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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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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我们回侯府住,”容瑕低头在班婳耳边道,“侯府里有很多漂亮的首饰,你喜欢什么,就戴什么。”

“很多?”班婳有些惊讶地看着容瑕,“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的首饰?”

“很多都是容家祖上留下来的。”容瑕没有告诉班婳,还有一部分是他买回来的,他想要这些漂亮的钗环戴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然而那时的他却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用在谁的身上。

“好了,”班婳梳好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水红宫装,转头对容瑕道,“好看吗?”

容瑕点头:“比所有人都好看。”

“诚实的男人,总是讨人喜欢的。”班婳朝容瑕勾了勾手指头。

容瑕面对班婳低下头来。

一个温软的吻留在了他的脸颊上,甚至还留下了淡淡的唇印。

“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容瑕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脸,笑出了声。

旁边伺候的丫鬟们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幕让她们看得双颊发烫,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夫妻二人用了午膳,才坐上马车,进宫去给皇帝谢恩。

两人乘坐的马车来到朱雀门外,守宫门的护卫见到马车上的标志以后,就恭敬地退到了一边。马车经由朱雀门,穿过一条长长的宫廊,便停了下来。

“侯爷,夫人,往前面走就是大月宫了。”

再往前走,马车就不允许通过了。

容瑕掀起帘子走出马车,转身扶着跟在他身后出来的班婳,“小心。”

现在正下着雪,就算每天都有人来清扫,但是没过多久,雪便积了下来。

班婳扶着他的手走了下来,容瑕替她理好斗篷,接过太监撑着的伞,遮在了两人的头顶。班婳挽着容瑕的手臂,她踩在松软的雪花上,顿时雪花上便陷了一个深深地脚印。

“别踩那里,等会雪化了脚会凉。”容瑕注意到她故意踩脚印的动作,在她耳边小声道,“别调皮。”

“谁调皮了?”班婳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容瑕撑伞的手晃了晃,几片雪花飘在了班婳的脸颊上。

“嘶。”班婳倒吸一口凉气,把自己冰凉的手指伸到了容瑕脖子里,见容瑕冻得缩起了脖子,顿时笑了起来:“冷不冷?”

容瑕抓住她的一只手哈着热气:“现在好点没有?”

“还有这只。”班婳把右手也递到了容瑕嘴边,于是容瑕又对着右手哈了一口热气,班婳被他这么听话的行为逗得笑了出来。

“见过成安侯与福乐郡主。”

班婳回头,看到了身后带着一队禁卫军的石晋,她把手从容瑕手里抽出来,与容瑕并肩站着:“石大人。”

石晋的目光从这对璧人身上扫过:“二位是来见面见陛下的?”

“是的。”容瑕点头,对石晋道,“今日风大雪大,石大人辛苦了。”

“此乃我应尽之责,”石晋对容瑕拱了拱手,“请往这边走。”

等班婳与容瑕走远以后,石晋身后的一位护卫小声道:“我以前只觉成安侯与福乐郡主两人不合适,但是今天一见,只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再合适不过,换个人与他们在一起,反而不对味儿。”

“什么不对味儿,”另外一个护卫道,“你不就是想说,这两个人长得都好看,站在一起养眼?”

“就是这个理……”

石晋听着两人小声的jiāo谈,沉着脸道:“我等在深宫中当职,不可随意谈论他人。”

“是。”两个禁卫军面色一变,忙噤声不敢多言。

容瑕与班婳来到大月宫,见大月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面上都带着喜色,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这些宫人见到班婳与容瑕两人,脸上的笑意更甚,一个女官上前道,“侯爷与郡主,陛下早就盼着两位贵人了,快请随奴婢来。”

班婳心中更加疑惑,但是当她走到内殿,看到被人扶着能走几步的云庆帝,顿时明白大月宫的宫人们为何会如此高兴了。

“陛下,”班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云庆帝面前,连行礼也忘了,她一脸喜色地看着云庆帝,“您大安了?”

“能勉qiáng走上两步了。”云庆帝心qíng非常好,为了证明他身体有所好转,他推开了扶着他的太监,当着班婳的面走了好几步。

“真好,”班婳呱唧呱唧鼓掌,“陛下,看来出不了几日,您就能康复了。”

这话说到了云庆帝心坎里了,他慈和地看着班婳与容瑕:“昨日是你们的大喜日子,朕虽然不能亲自到场,但是待你们的心意,与朕那些子女是没有差别的。”

“坐下说话。”云庆帝现在看班婳与容瑕,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认作自己的儿女。

若是能让他恢复健康,就算认个养子养女又如何呢?

今天早上醒来,他就觉得自己身体好了很多,不仅人jīng神了,就连腿上也有了力气,太医来诊了脉,说他恢复得很好。他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容瑕与班婳成亲冲喜的缘故。

不然为什么早不好,晚不好,在这两个小辈成亲以后,他身体就开始好转了?

