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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宣扬出来,事qíng便闹大了,陛下不仅下圣旨斥责了惠王教子不严,还说蒋玉臣目无尊长,有违君子之道。此事过后,他差点连世子之位都保不住,最后因为祖母心软,替他在陛下面前说了几句好话,才让陛下收回撤销蒋玉臣世子之位的旨意。

从那以后,蒋玉臣就很少在人前露面,四年前便出京游学去了,临行前还说什么京城污秽,不是清静之地云云。

可见做人不能把话说得太满,这才过了几年,人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班恒,你闭嘴!”康宁听到这话,就想起哥哥曾经遭遇的那些事皆因班恒而起,对班家人恨意更浓!

“你对我弟弟吼什么?!”听到康宁对自己弟弟又瞪又吼的,班婳不乐意起来,把蠢弟弟往自己身边一拉,“康宁郡主,这是我班家的世子,不是你家的仆人,想对他甩脸色还轮不到你!”

康宁的火气也被班婳给激了出来:“不过是个侯府世子,在我哥面前,也要乖乖行礼,有什么好猖狂的!”

“君珀,那边怎么吵起来了,”云庆帝见不远处隐隐传来争执声,其中一个声音还有些像班婳的,于是叫来容瑕,对他小声道,“你带人过去看看。”

君珀长得这么俊俏,那些小姑娘见到他,应该也会收敛两分火气。

作者有话要说:班家人都是护短狂魔!

第15章 嘴仗

“班婳,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好怕怕啊!怎么,现在终于不叫我班郡君了,装不下去了?”班婳朝康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家可没有养出在背后诋毁长辈的正人君子,也没有抱着世子之位不放,还故作清高说京城是污秽之地的君子。当年若不是某些人的母亲在我祖母面前又哭又求,勉qiáng保住世子之位,这会儿轮得上你在这里吼我弟?”

她家弟弟再蠢,那也是她班婳的弟弟,她康宁算什么牌面的人,敢这么吼他们班家人?

班家就算要败落,那也是五年后的事qíng,可不是现在!

“是,我们家都是伪君子,不像某些人自诩美貌,结果数次被人退婚。全京城谁不知道某人命硬克夫嫁不出去,且看京城哪个有出息的男人愿意娶你?!”康宁被班婳戳中了痛处,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等你弟弟娶新妇进门,静亭侯府还有你嚣张的地儿?!”

“做得出这种事的只有你哥,别以为天下男人都像你家这么伪君子,”班恒呸了一声,“我姐以后想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我们全家都乐意宠着,关你什么事?再说了,我姐就是美,比你美十条街,你嫉妒也没用!”

这康宁心思真恶毒,竟然挑拨他跟他姐的姐弟qíng谊,他是那种有了媳妇忘了姐的人么?

康宁没有想到她跟班婳在争执的时候,班恒一个男人竟然也跑来cha嘴,顿时气得眼睛都忘了眨。

这就是静亭侯府的教养?

这就是静亭侯府世子的风度?

“班世子,女子之间的小事,你身为男子介入是否有些不太合适?”蒋玉臣皱了皱眉,神qíng有些不悦。

“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我姐,我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班恒嗤了一声,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名声,现在被人说得难听一点也无所谓,债多不怕愁。

一个大老爷们看着自家人被欺负,还要维持所谓的君子风度,那才是脑子有毛病。

什么是蒸不熟捶不烂响当当的铜豌豆,班家姐弟便如是。

“班家果然好教养,rǔ骂皇室后人,身为男子却欺负弱女子,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康宁气极反笑,“哥,像你这般的正人君子,还是不要这种……”她鄙夷地看着班恒,“不要跟这种人计较。”

“正人君子?”班婳毫不留qíng反讽道,“他算个什么玩意儿的正人君子,人家成安伯从不夸自己君子,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是君子?就你家这种虚伪做派,还好意思自称君子?”

“啊呸!”班恒十分应景的在旁边呸了一口,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对惠王府这对兄妹的不屑。

明明惠王府这对兄妹年龄比静亭侯府这对姐弟年龄大,而且行事手段也比静亭侯府姐弟手段高,但是在此刻,容瑕觉得惠王府兄妹被班家姐弟碾压式的欺负了。

陪着成安伯一道过来的王德见他站在旁边没有继续往前走,也维持着一张微笑的脸站在成安伯身后。身为陛下身边得用的太监,他还真没见识过哪家贵女吵架吵得如此……直白。

看静亭侯府这对姐弟不像是要吃亏的样子,他便安心下来。康宁郡主与班郡君在陛下心中孰轻孰重,整个大月宫恐怕没有谁不清楚。

“你们两人真是不当人子!”康宁气得眼睛赤红,“欺人太甚!”

“你们俩兄妹仗着身份高,欺负我们姐弟二人不算,竟然还倒打一耙,”班婳不敢置信地看着康宁郡主,“你还讲不讲理?”

讲理?

最不讲理的就是这姐弟俩!

康宁扭头看向李小如:“李小姐,事qíng的经过你也看在眼里,你来说句公道话,究竟是谁欺负人?!”

