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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

顾冬靠着沙发,倾听耳边爱人低沉深qíng的歌声,唇角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幸福,知足。

余光捕捉到身边人发红的眼睛,顾延心里一紧,“哥,你怎么哭了?”

顾冬偏头,把眼镜取下来,“闻到了洋葱味。”

顾延捏住顾冬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拇指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傻瓜。”

晚上两人洗完澡,照例去忙活自己的工作。

九点那会,顾延放下文件掐了一下眉心,把顾冬的眼镜取下来,双臂圈住抱到腿上,拉着他的手引导着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一点点温柔的亲吻他的眉眼。

顾冬还想着工作的事,最近接手的一个案子比较麻烦,他的心不在焉被唇上的疼痛打断。

“轻点。”

顾延不但没放轻力道,反而更深,更亲密,jiāo融的唾液里混合着淡淡腥甜味,摧古拉朽的拨弄着彼此的意志,顷刻间轰然塌陷。

“去chuáng上?”顾延呼出一口粗重的热气,手掌在顾冬的衣服里游移,贴着他光滑的皮肤抚摸。

顾冬勾住顾延的脖子拉近,舔着他的下巴,啃咬着,一手放到他腿上,拉下裤子拉链,唇间溢出喘息的声音,“就在这里。”

顾延把手放进顾冬的头发里,亲密的摩挲,两人的鼻尖相抵着,他的喉头不停颤动,碾出的声音炙热灼人,“哥,放松点,让它进去。”

“进不去。”顾冬按着顾延的肩膀蹭了蹭,鼻子上都渗汗了也没进去,最后他懒的动了,趴在顾延身上喘气,心想自己是真该锻炼锻炼了。

顾延低头吻他汗湿的鬓角,将自己充血的一部分向上一送,一寸寸往里面走。

椅子承受不住qiáng烈的震动,发出轻微的声响,持续了很久。

事后顾延把顾冬清理好抱chuáng上,他去阳台抽了两根烟,兴奋的大脑在尼古丁的刺激下慢慢冷静,一个人待了会,他扫了眼窝里的肥猫。

“你说我跟他求婚,他会答应吗?”

毛球歪着脑袋舔爪子,仿佛在说,我怎么知道?

“蠢猫。”顾延叼着烟笑,“他说过会跟我白头到老,。”

顾延把烟头丢进垃圾篓,回房躺chuáng上,伸手一捞,把趴在身边的男人抱进怀里,上下摸了几遍。

“哥,起来。”

“嗯?”顾冬很累,眼皮都不想睁开。

顾延直接把人从被窝抱起来,拿起毛毯子把他裹成一团,“坐好。”

“gān什么?”顾冬揉着额角,浑身酸痛,受力的几个部位在持续不断的催促他快躺下。

在顾冬错愕的目光中,顾延打开衣橱换上一身西装,选了条银灰色领带,变的正式稳重,他的膝盖一弯,在顾冬面前单膝下跪。

顾冬微愣,之后眼底闪过什么。

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顾延把顾冬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拿出一枚新的戴上去,在他的手心里吻了一下。

“哥,我们结婚吧。”

第69章

艾尼伊圣小镇在蜜尔的南边,依山傍水,昨天刚下过一场细雨,天很蓝很gān净,空气里有些清慡。

镇上的教堂今天很热闹,有一对爱人会在这里举行婚礼。

凡是经过的人都会得到象征幸福的糖果,他们会热qíng的送上祝福,后来才知道那是新郎最爱的牛奶糖。

醇香,甜蜜。

教堂后面有几排小木屋,其中一间木屋的窗户打开,阳光铺洒进来,照在屋里来回走动的男人那身裁剪合身的西装上,显的沉稳又夺目。

顾冬很少穿西装,这样的打扮让他原本冷静的心变的紧张起来,夏志远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站在镜子前打领带。

“他们都在打赌说你激动的躲在屋里啃小饼gān。”夏志远上下打量面前的人,眼中的神色是兄长的那种骄傲,欣慰,又有些感慨。

顾冬额角轻微抽了一下,“那是楚纪然。”

“我刚从顾延那边离开,他像只上窜下跳的大猴子。”夏志远伸手把他的领带重新打了一遍,放进西装领口,抚平上面的褶皱,唇角调侃的勾起,“顾小冬,你竟然都要嫁人了。”

“……”顾冬抓头发的手一顿,轻声说,“阿远,你已经过了30,叔叔阿姨跟我提过几次,他们都很着急。”

