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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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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戏谑,“不是你自己想的吧。”

高燃老脸一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那根肋骨。”

封北往门外走,“找什么肋骨,我只喜欢红烧排骨。”

高燃下意识的赞同,“那个好吃。”

封北叫少年在办公室等自己,“有时间哥哥给你露两手,让你尝尝世上最好吃的红烧排骨。”

高燃的脑子里浮现坟包里的画面,他gān呕了两声。

真是的,没事儿提什么肋骨,排骨。

高燃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放水洗澡,换下那身沾了臭气的衣服。

封北给他讲了个故事,等他睡着就走了。

高燃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到他表哥从棺材里爬出来掐他脖子,问他为什么要查以前的事,身上的腐ròu一块块往下掉,把他吓的半死。

上午封北就从赵村长那儿审问出了一些东西。

审问的过程并不轻松,封北喝了两大杯水,抽掉了四根烟,嗓子生疼。

赵村长似乎并不想旧事重提,实在是被bī的没有办法了才透露的。

封北做的笔录,写了几张纸,白纸黑字的记录着一段往事。

当年刘文英的儿子刘成龙跟李疯子的孩子在水塘边玩,刘成龙把他给推了下去。

刘文英人就站在岸边,她只是抱紧了自己的儿子,确保他是安全的,没顾得上管水里的孩子。

赵村长刚好在田里gān活,目睹了这一幕,慌慌张张跳进塘里把李疯子的儿子抱上岸,可惜他儿子命薄,没救过来。

刘文英上门跪在赵村长面前磕头,说刘成龙那孩子不是有意的,求他不要往外说。

他答应了。

可是,当赵村长看到李疯子家破人亡的时候,良心上过不去,思来想去,还是把事qíng的原委都告诉了对方。

李疯子知道真相后就找上门,当着刘文英和她儿子刘成龙的面诅咒他们,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们不得好死。

当时在场的就只有赵村长,他把晕倒的李疯子送去了医院。

李疯子醒来就疯了。

赵村长的口供里虽然没有言明就是李疯子杀的刘成龙,但李疯子的杀人动机太明显了。

自己的孩子被害死了,这样的深仇大恨搁在谁身上,谁都不会忘掉。

赵村长出去前说,“封队长,李疯子是个可怜的人。”

他唉声叹气,“都是命。”

封北回办公室翻看之前调查的资料。

据查证,李疯子的水xing非常好,在水里能闭气十几二十分钟,他疯了以后也没受到什么影响,有时候突然从水里出来,会把在塘边的人吓到。

死者刘成龙的死亡时间是14号晚上十点到次日零点,那个时间段没有人给李疯子作证,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在做什么。

村里没人关心他的死活。

就因为如此,他才有机会动手。

李疯子能判断出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存在着报复心理,那是不是可以推测,检查结果有偏差,他其实有清醒的时候,程度有轻有重?

封北临时开了个会,推断出刘成龙慌乱逃跑那晚,恰巧碰上恢复清醒的李疯子,对方因为仇恨失去理智,趁机将他杀害了并绑到水底,报仇雪恨。

杀了人,李疯子又疯了,他满村子的大喊大叫,说大水塘里站了个人。

可惜没人信。

李疯子的jīng神有问题,说的都是胡言乱语,没法审问,就是不吃不喝的审上几天几夜,也不会审出个所以然出来。

他犯了事,住不进牢房,得住jīng神病院。

会议室里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松口气,石河村的案子可算是了了。

封北手撑着额头,“那刘文英活埋王伟的动机是什么?”

杨志分析道,“我觉得是这样的,王伟无意间听到刘文英跟刘成龙的对话,得知当年李疯子的孩子淹死的真相,就以此要挟,敲诈钱财,他的胃口越来越大,那晚刘成龙喝了酒,没有让他如愿,俩人发生争执,刘成龙失手将王伟推倒,他的头磕到桌角,倒地不起。”

“刘文英gān脆一狠心,杀人灭口,她为了儿子,什么都gān得出来。”

合qíng合理。

封北单独去见刘文英,将赵村长jiāo代的事说了出来,包括她活埋王伟的原因。

刘文英很平静。

封北等了有一会儿,才看到刘文英的嘴巴动了动,说了两个字,“报应。”

除此之外,刘文英没有其他的反应。

封北带着几个队员去了李疯子的小屋,他叫其中一人将一件泛huáng的小衣服拿出去。

李疯子的反应极大,他的神qíng发狂,面目狰狞,怒吼着扑上去,拿着小衣服的警员差点被他掐死。

一个人根本拉不开,得要两三个才行。

李疯子紧紧抱住小衣服,冲周围几个人发出野shòu般嘶吼声,仿佛谁敢过来,他就杀了谁。

封北见状,眉头皱了皱。

推论的没错,李疯子人虽然疯了,却存有意识,他知道那是自己孩子的东西,很重要,别人不能碰。

目前形成的证据链都指向了李疯子。

两天后,高燃得知案子破了,李疯子被送进了jīng神病院。

或许对李疯子来说,那里比大人孩子都想要他滚出去的石河村好。

刘秀不再提案子的事,她跟高建军商量了一个晚上,决定回老家一趟,把家里收拾收拾,该拿的拿走,以后都不回去了,免得触景伤qíng。

那天高燃说他也想去。

高建军只好留下来照看老太太。

一路上,刘秀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叹口气。

高燃愣是全程当哑巴。

他晓得他妈心里想的什么,因果报应这东西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别不信,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生在你认识的人身上,让你看看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

高家庄跟石河村相隔一条田埂。

高燃家靠着田,石河村的人在田里gān活,看到他跟他妈回来,都热qíng的打招呼。

刘秀客套的回应两句就进了屋子。

高燃眼尖的瞧见田埂上有一片梦子,红彤彤的,都熟了,他忍不住过去摘了几串,一个一个吃到嘴里,心满自足。

刘秀收拾了出来,本来不想多待的,半路上被几个人拉去了南边的水塘那里,说她回来的正好,能捞些鱼带回县里。

野生的在县里可不那么好买。

南边的水塘是石河村的,位置靠着高家庄,虽然比不上大水塘的面积,但也有两年没gān了,肯定有大混子,起码两三斤。

而且那水塘里多的是乌鱼。

村里的气氛跟高燃上次来截然不同,未知才可怕,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不怕了。

自从大水塘里发现尸体后,就没人抽过水,现在案子一结,真相大白,大家伙还是没有抽剩下的水,鱼搞不好吃过尸体上的ròu,他们嫌恶心,更怕沾上晦气。

过几年再说。

高燃看到塘里的人在捞鱼,他就迫不及待的脱掉球鞋卷起裤腿下水,泥巴挤进脚丫子里面,那感觉没法形容,很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