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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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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把他弄醒。

慕容惟品味着内心涌动的乱cháo,忽冷忽热,不得不承受,又或者,心甘qíng愿地承受。他试图理智一点地分析自己的疯狂所为何来,可是逐渐发现人生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迫不得已的选择。

失去或得到,伤害或被伤害。

shòuxing和人xing。

可笑的是,痛苦总和顶级的快感并存。

门把扭动的声音,忽然把他从酸涩的思考中惊醒。

“谁?”慕容惟警惕地压低声音。

莫翼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是我。”

“阿翼?”慕容惟惊讶地问,“你怎么过来了?几点了?”

“十二点,实际点说,礼拜二已经到了。”莫翼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争夺的意思。

他走到chuáng边,坐在最靠近张季的地方,低头凝视入睡后被慕容惟搂着腰的张季。

看在眼里,真是相当亲昵的动作,会让人误以为他们是幸福甜蜜的qíng侣。

可惜,都只是假象。

“慕容,让我把他抱我房里去。”

慕容惟大惑不解,明显地不愿意,“阿翼,你是打算以后我们的分配,严格地以凌晨零点为分隔线?”

“没这个意思。”

“那你回房吧。”

“慕容,这么多年的jiāoqíng,帮我过了今晚吧。”黑暗里,可以看见的只有身体的轮廓。慕容惟看不见莫翼脸上的表qíng,只有散发在冰冷的空气中,那么一丝捉摸不定的绝望。

莫翼轻轻地说,“我躺在chuáng上,好像人还在湖底,很冷。我只想抱抱他。”

慕容惟凝固了。

他不知道被什么打击到,总有某种东西触动他的灵魂,狠狠的一下击到软肋。

没有任何一刻,他比现在更深刻的觉察到他和莫翼同舟共济的命运。

莫翼的绝望,终有一天,也会变成他的绝望。

“好。”他动动唇。

轻轻松开怀里的张季。

“谢谢。”

莫翼小心地,把张季从chuáng上打横抱起来。

失去压在手臂上的体重,慕容惟骤然一阵空虚,房门关上的声音在他耳膜里轻轻震动。

他深深叹气。

这一辈子,也许就这样,完了。

张季的后半夜睡得很不舒服。

他模糊地感觉到自己总被骚扰,有谁锲而不舍地追着他,把不属于自己的味道传给自己,濡湿的感觉在额上脸上,脖子上,不断星星点点地印着,没完没了。

开始感觉到烦躁,不甘心地在梦中翻转着想躲开。

但奇怪的是,最后却又变得愉悦了。

轻微的,如温水浸润神经的快乐的感觉,让身体非常舒畅,在梦中也份外舒服。他专注地追随着那股惬意,闭着眼睛,全心全意地享受着,而根本没考虑那是什么,从何而来。

“嗯……嗯呜……”

压抑的欢乐的呻吟,钻进耳朵里,朦胧又遥远。

张季觉得声音很熟悉,只是想不起什么时候听过,但这声音也让他感觉愉快。

他慢慢跟随着,象第一次得到糖果的小孩,舔了一口后,贪婪地追着要整颗。

很快,终于整颗糖果都得到了,愉悦的感觉让他在天空无重力地浮动,每一条神经都热热烫烫的舒缓着,过分的舒服,却最终震碎了他用美梦设立的屏障。

乌黑细长的睫毛,抖动着向上打开。

窗外白色的日光she进来,并不灿烂,仿佛预示今天是个yīn天。

张季迟钝地想了想,回忆刚才经历了什么。他移动视线,蓦然一僵。

莫翼戏nüè的微笑跳进他眼底。

顷刻间,张季明白了一切。

莫翼的声音传入他耳里,“男人晨勃很正常。”

张季涨红了脸,羞愤得只想一拳把这个下流的家伙打成几块。

他努力合拢藏在被子下的双腿,莫翼并没有阻止,合作地把手挪开。

合拢双腿后,张季又一次遭受羞rǔ的打击,双腿内侧贴在一起时,黏稠的感觉,鲜明得象法庭上出示的罪证。

“你二妹等一下会过来。”莫翼开口说出惊天动地的消息。

沉浸在羞耻中的张季顿时愕然。

“我派人开车去接的,应该很快就到。我和她说,你病了,让她过来看看你。”莫翼低头,把热热的气息喷在他耳里,“终于可以见到最乖巧能gān的妹妹,很兴奋吧?”