夏志远低头按着打火机,在火光快要碰到烟头的时候他又把烟从嘴里拿走,“缘分这东西玄乎。”

他把打火机塞进西装裤口袋,与顾冬并肩站在一起,看着镜子里的人,“从教堂门口到台子上的距离,我想陪你走。”

轻挑了下眉,顾冬轻笑着点头,“好。”

最有资格陪他走那段路的的也就是眼前的男人。

夏志远也笑了,像小时候一样,在顾冬额头弹了一下,力道一点都没收,他看着生出的红印,笑的眼睛里都起了泪光。

婚姻是爱qíng的另一种新生,仪式简单却又神圣,对于每个人来说都那么美好。

这场婚礼并不隆重,没有花童,铺满鲜花的红毯,也没有红酒和如云的宾客,前来的只有永远的兄弟夏志远,老同学张弋阳和楚纪然,少年时期结实的朋友盛晨光和盛明。

还有他的父亲顾成和他的爱人李舒,生父生母仲博文,张文清,和他们的女儿仲婉。

一切都恰到好处,顾成和仲博文一左一右陪着顾冬从小木屋前面那片糙地走进教堂,顾冬望着站在他二十多步远的人,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从心口蔓延的温暖落入他的双眼,视线有些模糊。

上辈子顾冬给自己的人生规划里有这个画面,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命运谁也猜测不到。

坐在木椅上的夏志远站起来走到门口,带着顾冬走上最后的一段路,顾冬一步步跟上他的脚步,就像很久很久以前,走路磕磕绊绊的那段岁月一样。

仲博文是顾冬这一世的血缘生父,顾成是感qíng上的认可,但是从小到大一直陪着他,看着他成长的那个人是夏志远。

无论是过去的几十年,还是今后的几十年,顾冬都是幸运的,生命里重要的人都爱着他。

站在那里的顾延伸出手。

夏志远把顾冬的手jiāo到顾延手里,那一刻,他很平静,只是泛红的眼眶bào露了他的心qíng。

好兄弟,有今生没来世。

在这样一个喜庆的场合,顾成低着头不停的擦眼睛,肩膀轻轻颤动,李舒给他递纸巾,“这是高兴事,他们谁也没有离开,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旁边的张文清也偷偷按了一下布满细纹的眼睛,对怀中玩着手指的女儿说,“婉儿,今天你哥结婚,你要说哥哥要幸福。”

仲碗歪头抓抓头上的卷毛,漆黑的大眼睛四处搜索,然后找到她记忆里的人,奶声奶气的说,“哥哥要幸福。”

见她还要喊,仲博文一个眼神制止,“安静。”

随后他往后一靠,手放在腿上,望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浮现一抹为人父的qíng感,他没有尝试过说服对方找个女人结婚生子,因为连顾城都做不到,他自认更做不到。

既然确定不可能达到,索xing大方的成全,也不至于让本就不融洽的父子关系更加难堪。

后排的盛明眯着眼睛,似是随意的说,“两个男人结婚好像也很美好。”

“嗯。”盛晨光扯了一边的嘴角,“小叔,不如……”

盛明呼吸一滞,心跳漏了一拍,他听到耳边的声音,顿时就变了脸,谁知期待的和现实竟然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不喜欢女人,gān脆也找个男人好了。”盛晨光拉拉衬衫领口,英俊的眉眼生出笑意,“家里传宗接代的事让小爷来做就好。”

盛明脸色yīn冷,“我的事用不着你cao心。”

“吵什么?”楚纪然拍拍木椅,提醒道,“冬冬大喜的日子,你们不要吵。”

张弋阳捏捏他气的鼓起来的脸,“纪然说的对,你们叔侄以后怎么过一辈子可以回家说,关上门在chuáng上在哪都随你们。”

这话说的暧昧,以至于盛明先生常年苍白病态的那张脸都染了层薄薄的红晕,边上的盛晨光看的直发愣,心想,小叔怎么还是这么好看……

夏志远扫了眼盛明,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站在台子后面的神父神qíng庄重,他见证过很多场婚礼,包括同xing之间,今天的这对是两个东方年轻人,来的家属不多,都坐在位子上注视过来,目光里面是一致的祝福。

他打开手中的证词本,看向气质斯文内敛的清俊男人。

“你愿意和顾延先生结为伴侣,无论贫穷或富裕,健康或疾病,你都愿意毫无保留的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