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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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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坐回椅子上看文件,“我不打算放手。”

宁清让仿佛没听到赵毅那句话,还在自顾自的说,“只是同名同姓,你都不放过?百度一搜,全国叫那个名字的有十六个,你是不是都要上一遍?”

“宁清让!”赵毅面色冷峻,声音凌厉,“我不是在开玩笑。”

宁清让把下巴抵在赵毅肩上,胸膛贴上来,冰冷的手顺他的衣领滑进去,缓缓抚摸,带着些许凉意的唇蹭着他的耳廓,“那我呢?”

他们曾经以为是能走完一生的人,在最爱的时候遭逢突变,其中一个不知去向,几年后再出现,他们中间出现了一道裂fèng。

那道裂fèng是顾冬。

赵毅钳制住在他胸口乱动的那只手,听到耳边对方的吸气声才想起那次的摔伤,他隆着眉锋回头,到喉间的声音被一个吻堵住。

寂静的客厅响起暧昧的湿润之音。

深邃的双眼微沉,从眼前人出色的脸上掠过,收回视线的霎那间顿住,赵毅霍地站起来把宁清让推到一边,望着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人,竟有些手足无措。

看他一副做错事的样子,顾冬眼角一抽,显然也有些错愕,撞到了这种事,他平静了一下,“我的手机在哪?”

赵毅眉宇间印着晦暗不明的东西,过了几秒才迈开步子回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攥着黑色的翻盖手机。

顾冬伸手去拿,赵毅没松开,他用力拽,赵毅还是没松开。

“给我。”顾冬语气不耐,他拿走手机按了开机键,对低垂着头看不清表qíng的男人说,“宁教授,我先走了。”

他这句话说的直白,客人的身份摆明,宁清让擦掉唇边的湿意,优雅温润的笑,“外面还在下雨,你把伞拿走吧,路上小心。”

最后那四个字让顾冬眼皮跳了跳,他扫了眼那把还湿嗒嗒的黑色雨伞,倒了谢。

俩人态度都非常友好,和睦相处,全然没有一点不自在,赵毅杵在原地,直到一阵凉风从门口卷来才惊醒,他拿了钱包大步跑出去,雨幕中只有寥寥几人,都不是他想找的那个。

片刻后,躲在楼道的顾冬走出来,手抄进裤兜里深吸一口气,他的心qíng比连夜的大雨还糟糕。

门反弹回来,发出一声闷响,宁清让慢慢抬头,一个人站在空dàngdàng的客厅笑了,一年前他能让那个人消失,这次倘若真到那个地步,又何尝不可。

宁清让脸上浮现落寞的神色,很快便消失,他走到卧房,似乎是发觉了什么不对就转身去看了眼客房。

他靠着门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竟然这么体贴,还真当宝贝了。

小猫亲密的扒拉着他的裤腿往上爬,宁清让弯下身子将它抱起,手掌一下一下的给它顺毛,口中喃喃,“死都死了,为什么还yīn魂不散……”

雨下的大,计程车并不密集,顾冬站在路边的电话亭里躲雨,等了好一会才等到车,手机还剩一格电,他给张弋阳打了个电话就拿出电池。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学校西门,早就等在那里的张弋阳替顾冬付了车钱,又把手里的另一把伞给他,什么也没问。

顾冬身上穿的还是睡衣,冷的瑟瑟发抖,他捧着一杯热牛奶吃着jī蛋饼,才找回活着的感觉。

正抱着裤子磕磕绊绊fèng扣子的楚纪然看到顾冬,见张弋阳冲他使眼色,也把那些好奇咽进肚子里。

他从老姐那回来就胖了一圈,新买的裤子好不容易拉上去,扣子就崩了。

要减肥,人生都黑暗了。

楚纪然把桌上红艳的大糙莓递给顾冬,问要不要吃,顾冬摆手,换了身衣服,又借张弋阳的手机给顾延打电话,那边先是嘈杂,很快就安静下来。

“昨晚手机关机了。”

另一头顾延停在一处楼梯口,“你说过不骗我。”

冷漠的声音带起了淡淡的回音,顾冬一噎,果然撒谎是行不通的,他抿了抿唇,“我以前有过一段感qíng,对方知道我没死,找到我了,昨晚我们见了一面,后来下大雨,我就借住了一晚。”

简单的概括,跳过了一些看似杂乱无比实则无关紧要的细节。

说完之后顾冬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样子还真像是在报行踪。

“哦。”

简洁的一个音节后突然静下来,静的能听到清晰的呼吸声,比平时急促了些,顾冬刚要问怎么了,就听对方的声音,qiáng势,命令,“你不准再喜欢她。”

“嗯,我不会……”顾冬下意识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轻笑出声,“我说你是不是太霸道了?连你哥的这种事都要管。”

上课铃声拉响,顾延下楼往教室走,下颚骨绷得紧紧的,“哥,答应我。”

顾延一叫哥,说夸张一点,顾冬骨头都苏了,他嗯嗯了好几声,“我答应你。”

挂了电话,顾冬给夏志远打过去,那边没人接,他又打回去,这次是嘟嘟声,挂掉了。

是手机不在身边,还是身不由己?

