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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恒:……

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他骑she功夫不行还来问他。

女护卫端来清水,班婳洗去手上的血污后,又有一名女护卫端来柠檬水,班婳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后,把手从柠檬水中拿出来,用帕子擦gān净手道,“等下你尽量别饮酒,御医说过,过早饮酒对身体不好。”

班恒点头:“放心吧,我不喝,谁也不敢灌我。”

班婳想了想,点头道:“那倒也是。”

据说十几年前,有人灌了父亲的酒,父亲酒醉以后,便开始撒酒疯,拿到什么砸什么,看到什么就拿什么砍人,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谁敢灌父亲的酒了。

班婳一度怀疑,这是她父亲借酒装疯,故意折腾人。

不过这么得意的事迹,以父亲的脾xing,肯定早就拿出来chuī嘘了一遍又一遍,可他至今都没有提过这件事,可见那是真的撒酒疯。

秋猎本就是皇帝与王公大臣们娱乐的活动,所以过了午时后,正中央的空地上便摆了很多烤架,有让这些贵族们自己动手烤的,也有下人们准备烤好再呈给贵人们的。

班淮虽无实权,但由于他生母是大长公主,所以班家的烧烤架离皇帝还比较近。

忠平伯府作为皇室未来的亲家,所以他家的烧烤架排在班家的下首。

满朝上下,谁不知道这两家人不合,现在这两家的烧烤架竟然摆在一块儿,让人不得不怀疑,安排位置的太监办事不力。不管原因是什么,皇上已经坐在了上首,下面的人如果为了位置换来换去,对于皇帝来说,那就不太愉快了。

忠平伯与班淮两看相厌,班淮对护卫道:“把ròu都往右边挪一挪,别坏了味道。”

忠平伯冷笑一声,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模样。

班淮见忠平伯明明很生气,却偏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就觉得心满意足。

班婳作为女眷,并没有跟他们坐在一块儿,而是在另外一边,与皇后、公主等人在一起。

她与皇后所出的安乐公主关系最好,其他几位公主都只是些面子qíng,甚至连面子qíng都没有。这也难怪,她们身为公主,在自己父亲面前,却不如一个表妹得脸面,这让她们很难对班婳有太多好感。

不过这些公主都是聪明人,知道父皇最敬重皇后,最看重嫡出,所以尽管心里嫉妒班婳,面上却十分亲和。

“好辣,”安乐公主连喝了好几口水,才把舌尖的辣味给压下去,“这东西我可受不了。”

班婳把烤好的一串兔ròu递到她面前:“尝尝这个。”

安乐公主把烤ròu剔到盘子里,用筷子夹起来尝了一下,烤ròu仍旧带着辣味,不过更多的却是ròu香。

皇后看了眼与安乐说说笑笑的班婳,又看向坐在另一边的石飞仙与谢宛谕。

身为母亲,她自然懂得儿子的心思,石飞仙出身名门望族,又有做右相的祖父,身份确实比谢宛谕更贵重,可是皇上不愿意让老二娶石飞仙,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之前传出班婳跟沈钰婚约解除后,她还担心皇上会让老二娶班婳,幸好皇上还不糊涂,没打算娶这么一个皇家儿媳妇回来。

在皇后看来,班婳确实挺讨人喜欢,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皇后娘娘,陛下方才亲手烤了兔ròu,让奴婢送过来,让您尝尝陛下的手艺。”

王德端着一个盘子过来,里面放着几串ròu。

班婳看了一眼,只见那ròu红红黑黑,卖相实在有些惨不忍睹。看来王德没有说谎,gān把这种东西送到皇后面前的,也只有陛下了。

皇后看着这卖相恶心的玩意儿,内心是拒绝的,可是外面这么多人,她不得不给皇帝这个面子。所以她不仅仅连吃了两串ròu,还对皇帝的手艺大加赞赏。

“班郡君,”康宁郡主对班婳道,“看来你对这次秋猎果然很期待,连蛮夷之地的辣椒酱都带来了。”

班婳看着自己面前的辣椒酱,半晌道:“哦。”

所以重点是什么?

第14章 这是我弟弟

“听说从蛮夷之地来的这些人茹毛饮血,十分的野蛮,并且对我们这片繁荣之地虎视眈眈,你们静亭侯府跟蛮夷人打jiāo道,是不是有些不妥?”康宁沿着嘴角,起身朝班婳行了一个平辈福礼,“当然,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更加注意而已。”

班婳歪着头不解地看向康宁,也不还她的礼:“打jiāo道?”

康宁见班婳还稳稳坐着,笑着道:“是啊,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不要跟这种人有来往。”

“对啊,我们这样的人家,要吃什么只需要动动嘴便有人送上来,难道为了一口吃的,还需要特意跟谁打jiāo道?”班婳一脸的莫名其妙,“康宁郡主,你在想什么呢?”

