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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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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午笑了起来,笑得还挺开心,林城步看着他的笑容,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说实话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元午这样笑。
“我脾气挺好的,一直都挺好的。”元午说。
放屁。
林城步条件反she地就想反驳他,但顿了顿又没有说出来,脾气好?
元午的脾气从哪个角度都不可能有人说好,但……也许……
元申脾气好?
饭很简单,所以吃得也挺快,林城步感觉自己还没有享受够,两个人都吃完了,连之后点的饮品也喝完了。
林城步挺不qíng愿地结账,跟元午一块儿走出了小馆子。
今天天气挺好的,下了这么久的雨,气温已经降下去不太爬得起来了,午后的阳光很灿烂,照在人身上的时候却也不会再觉得热。
按说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林城步应该把元午送回沉桥去,但他却有点儿不愿意。
明后两天他都要上班,没办法过沉桥去,他就想跟元午多待会儿,可去沉桥待着……那地方其实挺舒服的,只是元午的状态他总是希望元午能离开沉桥,或者尽量少在那儿窝着。
“想走走吗?”林城步试着问了一句。
“上哪儿走?”元午问。
“前面有个小公园,早上和晚上是大妈天团的地盘,中间的时间就没什么人了,”林城步说,“去遛达遛达?”
元午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吧。”
小公园挺好的,绿树糙地,小亭子,长廊,以前林城步觉得没有一个小湖是遗憾,现在觉得没水挺踏实。
人很少,工作日里的这个时间,公园基本就是空的。
他俩在公园里转了几圈,元午看到了小路边的一片糙坡:“去那儿。”
“下面没路。”林城步说。
“我困了,”元午过去,顺着糙坡往下走了一段,然后坐下了,“我要睡会儿。”
“嗯,”林城步跟过去坐到他旁边,“那你睡吧。”
元午每天睡觉的时间挺多的,以前就是,除了酒吧和每周去健身房的时间,他基本都在家睡觉,现在在沉桥也差不多,大头说他除了打字,基本都在睡觉。
今天跑出来这一通,要说没有jīng神上的压力,林城步觉得不可能,哪怕这一路元午都表现得出奇的“正常”。
现在肯定是又累又困了。
元午躺到糙坡上,把口罩往上扯到了眼睛上,没几分钟呼吸就放缓,慢慢睡着了。
林城步不困,特别是眼下这种时候,他就算困也不会睡。
他揪了根糙放到嘴里咬着,偏过头看着元午。
元午的脸被口罩遮掉了大半,能看到只有嘴和下巴。
好看。
元午的脸线条不算柔和,gān脆利落,看上去带着傲慢,但立体的五官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充满了吸引力。
林城步看了一会儿,拿过嘴里叼着的糙,轻轻地从元午的唇上滑过。
元午没有醒,只是咬了咬嘴唇。
你是不是还有些别的事儿也想趁这机会gān了?
有啊,我cao太多了。
林城步盯着元午,太多了。
他不像江承宇,追人约pào两不误,他在这方面没那么放得开,或者说他的yù望自从碰到元午之后就全部集中在了元午身上。
以前他甚至想过,如果元午对他一直不冷不淡,他能忍多久,一年两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会不会把功能给憋失灵了?
还想过自己会不会哪天憋不住直接给元午灌醉了拖上chuáng。
他啧了一声,一个活在脑子里的流氓也够伤感的了。
元午咬嘴唇咬了挺长时间,慢慢松开之后,下唇留下了浅浅的齿痕。
林城步盯着看了几秒钟,又看了看四周,没人,就算有人也不太看得到糙坡下面的qíng况。
他半躺到元午身边,低头小心地元午唇上碰了碰。
元午平缓的呼吸从脸上扑过。
他犹豫了0.1秒,舌尖在元午嘴上点了点,接着慢慢地从唇中间滑到嘴角,再勾回来。
元午动了一下,带着睡意很低地哼了一声。
他顿了顿,想停下来,让脑子里理智和yù望的小人儿打一架看看战果,但一秒钟之后他就发现了自己脑子里根本没有理智小人儿,只有yù望小人儿扛个大刀来回吼叫着表示没谁敢跟自己单挑好寂寞。
他的舌尖从元午唇间探了进去,元午有些迷糊地嗯了一声,偏了偏头,他迅速贴过去,再次探入。
元午估计是被他吵醒了,虽然还没完全弄清状况,但还是抬手准备把口罩从眼睛上扯开。
林城步没出声,只是很快地抓住他的手按回了身侧,同时舌尖滑进了他嘴里。
元午的呼吸有一瞬间的短暂停顿,之后渐渐地从平稳变得稍微有些混乱,接着林城步感觉到了他的回应。
缠上来的舌尖,唇齿之间的迎合,让林城步的喘息顿时变得急促,重重地吻了下去。
元午的呼吸也慢慢被他带得有些沉,当他的手扯开元午的t恤摸进去的时候,元午的胳膊搭到了他肩上,带着几乎听不清地一声:“嗯……”
就在林城步脑子里晕成一片,有些不管不顾地伸手往元午裤子里摸的时候,元午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点儿太狂野了。”
“啊,”林城步在一片晕乎乎里扒拉出了自己的那一毛钱理智,控制住了自己的手,“我是一匹野马。”
元午笑了起来,推了他一把。
林城步顺着他的劲往旁边的糙地上一躺,叹了口气。
元午把口罩从眼睛上扯了下来,chuī开前额垂着头发,扭过脸看着他:“我睡了多久?”