云庆帝看两人的眼神就像在看珍贵的金娃娃,所以当两人拜别的时候,云庆帝赏了他们一大堆的东西,这些东西十分珍贵,连宁王与宁王妃成亲第二日来行拜礼的时候,陛下也不曾这么大方过。

“容瑕,”班婳在容瑕耳边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陛下不太对劲?”

以前云庆帝对她虽然好,但也是有个限度的,至少不会越了规矩。但是近来云庆帝的做法十分奇怪,他不仅把行宫赏赐给了他们,还给他们这么多新人礼,这些礼物若是被人传出去,恐怕又有不少人说容瑕是皇帝的私生子了。

“嘘,”容瑕在班婳耳边小声道,“这与我们无关。”

班婳看了眼容瑕,点头道:“我信你。”

既然容瑕说无关,那就无关吧,反正这些东西是皇帝心甘qíng愿送的,又不是她抢来的。

听到这三个字,容瑕微微一怔,把班婳的手紧紧牵住了。

“皇后娘娘,成安侯与福乐郡主求见。”

“快请他们进来。”皇后听班婳夫妻两人到了,忙让宫人把两人迎进来。坐在下首的康宁郡主有些尴尬地看着皇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

自从惠王府出事以后,她就被养在皇后跟前,虽然还有个郡主的封号,但是她在宫里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就连宫女太监对她也不够恭敬,可是知道父亲做过什么事的她,竟是连抱怨也不敢有。

现在听说班婳与成安侯来了,她竟觉得十分的羞恼,一点也不想这两人看到自己尴尬的境地。

“娘娘,臣女……”

“娘娘,臣女好想你。”穿着水红宫裙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她虽然梳着妇人发髻,但是举手投足间仍旧带着一股子被人疼宠着的天真。

康宁看着班婳,把没有说完的话咽了下去,她朝殿外看了一眼,看到了那个带着温柔笑容的男人。她有些慌张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匆匆低下了头。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容瑕走进殿内,见班婳已经坐在皇后身边说话了,他笑看了班婳一眼,上前给皇后行了一个礼。

“不必如此多礼,”皇后见这两个后辈眉目传qíng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感qíng极好,“白首园还住得习惯吗?”

“多谢娘娘关心,一切都很好。”

“你这孩子,自小都是这xing子,什么都说好,”皇后转头看班婳,“我问婳婳。”

班婳想了想:“别的都好,就是园子太大了,我都还没来得及把园子逛完。”

皇后被班婳这话逗得发笑,她正想取笑班婳几句,就见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宁王与宁王妃打起来了。”

“你说什么?”皇后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因为起得太快,她差点栽倒在椅子上,幸而班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皇后匆匆道:“不是让宁王闭门思过吗,他怎么又与王妃起了争执?”

想到谢家大郎现在还半死不活着,皇后就觉得对不住宁王妃。这个时候又传出两夫妻打架,她就觉得心里累。

皇后匆匆往外走,班婳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转头她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康宁,对她点了点头,便快步出去了。

康宁张了张嘴,可惜她只看到一片快速消失的衣角。

“郡主告辞。”容瑕对她抱了抱拳,跟在班婳身后出去了。

康宁怔怔地坐在空dàngdàng地大殿上,忽然想起,就在一年前,她还对这个男人抱着旖旎的心思。可是她进宫才多久,便开始心如止水起来。

她被养在深宫里,以后大概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为皇家祈福,去道观做姑子,终身不嫁。

一是被赐公主的封号,出嫁到外族和亲。

不管是哪个结局,这些都不是她能够选择的,所以过往的一切都犹如做梦一般。父王与母亲在时,她觉得处处不满意。现在父王没了,她被养在宫中,才知道什么叫做人qíng冷暖。与现在的日子相比,以前的生活更像是做梦一般。

宁王手里举着一把刀,宁王妃手里是一把剑,两人隔着一个花圃各自站着,虽然没有兵戎相见,但是嘴里骂出来的话却不好听。

“你们谢家算什么东西,当初如果不是你们家贪图王妃这个位置,又怎么会让你嫁给我?”

“蒋洛,你不是人,”谢宛谕气得全身发抖,“你如果不是皇子,你以为有谁会多看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连太子一半都比不上。”

“贱人。”宁王举起刀就想冲上前去,被几个宫人抱住了腿。

“王爷,您不能这么做,”一个蓝袍太监哭求道,“那可是您的王妃,若是被陛下知道了……”

“滚开,”宁王根本听不进这些人求qíng的话,“整个大业朝,哪个王爷会娶一个会跟自己举刀动箭的王妃?只有本王倒霉,被bī着娶了这么一个女人,我今天必不能饶了她。”

“你想娶的当然不是我,”谢宛谕冷笑,“可惜你想娶的女人在西州,有本事你去西州,与她同甘共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