张季别过脸,被莫翼早就防备着似的拧住下巴。

“还是不想见?也对,躺在qiángbào过自己的男人的chuáng上,刚刚还在男人的手里she了,自己的jīng液黏在下面,让亲妹妹探望这样躺在chuáng上的大哥,好像太yín亵了点。我倒是觉得,用这个作为违反门禁的惩罚,倒也不错。”

从容邪魅的话里,全是下流不堪的内容。

张季心脏骤紧,瞪着莫翼。呼吸变得急促,他当然知道莫翼的xing格,多可怕的事qíng,莫翼都能做得出来。

汽车引擎声从远处传来,猛然的喇叭声让他浑身一震。

“看来已经到了。”

张季象被刀子割到一样,挣扎着下chuáng,莫翼庞大的身躯压下来,好整以暇地居高临下打量他,“嗯?想逃?还是想去把自己弄gān净?”

窗外的声音,似乎车已经停在别墅门口了。

张季脸色苍白,不敢再和莫翼硬拼,虚弱地开口,“放开我……”

头顶上英俊的脸泛着戏弄般的笑容,“放开你?你要谁放开你?”

“阿翼……”

“说完整点,阿季。”

张季喘息着磨牙,“阿翼,放开我。”

“我不放。”完全是自作主张地任xing回答。

张季愤怒得想杀人,被子下的身体,因为惊惶和愤怒颤抖。

莫翼似乎很享受他的愤怒,弯起唇角,“不管我怎么决定,反正你都一样恨我。既然没分别,我又何必做好人?”

张季拒绝用语言回应,除了拼命挣扎,拿不出更好的办法。

莫翼说的没错。

伤害,和伤害得更深一点,对张季而言没有多大分别。就算莫翼肯大发慈悲放他,这只禽shòu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不会有所提高。

但是,就因为这个,所以必须承受持续不断的更深的凌rǔ?

“放开!混蛋!”

“嗯,知道妹妹过来了,所以胆子也变大了。”莫翼淡淡地笑着,用鼻子蹭着张季发红的柔软脸颊,忽然用一种认真的语气低声问,“阿季,有什么事qíng,做了能让你不那么恨我吗?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只要做了,就能让你不那么讨厌我的。”

诡异的问题。

耗费力气挣扎的张季停下喘气,清澈的漆黑眼睛用看怪物一样的疑惑目光打量着莫翼。

莫翼在心底默默叹气。

他松开被压制的张季,别过头,朝浴室的方向随意挥挥手,冷淡地吩咐,“去换套衣服。”

张季如获大赦地裹着被单冲进浴室,把门紧紧关上。

莫翼觉得一阵难受,把手捂在唇上,剧烈地咳嗽。

“阿季,”他走到浴室门外,敲了敲门,yīn沉的威胁,“和你二妹打jiāo道的时候小心点,别问不该问的事。你那些小花招,逃不过我的眼睛。考虑一下后果,你也不想自己在亲妹妹面前被男人qiáng上吧?bī我动手的话,会在你二妹面前从灌肠开始,演完整套节目的。”

说出这番胁迫xing极qiáng的话,仿佛耗费了身体的能量。

莫翼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虚弱。

他的五脏六腑,有着浓烈的痛楚。

仿佛,已经腐烂了。

第三十七章

张季穿好衣服出来,莫翼已经不在房里了。

他穿的很普通,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衣,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属于自己的衣服。

更多的衣服是莫翼花钱买的,上面有昂贵的标签,除非被bī,否则张季不会碰那些东西。

走到梯口,谈笑声就传到耳里。

女孩子清脆的笑声在里面特别明显,熟悉亲切得让张季浑身细胞都兴奋起来。

“二妹!”张季又开始蹬蹬蹬地从楼梯下来。

正在客厅和几个大帅哥一起捧着茶杯的张琳立即把跳起来,闪着亮亮的眼睛,“大哥!大哥!”

她只比张季小一岁,但扑上去抱着张季的热qíng,和年幼的五妹六弟几乎没什么差别。

张季被柔软的身体带得往后一冲,腰撞在楼梯扶手上。

张琳却只管笑着嚷嚷,“大哥,你真讨厌,整天找不着人。你现在光顾着画画,根本不管我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