指头狠狠戳了安棱胸膛一下,报复他对自己的恶劣评价。出门前还问慕容惟,“慕容,你要不要也来个告别?”

慕容惟说,“好啊。”

林眺主动靠过来,慕容惟一把搂着,往他下巴脖子上亲了一会,林眺忽然大叫着挣扎起来,可慕容惟力气太大,他根本逃不开。

乐澄和安棱在旁边笑眯眯地看。

好一会,慕容惟终于放了他。

林眺从慕容惟怀里猛跳起来,大声抗议,“卑鄙啊!留这么多吻痕,我怎么见人啊?”

“告诉他,是你自己弄的好了。”

林眺翻个白眼,溜了。

晚饭少了他,果然重新回到最沉闷的状态。

大家都吃得心不在焉,白费厨师一片苦心。

当晚轮到莫翼值班,莫翼什么都没说,吃完饭自己进房间,张季也照常去了书房,剩下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按兵不动。

安棱说,“反正闲着,今晚出去玩吧。”

乐澄赞同。

慕容惟站起来,“你们去,我留下看书,麻省大学医学院刚刚批准了我的远程课程。”

“慕容,你的课程会不会太多了?小心累死你。”

慕容惟讥讽地笑笑,“安棱,我没你那么纵yù,身体比较好。”

在乐澄的笑声和安棱的抗议中,转身上了楼。

乐澄收了笑,低声问,“伯母的病qíng好像不怎么乐观。”

“是啊。”安棱耸肩,“但现在去加读医学课程,也没什么用处吧?”

“算是心理安慰。”

两人摇头晃脑叹了一阵,很快把烦恼抛之脑后,又齐心合力出去找乐子了。

接下来四五天,林眺都没出现。

乐澄问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安棱说,“你担心林眺?你还不如担心和林眺在一起的那位。”

日子过得很平静,周末一过,张季继续每天上课,每天回来吃饭睡觉,谁都不搭理,吃的还是不多。

慕容惟老看不惯他的食量,不过既然是胃不好,bī他吃可能更糟,只能忍着不做声。

轮班制继续进行,只是晚上的节目乏善可陈,大家都很默契,那天“要看阿季高cháo的漂亮样子”,其实真的玩得过分了,所以好几天都没碰他。

安棱每天告诉张季今晚要睡哪个房间,张季听的时候默不作声,不过,大概知道不去也会被抓过去,晚上都默默地照办。

莫翼向他们提示,通常qíng况下,张季不会在有他们存在的空间安心睡觉。结果,轮到谁值班,谁就会在客厅呆到很晚,连莫翼也不例外。

直到张季入睡,才回房洗澡上chuáng,抱着他睡。

惟一的小小乐趣,大概就是这么短短的时间,抱着温驯的张季,看他象猫咪一样好摆弄,伸个手臂过去,他就听话地抱住。

慕容惟那晚,乐澄敲门进去借他的国际商务笔记,看见慕容惟躺在chuáng上正抱着张季逗,不断把手轻轻从左挪到右,从右挪到左。

张季睡得很香,双手好像自己有意志似的,锲而不舍地抱着慕容惟的手,慢慢扭动着腰左右翻。

慕容惟低声笑着说,“真的象猫,还怎么弄都不醒。”

乐澄说,“你看他瘦成那个样子,就让他好好睡一下吧。白天被你们jīng神压迫这么久,当然累得醒不过来。”

慕容惟很扫兴,“你们?好像你什么都没gān哦。”

话虽这么说,到底停了,亲了张季脸颊一口,让他在自己怀里继续睡。

虽没有明说,大家都不知不觉收敛了点。

张季却一点感恩的迹象都没有,四位大公子难得体贴,他索xing能避的都避,能不理的都不理,几天下来,大家几乎一个字都没听到他说。

这叫向来高高在上,战无不胜的几位都很郁闷,这种火偏偏又发不出来。

到了礼拜五,慕容惟才好不容易瞅出一点点成果。

谢天谢地,张季的食量大了一点,还夹了几次菜。

安棱也瞧出来了,挺高兴,隔着饭桌帮张季夹了一块烧鹅,“阿季,这个好吃。”

结果弄巧成拙,他夹的东西刚放进碗,张季就把碗和筷子都放下了,拿起书包上楼。

慕容惟几乎想揍安棱一顿,不过安棱自己也够尴尬了,不免又气又恨又更加心痒。

张季刚走,莫翼手机就响了。

“喂,我是莫翼。”莫翼拿起来,露出笑脸,“哦?是二妹啊。”

瞬间,饭厅沉入一种极端的寂静中。

仿佛是电光火石间,蹬蹬蹬蹬的脚步声传过来了,张季一定是听见了,提着书包从走到半途的楼梯上转身跑下来,到了饭厅刹住脚,紧紧盯着莫翼手中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