“一小时……半小时吧,”林城步闭着眼睛,“不好意思啊。”
“我困得要死,”元午说,“在我睡醒之前你再敢吵我,我就抽你。”
“知道了,”林城步笑了笑,“我也不是故意的,看了你一会儿就没忍住。”
元午把口罩戴到了他眼睛上:“别瞎瞅了。”
“我不用这玩意儿,”林城步说,“我怕你悄悄跑了。”
“我gān嘛跑?”元午说,“还悄悄跑……”
“我不知道,你又不是没跑过,”林城步叹气,“我跟你说,你现在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我真挺费劲的。”
元午没出声,重新躺下之后拉过他的手,把自己衣服抓起一角放到他手里:“抓着吧,我要跑你就能感觉到了,或者我想跑还得脱衣服。”
林城步抓着他衣服笑了:“哎,有时候觉得你这样也有好的一面。”
“嗯?”元午应了一声。
“你以前没这么好玩。”林城步说。
“我就是想睡个觉,”元午说,“真诚地告诉你,你再吵我,我真的会发火。”
“知道了,不吵你,睡吧。”林城步笑着说。
元午这一睡下去,有些出乎林城步的预料。
林城步陪着他一块儿眯了一会儿就拿掉了口罩,睡不着,就算困了,一般白天他眯个半小时的差不多也就够了。
但元午明显跟他不同,睡下去之后就跟昏迷了似的一动不动,连手指头都没动弹过,一直把太阳从头顶睡到了树顶上。
林城步几次都忍不住凑过去检查他的状况,发现他就是睡觉,睡得挺沉,虽然觉得不太正常,但毕竟他这个假冒的男朋友并没有看过元午以前是怎么睡觉的,是不是每次都能睡成这样……他只能一直等着。
城市里的太阳消失得要比乡下快一些,高楼之中很快就看不到了,不像在沉桥,一直可以看着它从树梢到水面。
阳光淡下去之后的糙坡上慢慢变凉了,太阳晒暖的糙和泥土保温的时间不长,林城步想把元午叫醒,想想又没动。
一直到老太太天团的前哨队开始进场了,他才清了清嗓子,在元午耳边叫了一声:“哎,你睡了好几个小时了,差不多了吧。”
元午没动。
“我屁股都坐疼了,”林城步说,“肚子都饿了。”
过了几分钟,元午终于动了动,拧着眉慢慢睁开了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我cao天亮了?”
“再不醒就真天亮了,”林城步把手表伸到他眼前,“你看看时间,快六点了都。”
“困死了,”元午打了个呵欠,又用力地伸了个时间长达十秒钟的懒腰,慢慢坐了起来,“我好久没睡得这么实了,梦都没做。”
“你总做梦吗?”林城步问。
“嗯,”元午捏捏眉心,“一闭眼就是梦。”
林城步看着他:“都会梦到什么?”
元午沉默地捏着眉心,又按了按额角,站起来之后才说了一句:“全是恶梦。”
林城步没再说什么,恶梦,都是什么内容的恶梦?
关于什么?
是元午的恶梦,还是……元申的?
走出公园的时候元午拿过来林城步手里的口罩重新戴好,林城步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总要戴口罩。”
元午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完全没想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城步又追了一句:“为什么你也不照镜子?”
元午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很长时间之后才继续往前边走边说:“因为太帅了。”
cao。
林城步突然有些激动,瞪着元午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连续跟元午有了亲密接触,让他对元午本来的感qíng有了些微妙地变化,更进一步,或者是更深一层……他前所未有的越来越qiáng烈地想要把元午拉回来,拉回到他本来的生活里。
哪怕是元午本来的生活里没有他。
“是因为你不敢。”林城步说。
元午脚步顿了顿,林城步跟了过去,站在他身后:“你不敢照镜子,你害怕看到自己,而且,你也怕别人看到你。”
元午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了身。
林城步盯着他也不说话。
林城步对自己的判断不算确定,但今天在旧厂房看到的东西,还有那句“我叫元申”,让他突然开始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并不完全是瞎琢磨。
“送我回去。”元午说。
“回哪儿?”林城步说。
“沉桥。”元午回答。
“不。”林城步很gān脆地拒绝了。
“什么意思?”元午眯fèng了一下眼睛,眼神里有些难以读懂的qíng绪,跟林城步之前体会到的任何一种都不相同。
“你不能再回沉桥,”林城步说,“那地方……不好。”
“你说不好就不好?”元午扭头往车那边走过去,“凭什么。”
“凭我是你男朋友。”林城步跟了上去。
“小步步,”元午胳膊搭到了他肩上,把他往自己身边一拉,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真以为你说了我就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