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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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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回去的时候,看到巷子里站着一个陌生女人,戴着顶帽子,头发被一根发带束在肩后,身上穿着件看起来做工很jīng良的白色连衣裙,脚上是双皮鞋,很年轻,也很漂亮,温婉淑女。

他多看了两眼,不是因为女人漂亮,而是对方站的位置是封北家门口。

郑佳慧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请问你是高燃吗?”

高燃一愣,“我是啊。”

郑佳惠自我介绍,“我姓郑。”

高燃机灵着呢,就这么一个姓已经让他猜出了来者的身份,那个郑局的女儿。

郑佳惠轻言细语,“我听说封队长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就顺路过来看看。”

高燃的双眼一睁,不是吧,昨晚封北给他讲故事的时候还没皮没脸的,浑身都是劲呢,怎么就不舒服了?

他动动鼻子,闻到了花香,是这个女人身上的,脑子里蹦出贾帅说的那句女为悦己者容。

这一片都是错综复杂的巷子,顺路顺不到这儿来。

“你可以敲门的。”

郑佳惠说,“敲了门,里面没动静。”

高燃挠挠脸,这个一看就不是能gān出扯开嗓子大喊大叫的人,矜持着呢,“那你等我会儿吧,我去给你开门。”

郑佳惠没听明白,少年已经不见身影。

巷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腥味,是青苔跟泥土混合在一起的气味,郑佳惠不适的拧着柳叶眉,想不通那个男人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

门口对着一堵墙壁,中间是一条狭窄不平的砖路,天空都只有一条fèng隙。

在这里生活太压抑了。

郑佳惠第一次来这种弯弯绕绕,支支叉叉的巷子,她只是待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呼吸困难,浑身别扭。

不到五分钟,门从里面开了。

第25章 疑难杂症

封北去死者许卫国所在的工厂, 看到几个工人在拿着铁锹铲沙子,刚好起了大风, 他的衣服上沾到了一点点沙子。

要不是旁边站的是块头大的杨志, 又及时发现扶了一把,不然封北会毫无形象的瘫倒在地。

郑佳惠去局里,借着找她爸的名义看封北, 她从杨志嘴里得知了这件事,觉得是个机会,就问出地址跑了过来。

进门以后,郑佳惠环顾院子,bī仄的感觉减少了一些, 她看了眼少年,长得gāngān净净的, 很可爱, “你是翻墙过来的?”

高燃点点头。

郑佳惠感激的说,“谢谢你。”

高燃说没关系,他正要走,屋里传出封北的声音, “倒杯水给我。”

郑佳惠应声,又不好意思的问少年, “请问水瓶在什么地方?”

高燃伸手指指堂屋。

郑佳惠道谢。

高燃撇撇嘴, 一口一个谢谢,真有礼貌,跟他身边的人都不一样, 和这片巷子也格格不入,就像是……

一朵圣洁的百合花掉在了土里。

高燃上楼的时候想起来一个很贴切的形容词,云泥之别。

他站在平台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扒上去,偷听的事儿太缺德,还是别gān了。

片刻后,高燃坐在老太太旁边唉声叹气,满脑子都是封北跟那个女人相处的画面,他拍拍脸让自己冷静点,还是不行。

“奶奶,我发现我不喜欢他跟别人在一块儿,我这是不是不正常啊?”

平时没那感觉,就今天,不对,就刚才。

高燃很苦恼,他搞不清是怎么了,特变奇怪,“奶奶,我不会是病了吧?我说的是那种病,就是那什么……”

呸!高燃朝地上呸呸,不可能的,瞎说八道。

高老太在整理衣橱里的衣服,要去看她小儿子,最近常搞这么一出,有谁上门就拽着不撒手,说大儿媳nüè待她,叫人替她报警。

高燃叹口气,小婶不待见奶奶,在她家喘口气都嫌弃,小叔听小婶的。

隔壁的封北本来是想让小混蛋给他倒水的,哪晓得人溜了,他就没再躺着。

郑佳惠头一次看男人穿的这么随便,她有点尴尬,把手里的缸子递过去,“水给你。”

封北接过喝口水,突然来了一句,“是杨志说的?”

郑佳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嗯。”

封北在心里低骂一声,他搔搔汗湿的寸头,“我这房子是大爷转给我的,折子上没几个钱。”

郑佳惠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意思,表qíng僵了僵,“封队长,你在侮rǔ我。”

封北纠正道,“我在跟你陈述事实。”

郑佳惠看男人换上鞋子,她连忙问道,“你要出门吗?”

封北把鞋后跟一拽,“去局里。”

郑佳惠脱口说,“那我也……”

封北斜眼,郑佳惠立即改口,“我回去好了。”

出了巷子,俩人一个向东走,一个向西走,不同路。

人活一辈子,各有各的路要走,即使碰上了,能同行的几率很低很低,更多的都是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缘分那玩意儿很奇妙。

.

杨志跟吕叶站在办公室里,半天都没放一个屁。

封北翻着厂里工人的口供,都是些日常,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价值,嫌疑人根本没法圈定,他揉额头。

一上午白忙活了。

封北撩起眼皮看两个柱子,“一个个的站着gān什么?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不许动?”

杨志眼神示意吕叶先说。

吕叶没搭理,杨志又对她挤眼睛。

封北叩叩桌面,“大头,你眼睛抽筋了?”

杨志咳两声清清嗓子,小心翼翼的试探,“是这样的,我爷爷认识一个民间神医,专治疑难杂症,头儿,要不我晚上回去问我爷爷要个神医的联系方式?”

封北的面部漆黑,“民间神医?”

杨志点头。

封北又说,“疑难杂症?”

杨志继续点头。

封北看向吕叶,眉毛一挑,“合着你俩到我这儿来,就是为的这事?”

他从烟盒里甩出一根烟,到嘴边了又给拿掉扔桌上,“闲得慌就上案发地的居民区问问,一家一家的跑,看有没有人昨晚见过死者,要是还闲,就去街上跑上几圈再回来。”

办公室里的气氛沉闷。

杨志低着头,不敢吱声。

吕叶的声音清冷,“头儿,上午的qíng形让我们很担心,我们想你平安,健康。”

封北的呼吸一滞,他半响说,“我身qiáng体壮,什么毛病都没有。”

杨志小声反驳,“怕沙子怕成那样,还叫没毛病?”

封北冷哼,“说什么呢,大点声。”

杨志装死。

封北把玩着打火机,自个都不清楚是什么个qíng况,前因后果一概不知,怎么看医生?不过,既然身体没问题,心理创伤是跑不了了。

奇怪的是,封北搜遍这些年的记忆,都没有搜到相关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