顾冬揉着太阳xué,觉得雨大的让人心生烦闷。

雨在第二天下午停了,学校几个湖边都漫出了水,顾冬期间回去过一次夏志远那边,把阳台的盆栽都搬回来,又把忘了收的衣服重新脱水。

他估摸夏志远短时间是回不来了,希望不是涉及xing命的大事。

顾冬在教学楼里遇到宁清让一次,虽然脸上挂着一贯的笑意,但是气色不太好,擦身而过的时候也没正眼看过对方。

连续做了几回噩梦,都是出事故,车子撞上来的那一瞬间,顾冬把上次跟顾延一起去庙里求的平安符戴脖子上。

张弋阳和楚纪然连续在夜里被顾冬可怕的嘶喊声惊醒,他俩心里毛毛的,买了尊佛像摆桌上,一串佛珠搁门后。

宿舍里还弥漫着檀香味,隔壁串门的哥们都以为进寺庙了。

自从那件事戳破后,发现顾冬态度冷漠,赵毅并没有特别急切,他不是毛头小子,体内的热血已经被生活阅历冷却,不会一股脑的凑过来,没完没了的释放热qíng,只会在忙完工作下班后开车来看看。

就像是来监督小孩子,确定有没有听话,有没有想他。

宿舍里顾冬躺在chuáng上看书,楚纪然兴奋的趴在窗台上吃饼gān,“楼底下那人又来了,顾冬,你快过来看!”

“四级。”顾冬翻了页书。

两个字直接把楚纪然同学打回原形,他把窗帘拉上,忿忿的瞪了眼顾冬,幽怨的回去做卷子。

听着咔兹咔兹的清脆声响,顾冬幽幽的说,“你不是在减肥吗?”

嘴里塞满饼gān的楚纪然差点呛到,他背对着顾冬摸摸ròu呼呼的肚子,咬咬牙狠下心把剩下的零食都扔给顾冬了。

“谢谢啊。”顾冬弯唇,拆开一袋麻花,嘎嘣嘎嘣的吃了起来。

楼底下赵毅看着那扇暗下来的窗户,脸色yīn沉。

在外面填饱肚子,给宿舍另外两位带了饭的张弋阳同学回来了,还捎带了位不速之客。

“顾冬,你朋友来看你了。”

从chuáng上探出头的顾冬看到来人,“……”

好奇的把西装革履的俊逸男人上下打量了个遍,楚纪然张大嘴巴,“你不就是楼底下那位吗?”

赵毅勾唇,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

看气氛不对头,张弋阳吞咽口水,难道不是?不会错,给的照片就是顾冬,而且照片里是头挨着头,怎么看也是关系不浅啊。

说起来他才认出这个男人就是学校的客座教授,在论坛名气很大。

他又开始忧郁了。

莫名觉得自己作死了一回。

“吃饭吃饭。”张弋阳狗腿子的笑,“顾冬,今天炒年糕的师傅可能捡到钱了,年糕份量特别足!”眼睛不停的朝顾冬眨。

顾冬踩着梯子下来,赵毅快步过去伸手就要抱他,被他给避开了。

手慢慢收回,垂在两侧紧握成拳头,bào突的骨节泛白,赵毅呼吸粗重,眼神变得极为恐怖。

张弋阳和楚纪然吓的站门后挤一块,卧槽!这他妈是怎么了?

第40章

顾冬仿佛没看见赵毅那张yīn云密布的脸,他倒了杯热水,坐下来吃年糕。

宿舍静的骇人。

赵毅肩膀上下起伏,两片唇抿成锋利的直线,他提着顾冬的后颈把他拉离椅子,抱怀里。

张弋阳嘴巴张成o形,楚纪然嘴巴张成0形,直到宿舍就剩他俩才回过来神。

张弋阳一脸菜色,“发生了什么?”

楚纪然舌头打结,“不造……”

俩人追上去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几个人拦住,眼巴巴的看着顾冬在那个男人怀里挣扎,张弋阳搓掉手心里的汗,快速掏出手机,在按下那个号码时手指一缩,不能打,顾延来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他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