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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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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发生了肢体碰撞。

拉扯间,刘成龙大力甩开王伟。

王伟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刘成龙跟刘文英想扶却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他的后脑勺磕到桌角,人倒在地上,脑后流出来一滩血。

刘成龙很慌,说他不是故意的,问刘文英该怎么办。

刘文英叫儿子快走,两年内都不要回来了,如果事qíng败露,她就给儿子顶罪。

怎么都不能让儿子做劳改。

刘文英把王伟的尸体和儿子的工具箱一起埋进院子里,土填平以后堆上木柴,又去清理掉屋子里的血迹,装作儿子没回来过的样子。

尸体埋在自家院子里,刘文英一夜都没合眼,隔一会儿就出来看看埋尸体的地方,心里静不下来。

她本想找个机会把尸体给移走,谁知道第二天上午外甥来了。

让外甥留下来住两天是一句客气话,不说会显得很不对劲,所以刘文英说了。

外甥住在儿子屋里,一住就是好几天,整晚整晚的不睡觉。

这让刘文英很吃惊,也很恐慌,生怕被发现出点问题。

刘文英什么也gān不成,只能一天天的熬着,祈祷王伟的死能神不知鬼不觉,就那么风平làng静的过去。

毕竟王伟就是个地痞,混混,不受人待见,他不见了,也不会有人管。

刘文英以为儿子去别的城市了,怎么也没想到几天后,儿子的尸体被人发现在大水塘里。

儿子没了,刘文英也不想活了。

在她看来,女儿嫁人以后就是别人家的,指望不上。

上吊没死成,刘文英觉得是儿子回来了,不想她死,她就断了那个念头,也想开了,能活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无所谓了。

封北告诉刘文英,王伟当时被撞之后并没有死,及时送去医院抢救或许还有希望,问她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刘文英一下子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惊慌又愧疚的失声痛哭,说自己真的不知道。

这些都在日记本上写着。

封北拿给高燃看了。

高燃没心qíng去猜测男人这么做的意图,一目十行的扫过大姨的口供,这上面的内容跟他猜测的相差无几。

除了王伟被埋时的生命特征。

封北打量着少年的侧脸,他能准确说出埋尸的位置,通过自己的考验,这一点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你是怎么知道王伟埋在柴堆底下的?”

高燃闷声说,“乱猜的。”

那天下大雨,大姨在柴堆那里牵薄膜时的不对劲引起了他的怀疑,这个答案里有猜测的成分,一半一半吧。

封北弹弹烟灰,敛去眼底的神色,“那你猜的挺准。”

他挑了挑眉毛,“跟你说啊,你哥我让人搬木柴挖土的时候心里没底,也是靠猜的,要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只能在审问你大姨的时候诈诈她了。”

高燃抓住男人夹烟的那只手拽到嘴边,他咬住烟蒂吸一口,心里堵得慌。

封北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把烟叼嘴边,继续吞云吐雾。

走过来的曹世原跟杨志就不那么想了。

杨志咂了咂嘴皮子,有头儿的特殊照料,祖国的花朵高燃小朋友铁定能茁壮成长。

曹世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他手cha着兜,面色清冷,几秒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杨志扭头喊,“曹队,你这就走了?”

前面的那道身影没给应答。

杨志摸摸自己的大头,不禁感叹还好没跟曹队,xingqíng太难琢磨了,不好打jiāo道。

还是头儿好啊,大多时候,喜怒都搁在明面上。

装着王伟的尸袋被抬出来的时候,引起了村民们的围观。

他们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晓得刘文英院里埋了具尸体,是村里那个一直找不着的地痞。

赵村长边擦脑门的汗边跟警员沟通,还得安抚大家伙儿,忙的焦头烂额。

人群里的齐老三喊了一嗓子,“老刘家真晦气,我看以后都别往这儿来了,免得倒大霉!”

赵村长警告的瞪一眼齐老三,叫他别添乱。

齐老三哼了声,他拎着个小酒瓶,喝两口酒就咂咂嘴,扭头跟周围的人议论。

“他娘的!李疯子,你身上怎么这么臭?脚烂掉长蛆了吧!”

高燃听着喊声就往后扭头,看到李疯子慢吞吞的从门前经过,村里人都像是避粪便一样的避开他。

封北叫高燃过去,说是刘文英醒了,他立刻跑进屋。

高燃跟大姨说过话,都是他说,大姨没有一点回应,不哭了,也不闹,就靠坐在chuáng头。

死一般的安静。

刘文英被带走,村里人伸着脖子看了好久。

丈夫死得早,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一儿一女拉扯大,儿子死的不明不白,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摊上事儿,不知道要不要坐牢,坐几年,女儿常年在外地工作,跟自己不亲,指望不了。

这个家毁了。

高燃跟封北坐在最后一排,一个闭目养神,一个心不在焉。

高燃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对刑法的认知很浅薄,也非常片面,不知道大姨会受到什么样的制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问了封北。

封北说接下来的事不归他管。

说了等于没说。

高燃用手捂住脸,王伟的尸体上没有黑斑,这跟他猜想的不一样。

表哥的尸体已经fèng合下葬了,要是开棺验尸,没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大姨会恨死他的,要是被他妈知道,那完了,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如让封北问一下法医?

理由呢?

高燃不能跟封北提黑斑有关的事,至少现在还不行。

因为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分享秘密的程度。

车里弥漫着一股子烟糙味,前面几人都在抽烟,倒是没怎么jiāo流。

高燃的肩头一沉,上头多了个黑色脑袋,他不舒服的动动肩膀,小声喊,“小北哥?”

男人睡的跟死猪一样,打起了呼噜。

高燃发现杨志在看自己,目光很怪,他不自在的问,“杨警官,怎么了?”

杨志摇头,“没什么。”

话那么说,他依旧紧盯着少年不放。

小北哥?没听错吧?叫的可真亲,敢qíng平时一口一口封队长都是叫给他们听的?

有猫腻,绝对有!

高燃没再去管,他偏头看窗外,心事重重。

当天下午,刘文英的事传到了县里,一个传一个,刘家的亲戚们全知道了。

刘秀在屋里哭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着的。

晚饭是高建军烧的,刘秀没吃饭,他进屋安慰。

桌上就祖孙俩人。

高燃没胃口,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高老太吃完一碗就不吃了,坐在红木大椅子上念叨着她的大孙子。

家里的气氛很压抑,好几天都是那样儿。

刘秀上厂里上班,叫高燃在家烧饭带老太太,他知道他妈心qíng不好,变的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