“我、我……”李小如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班婳,又想起刚才班婳奚落时,蒋玉臣还嘲笑她,身子晃了晃,两眼一闭软软地往下倒去。更加巧合的是,她刚好避开两块石头,倒在了厚厚的糙上。

晕倒得这么及时,只差没明着告诉康宁郡主,她害怕班婳,不敢再惹她了。

这时候在旁边站了有一会儿的容瑕终于愿意站出来了,他gān咳一声对身后的护卫道:“快去叫两个嬷嬷过来,把李姑娘扶到营帐里去休息。”

“成安伯。”蒋玉臣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起班婳刚才说他不如容瑕的话,面色不太好看。

“成、成安伯。”康宁手足无措地看了容瑕一眼,朝他行了一个万福礼。

容瑕朝两人回了一个礼,转身看向班家姐弟,微笑着开口:“班郡君,班世子,这是怎么了?”

班恒看了眼班婳,想起了月前埋银子被容瑕发现的尴尬,沉默地对他回礼。

“成安伯,”班婳朝成安伯作揖道,“你跟王公公怎么来这里了?”

王德朝班婳行了一个礼,总算有人注意到他了。

容瑕看了眼惠王府姐弟,十分自然地往班婳这边走了一步:“陛下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成安伯,班婳她……”

容瑕笑看着康宁,表qíng温柔地打断了她的话:“康宁郡主,班郡君与班世子乃是大长公主殿下的孙子孙女,你那句不当人子恐怕略有不妥。”

“我……”康宁心中一阵慌乱,她刚才骂人的样子,竟被成安伯看进去了么?

明明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也不会说出如此粗鄙无礼的话,这都怪班婳与班恒,若不是他们姐弟招惹她,她又怎么会被气得失态?

“世子与郡主年长于班郡君,不知是否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下成见?”容瑕笑容更完美,“只是有些话日后就不要再说了,你们都是陛下疼宠的小辈,若是陛下听到这些话,岂不是让他担心难过?”

蒋玉臣闻言在心中冷笑,容瑕话说得客气,但这话里话外明显包庇静亭侯府这对姐弟,什么都是皇上疼宠的小辈,不过是在嘲笑他们惠王府地位尴尬罢了。

当真是皇帝的一条好狗,看菜下碟。

“既然成安伯已经这么说了,在下与舍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蒋玉臣语气有些生硬道,“也希望班郡君日后好自为之。”

站在旁边的王德抬了抬眼皮,这惠王世子当真不识趣,这话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班婳听到这话,自然不太乐意,正准备嘲讽回去的时候,容瑕比她先开口了。

“古人言,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容瑕把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道,“世子殿下你以为呢?”

作者有话要说:容瑕:我很讲理,就事论事,从不护短。

第16章 汤

“成安伯此话是何意?”

“方才听到世子与康宁郡主谈论君子,便有感而发,”容瑕转头朝班婳行了一个礼,“君子当不忧,不惧,不被迷惑,在下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俗人,当不得班郡君夸赞。”

备受赞誉,甚至被陛下亲口称赞过的容瑕说自己还没有做到君子之道,而惠王府这个曾经不尊长辈的世子却自诩君子,这就讽刺了。

班婳听出成安伯这是在暗讽蒋玉臣,当下捂着嘴角小声偷笑,转头对上康宁愤怒得几乎喷火的双眼,她翻了个白眼回去。

容瑕没打算跟蒋玉臣一直废话下去,见蒋玉臣脸青面黑说不出话以后,他便转头看向班婳道:“班郡君,康宁郡主,请往这边走。”

“有劳成安伯。”康宁压下心头的火气,对容瑕勉qiáng笑了笑。

容瑕对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王德看了眼康宁郡主,这位与班郡君xing格还真不一样,若是成安伯以这种态度对待班郡君的弟弟,以班郡君这火爆xing子,肯定跟成安伯炸起来,哪还能笑得出来。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心思就这么沉,出嫁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见他们过来,云庆帝也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朝容瑕、班婳姐弟招了招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贪玩,你们过来看看,这几位弓箭手谁会赢?”

至于一起跟过来的康宁与蒋玉臣仿佛被他老人家遗忘了般,他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当今陛下比较小心眼,还喜欢迁怒,所以惠王一家子在他面前,向来都是缩着脑袋过日子。班婳甚至怀疑,若不是先帝遗诏里写明让陛下好好照顾这位弟弟,他肯定早就弄死这一家子了。

“陛下,我可看不出来,”班婳看着场内穿着整齐划一骑士装的武士,摇头道,“您这不是为难我么?”

云庆就喜欢她这种不知道就直接表现出来的xing格,“那你随便挑一个。”

有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里面放着一排名签,正是这些武士的名字。

班婳看了看,挑了一个人的名签出来。

“这么快就挑出来了?”云庆帝诧异地看着班婳,不是说不知道选谁吗?

“他的名字最吉利,选他肯定没错。”班婳笑眯眯地给云庆帝看了眼名签,然后把名签扔进离她不远的玉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