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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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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趁爸妈没回来的时候打了这通电话。

赵村长刚送走杨志一伙人,说话时大喘气,似乎累的够呛,“小燃,回头再聊啊,我这忙活一天了,腰酸背痛的,一口水还没喝呢。”

高燃哦了声,难言失望,“那行,村长你忙去吧。”

赵村长喝了一大缸子水,jīng疲力尽的坐在椅子上歇了歇,问老伴猪喂没喂,听到她说没喂就上火。

“个懒婆娘,一天到晚的就知道闲逛,猪都不喂!”

赵村长去小屋舀了两大瓢糠出来,提着半桶水上猪圈那儿去,他把糠倒进槽里,放水搅拌搅拌,

准备去切点菜叶子放进糠里面。

走到屋门口的时候,赵村长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对啊。

平时只要一把糠倒进槽里,两头猪就会赶着投胎似的往外拱,还会激动的叫个不停,恨不得把整个头全埋进糠里面。

刚才一点儿响动都没有。

赵村长心里头纳闷,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快速转身跑回猪圈那里,站在窗外往圈里看。

圈里有一大滩血,稻糙上血淋淋的。

两头猪都死了,脖子上有个血窟窿,眼睛那里挖空了一块,眼珠子不见了。

第20章 从前有座山

这离过年宰猪的日子还早, 两头猪正是长膘的时候,突然就死在圈里, 眼珠子还被挖掉了。

赵村长的老伴咽不下这口气。

她哪儿也没去, 就一屁股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扯着嗓子又是哭又是骂的,大腿都给拍肿了。

村里传的沸沸扬扬。

偷jī摸狗不是新鲜事, 年年有,偷猪的极少,没别的原因,就是不好偷。

要先想法子把猪给弄晕了才能扛出去,打开铁栏杆的时候还得轻着点, 动静大了就会逮个正着。

但谁也没听过废那么大劲儿进猪圈,放着猪不偷, 就偷眼珠子的。

那眼珠子能吃吗?

gān那事的人要么是脑子有问题, 不是正常人,要么就是那人的目的不是偷猪,是让村长不痛快。

赵村长的老伴闹完,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别说死两头猪了, 就是最近死了两个人,村里也没砸出多大的水花。

冤有头, 债有主, 心里有鬼没鬼,自己清楚,要是行得正坐得端, 走乱葬岗都不带怕的。

况且死的又不是自家圈里的猪,说两句客套话就差不多行了。

在小饭馆里吃饭的时候,杨志一时兴起提了一句。

封北夹ròu的动作一顿,筷子放了下来,“猪送去解剖了?”

杨志咬一口油腻的肥ròu,口齿不清的说,“头儿,只是死了两头猪。”

封北不跟他废话,“没有就立刻联系赵村长,叫他先不要动猪,你带人过去把猪运回局里解剖。”

杨志听明白了,又不明白,他咽下嘴里的事物,“头儿,挖猪眼珠子的事儿就是村民的普通纠纷,跟刘成龙的凶杀案没关系的吧?”

封北摇摇头,前言不搭后语,“你还不如他。”

说完就走了。

杨志扭头,一脸不敢置信,“叶子,我被头儿嫌弃了吗?”

吕叶反问,“不然呢?”

杨志受到了bào击,“为什么?”

吕叶挑着萝卜丝吃,“自己琢磨吧。”

杨志把头往吕叶跟前凑,“头儿说的是哪个啊?女字旁的她,还是单人旁的他?”

吕叶嫌疑的把他推开,“我又不是头儿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的想法。”

杨志胃里一阵翻滚,他不怕血ròu模糊,肝脏掉一地的车祸现场,也不怕爬满尸虫的腐尸。

就怕蛔虫。

杨志还小的时候,从嘴里拽出来过一条白白的大蛔虫,有十三四厘米,当场吓尿。

心理yīn影至今没消。

“叶子啊,不是我说你,你虽然一直留的短头发,也不穿裙子,长得不可爱,也不温柔,但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吃饭的时候提蛔虫这东西……”

吕叶打断他,言辞简洁,“猪的眼珠子被挖,意图多半是警告,这里头要是没名堂,鬼才信。”

杨志“腾”地一下起身离桌。

吕叶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终于清静了。

杨志火急火燎的联系赵村长,还是慢了一步,两头猪都找人拉去卖了,这会儿猪ròu猪油猪大腿猪腰子什么的都被切掉卖的差不多了。

猪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有没有毒,就拉去卖。

杨志在电话里的语气很不好,他发了火,说那样是在害人。

赵村长觉得他大惊小怪,“杨警官,猪是我养的,有病没病,我还不清楚吗?”

杨志搔搔头,“不是,村长,你家那两头猪的死因还不晓得……”

赵村长在那头吃着饭,声音模糊,但能听出来不高兴,“就是眼睛被挖掉了,脖子上扎了个dòng放掉了血,其他地儿没毛病。”

杨志气的把话筒一摔,哎哟卧槽,老头子真固执,不讲理!

他抹把脸,转头走到办公室门口,做了个深呼吸敲门进去,垂头丧气的说,“头儿,猪没法解剖了。”

封北早料到了,这个闷热的天气,死猪放不住,赵村长急着处理也是人之常qíng,能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两头猪全死了,赵村长那心里头铁定疼着呢。

杨志,“头儿?”

封北倒点儿风油jīng揉揉太阳xué,“给刘雨打个电话,就说我请她吃饭。”

杨志提醒道,“头儿,你刚吃过。”

一记眼刀扫来,他脸上的ròu抖了抖,“我马上去联系人。”

封北把烟盒拿出来,发现里面空了,一根烟丝都看不到,他往桌上一丢,“没一个省心的。”

不到半小时,封北出现在“有意思”里面,刘雨坐在他对面,桌上放着一壶铁观音,杯子里的茶水散发着阵阵清香,热气腾腾。

封北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面容苍白,人消瘦了很多,气色非常差。

刘雨没碰茶杯,“封队长,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封北的目光里带着审视,“你妈妈的口供有假。”

刘雨听不明白,“不是全都招了吗?”

封北chuīchuī几片还没完全伸展开的茶叶,“她是故意杀人。”

刘雨的眼睛睁大,“不可能!”

封北喝口茶,“刘女士,现在你妈妈只有一条路,就是自首,将所有的事全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这么瞒着,对她没有好处。”

刘雨的嘴唇哆嗦,“不可能的,我妈她不可能杀人,她只是一时慌了,才会犯下大错。”

封北说,“为了你弟弟,你妈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关于这一点,我想这世上没人比你更清楚。”

刘雨张张嘴巴,没有反驳。

半响她的肩膀颤动,捂着脸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