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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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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的面色沉重,“有三处。”

“三处?”高燃惊叫,“我不会是肾有什么问题吧?”

封北的面部漆黑,“你肾虚?”

高燃说,“没有啊。”

“所以能有什么问题。”

封北叹道,“我看就是你长期睡眠质量差,又长时间用脑,没有劳逸结合的原因,保险起见,还是找个时间上医院做个检查吧。”

“做是要做,估计查不出来个所以然。”

高燃摊在了椅子上,“难怪我后座今天戳了我后背几下,我问她gān嘛,她又不说,yù言又止,原来是怕我难为qíng。”

封北忍俊不禁,他揉揉少年的头发,避开了那三个没头发的地儿,“用生姜擦擦头皮。”

高燃的眼睛一亮,“有道理。”

封北发现少年的发尾有点儿长了,在后颈留了一截,额前刘海也不短,能扎一个冲天pào。

“不考虑剃个你哥这样的板寸?”

高燃摇头,“绝不!”

虽然板寸有男人味,很硬气,但太考验脸型了,他不适合。

封北啧啧,“没眼光。”

没聊多久,高燃就被封北催着上了chuáng。

高燃裹着被子,不自觉的叹息,今晚终于可以睡好觉了。

“小北哥,凶手留下那两组数字……”

封北严肃的喝道,“睡觉!”

高燃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我是想啊,凶手这次可能是……”

封北打断少年,“我问你,昨晚你睡觉了吗?”

高燃一夜没睡。

封北凶巴巴的训道,“那还不给我睡觉,找死是吧?”

高燃把嘴巴一闭。

其实他很困很困,脑子里却绷着一根弦,神经质的想着案qíng,代入凶手,感觉自己这么下去,随时都会猝死。

哎。

过了会儿,高燃侧身,“小北哥。”

男人没回应。

高燃挪近些,拉长了声音,“小……北……哥……”

黑暗中响起一道声音,“叫魂呢?”

高燃说,“生日快乐啊。”

封北一愣,就跟吃了大罐红枣似的,甜。

高燃笑着说,“大叔,你又老了一岁哦。”

封北的喉头滚动,“叫什么叔,叫哥。”

高燃撇嘴,“自欺欺人。”

封北听见了,装没听见,“嘀咕什么?”

高燃说,“没什么。”

封北听着耳边的呼吸,等到一声声呼吸变得均匀悠长,他才撑起上半身,借着稀薄的月光凝视眼前的少年。

“小北哥……”

封北绷紧的肌ròu放松,“嗯。”

少年没有了下文。

这是梦到他了?还是无意识的一种依赖?

封北挑了挑唇,好像无论哪种,对他而言都是喜事儿。

“掉头发一定是身体某处发出的信号,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封北长叹一声,捏住少年的脸摩挲了两下,“我还等着你长大,跟你并肩呢。”

少年安安静静的躺着,刘海贴着额头,身上的张扬跟活力褪去,显得格外乖顺。

封北望着少年微张的嘴唇,他一点点靠近,嗅到了gān净的气息,带着点儿湿意。

心里的yù望在转瞬间狂野生长。

无耻。

封北咒骂自己,罪恶感席卷而来,将他吞没。

他闭了闭眼睛,最后还是将晚安吻印在了少年的额头。

警方联系县城的公jiāo车总站,调查到发现966路跟269路有两个站重合,2路跟69路有一个站重合,29路跟2路也有一个站重合。

警方知道凶手应该不会再这么搞,但他们必须安排人全天二十四小时蹲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他们没法确定那四个数字究竟代表的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想通过几个数字就看穿对方的思路,几率太低了。

假如警方认为凶手出同一招的可能xing不大,就不去蹲守,凶手料到他们会那么想,将计就计呢?

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警方也不能冒险。

人命对凶手来说,就是游戏道具,他可以无所顾忌,想怎么来怎么来,警方不行。

这就导致警方很被动。

钱肃再次出现在教室的时候,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斯斯文文的,一副知识渊博样儿。

高燃往钱肃身上多看了两眼,就捧起书偷偷打量。

除了高燃,没人知道钱肃这两天请假在家的原因是什么。

上课,讲题,下课,一切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贾帅突然被叫走,他妈摔了,人在医院。

高燃转着笔,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帅帅他妈摔的严不严重。

奶奶一摔,脑子就不清醒了。

高燃想到这里,心就更慌了,他把笔丟课本上面,撑着额头消磨时间。

下课铃一响,高燃就快速收拾课桌,班主任在讲台上叽里呱啦说一大通,看样子还得有十几分钟。

什么“我就说两句”,全是扯蛋。

圆珠笔在高燃的指尖上飞速旋转,他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思绪早飞了。

“好了,今天就说到心里。”

班主任一走。

走读的回家,住校的上食堂打饭,一团乱。

高燃出来时,瞥见隔壁班走廊上的张绒,男朋友在旁边,两人有说有笑,端着“我们只是普通同学”的姿态。

他没打招呼。

张绒有男朋友送,就不用他了。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高燃发现自行车后胎破了,他骂骂咧咧的推着车出校门。

学校在巷子里,周围是住民区,家离得近的同学就很方便,东拐西拐就到家了。

远的比较麻烦。

高燃拐进一条巷子里,没到中间位置,他忽然停下脚步。

一股凉意从他的背后趴上来,瞬间扩散,浑身的毛孔全炸开了。

后面有人!

高燃猛地回头,什么也没有,但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在,甚至以可怕的速度加重。

在学校画黑板报那晚他跟贾帅一起回来,隐约觉得有人在偷看,那会儿他还告诉贾帅了,那是第一次。

从王东平李娟夫妇家出来,走在巷子里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看他,那是第二次。

这是第三次。

高燃推着自行车拼命往前奔跑,一口气柺跑拐了好几条巷子,直直跑进前面不远的租书店里。

他把自行车扔地上,趴在柜台上气喘吁吁,一头冷汗,脸上是藏不住的惊骇。

凶手真的盯上他了。

第38章 第六个死者

高燃死狗搬趴在柜台上。

租书店的老奶奶哎哎两声, “同学,你趴柜台上做什么?赶紧起来, 玻璃压坏了你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