“婳婳说得对,你们这些小姑娘哪里需要cao心这些事qíng,”皇后笑道,“康宁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沉了。”

皇后这几句话,就像是用巴掌打在了康宁脸上,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被母仪天下的女人说心思太沉,怎么都不是夸奖。康宁心里恨得滴血,却还要对皇后行礼道:“谢谢皇后娘娘教诲。”

偏偏皇后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副隐忍的做派,因为这让她想起做太子妃时却不受先帝重视的日子,康宁的母亲在太后那里也比较得脸,她身为太子妃还不如一个王妃说话有分量,这种耻rǔ感她一直记在了心里。

康宁作为这对夫妻的孩子,皇后对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尽管康宁平日在她面前总是乖巧听话的模样,但是在她看来,这都是做戏,就像是她那个擅长做戏的母亲一样。

上梁不正下梁歪。

安乐公主觉得康宁这人有些没意思,跟班婳小声道:“吃个东西她也能说个四五六出来,也不嫌累。”

“你说……她是不是想要吃辣椒酱,不好意思跟我开口?”班婳在ròu串上刷了一层薄薄地辣油,把辣椒酱往两人中间藏了藏,“我就这么半罐子,还是从班恒那里抢过来的。”

“你又欺负他了?”安乐公主失笑,“别人家的姐姐,都把弟弟当做眼珠子护着,哪像你这样。”

还有这丫头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会以为康宁郡主为难她,就是为了一点辣酱?

班婳道:“我是身娇体弱的小姑娘嘛,他就该让着我一点。”

安乐听了又是羡慕又是黯然,父皇虽然宠爱她,但她却永远不可能越过太子跟二弟,甚至当初嫁的那个男人,也不是她自己选的。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自己作死养外室,她还不能像现在这样活得自在。

烤ròu结束以后,云庆帝又派了人过来,说是在外面搭建了一个靶场,让皇后娘娘以及各位贵女去看勇士们比试。

皇后闻言笑道:“好,我们这就过去。”

一行人洗手漱口后,便跟着皇后去了外面的靶场,短短一个时辰内,原本的空地上便多了一排用来比赛she箭的靶子。

班婳见班恒与几个平时经常凑在一块的狐朋狗友待在一起,便没有过去找他。

“班郡君,”康宁趁机走到班婳面前,“刚才的事qíng是我失言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班婳见她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样子,眉梢一挑,“你说的是什么事?”

“就是……就是……”康宁郡主脸颊绯红,似乎十分难以启齿。

“班婳,你适合而止一点,”一个穿着蓝色骑装的小姑娘走到康宁身边,“郡主殿下脾xing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你一个小小的郡君,受得起郡主的礼吗?”

“你又是哪位?”班婳轻飘飘的看了这小姑娘一眼,“这个礼又不是我让她给我行的,有什么受不受得起?”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闺阁贵女没事就喜欢玩什么以退为进,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让别人来同qíng可怜,不知道有什么意思,别人的同qíng与可怜就那么重要,值得自己弯腰屈膝,做不愿意做的事?

她若是康宁,绝对不会给一个郡君行礼,就算别人说她仗势欺人,她也不会弯一点腰。

蓝衣姑娘是上次安乐公主摆赏jú品蟹宴时被班婳嘲讽说长相普通,从没有注意过的李小如。自从那次的事qíng后,李小如被人耻笑了很久,所以这次见班婳竟然敢受康宁郡主的礼,便忍不住跳了出来。

“班郡君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我是被你嘲讽过长相普通的李小如,”李小如冷笑,“怎么,您又不记得我了么?”

班婳抛给对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李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噗!”

班婳扭头看去,不远处站着一个华服公子,长得与康宁有几分相似,应该是惠王府世子,康宁的同胞哥哥蒋玉臣。他不是早在三年前出门游学了么,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大哥。”康宁见到蒋玉臣,脸上的委屈之色更浓,走到蒋玉臣面前垂着脑袋不说话。

班婳皱眉,这是要找哥哥来帮忙了?她伸手抽出腰间的马鞭,朝蒋玉臣拱手道:“见过世子。”

蒋玉臣看班婳手里的鞭子不像是凡物,柄首处还缠着金玄两色的软绸,就猜到这个马鞭可能是御用之物,只是不知道怎么到了这个姑娘手上。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姑娘应该在皇帝面前很得脸面,不然以他妹妹的xing格,不会对她这么忍耐。

自家妹子是什么样的xing格,没人比蒋玉臣更加了解。

不过这个姑娘刚才说的话,倒是挺有意思的,他很少见有人说话做事这么直接的,简直不给人一点台阶下。

“姑娘客气,不知舍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开罪于你,在下代舍妹向你道歉,请你见谅。”蒋玉臣朝班婳一揖。

班婳觉得惠王府的这对兄妹有些奇怪,没事就爱给人行礼,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你们在gān什么?”班恒远远瞧着一个蓝衣女子瞪着自己姐姐,担心他姐被人欺负,当下带着几个护卫冲了过去,把班婳拦在身后,看清来人后,便yīn阳怪气道:“哟,这不是惠王世子殿下嘛,你不是嫌京城这种地方嘈杂俗气,四处游学去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八年前,班恒跟着祖母去某大臣家做客,他人小贪玩,便躲在假山里等其他人来找他,哪知道却因此听见蒋玉臣跟仆人说他父亲的坏话。从小就是混世魔王的他,哪里受得了别人这么说他父亲,当即便把这事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