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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刘一饼

5:胡立山

6:艾青

……

封北一个一个往下看,9:吴军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查凶手杀害第五个死者留下的那串数字2696。

四个人的第一个字母分别是d,a,w,a,连在一起是dawa。

封北的呼吸猛地一滞,他用手去连接,几个字母拼读起来就是大洼,第六个死者的案发地是在那条路上。

杨志凑过来,伸着脖子看看,“头儿,怎么了?”

封北快速去翻桌上的照片,翻出第六个死者的现场留下的63856,他再去看表格,却不能确定这次是6,3,8,5,6,还是63,856,或是638,56……

组合的数量太多,要是把顺序打散,那更是难以估计。

第一次反着推,容易。

鬼知道凶手第二次还会不会是第一次的玩法。

封北让杨志把县城的地图给他,“还愣着gān什么?赶紧的。”

杨志连忙找了递过去。

封北摊开地图,全是密密麻麻的地点方位,头晕眼花,他大力按太阳xué,更加清楚想破解出那串数字的密码,还需要一些时间。

得让大家伙一个个排除,将范围缩小再缩小才行。

“头儿?”

封北来回踱步,现在是没法判断凶手下一次行凶地,但对方已经bào露了,“去查一下天元饭店第一批工人的花名册在谁手里。”

“头儿,现在已经凌晨……”杨志看手表,“两点一刻了,要不等到上午再查吧?”

封北吼道,“就现在,马上去!”

第39章 傻样儿

天元饭店第一批工人的花名册在两个人手里, 一个是饭店负责人,一个是会计。

负责人至今仍在逃逸。

项目停工一年后, 会计也不知所踪。

当年会计的遭遇很惨。

负责人跑路, 溜之大吉,会计成了那个背锅的倒霉蛋,不但被政府调查, 还被所有工人盯上。

按理说,工人们讨工资是天经地义的事儿,那都是他们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该得的。

可问题是,人会计也是打工的, 手上没钱。

工人们不懂那里面的一套,以为会计肯定给自己留了一大笔钱, 只要有几个说一说, 所有人都会那么想。

况且他们就是小老百姓,遇事六神无主,没别人可找,只能找会计。

管钱的嘛, 不找他找谁?

事儿闹得厉害。

工人们要不到一分钱,家里揭不开锅, 生病的等着钱救命, 愤怒让他们失去理智,把会计家砸的稀巴烂。

会计的老母亲因此气病倒,没多久就去世了。

“生死不明?”

封北问道, “这几年县城的失踪人口查了吗?”

杨志说查了,没有线索,“头儿,我看八成凶多吉少。”

封北皱眉,“怎么说?”

杨志说,“据查实,会计失踪前已经不人不鬼。”

封北揉了揉额头,“他家在什么地方?”

杨志说,“当年他在县城的住处是在民工楼里,那楼早拆迁重建了,就是现在的苏果超市,老家在大福村。”

封北起身,“走,去他家看看。”

杨志跟在后面喊,“头儿,马上就要天亮了,不休息会儿再去?”

封北头痛yù裂,休息个屁。

抵达大福村时,已见天光。

封北,杨志,还有当地派出所的民警,村长四人站在会计家门前。

门头挂着蜘蛛网,木门上到处都是腐蚀过的坑坑洼洼痕迹,门锁锈迹斑斑。

杨志揣了门一脚,没揣开。

封北叫他让开点。

杨志灰头土脸的挪开位置,一张老脸臊热,他迎上民警跟村长的目光,哈哈gān笑道,“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点东西没吃,觉也没睡,虚。”

“那真辛苦。”

嘭——

门锁断裂了掉在地上,门重重撞上墙壁,震了几下,灰尘扑鼻而来。

封北放下那只脚往里面走,“你再不把你那几下子练练,就从一线退出去。”

杨志心惊胆战,“练,一定练!”就是没时间啊。

屋里一片láng藉,桌椅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四分五裂,显露着曾遭受过怎样的bào力对待。

封北弯腰chuī一下chuáng,飘起一层灰尘。

杨志问了村长几个问题,进来汇报,说会计失踪前,村里来过一些工人,找他要钱的。

那一年里隔三差五就有工人来闹。

日子过不下去,没有活路,谁知道会gān出来什么事,村里人怕受牵连,就都没有露过面。

再说了,当初会计在县城混,村里不少人希望他能给自己搞个名额,做份工赚些钱,他却没同意,说什么要讲究公平公正。

扯那么多,反正就是不帮忙呗。

所以他家后来遭难,村里一些人都在幸灾乐祸。

半个多小时后,封北离开会计家的老屋,没走多远,他忽然停下脚步,“看到遗像了吗?”

杨志反应过来,“没看到。”

他说,“也许是没有留,那个时候我外婆去世,就没遗像。”

封北说,“问问村长。”

杨志很快回来,“头儿,村长说会计他妈是有遗像的,就放在堂屋,听说有一次被工人给砸了,后来就没再见过。”

能想象那场面是什么样子。

封北若有所思。

会计一年前应该是有计划的逃离,他带走了亲人的遗像。

封北加快脚步,“回局里。”

杨志吞了口唾沫,两条腿发软,他饿的胃里冒酸水,金星在眼前一闪一闪。

人是铁饭是钢,警察也是人,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真扛不住。

头儿的体力似乎永远消耗不完。

抽烟管饱?

回到局里,封北敲了敲桌面,让大家都打起jīng神,“去刷个牙洗把脸吃点东西,活动活动筋骨就赶紧回来,我会将刚查到的核心部分告诉你们。”

挪动桌椅声响了会儿,会议室里只剩下封北自己。

烟是不管饱的,他饿过头,没感觉了。

封北伸出双手使劲搓搓脸,疲惫的叹息,还有六天。

六天啊,能发生很多事,也能保持原样,什么都发生不了。

封北搔搔下巴上的胡渣,叼着烟靠在椅背上面打盹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两分钟,或者是四五分钟,封北的额头渗出冷汗,面上的血色渐渐被抽空,浑身肌ròu紧绷,无力,整个人像是濒临窒息。

嘴边的烟掉下来,封北醒了。

茫然了一瞬,他把裤子的烟拿起来,看看烫破的小dòng,额角抽了抽。

“等这个案子破了,一定要抱着小混蛋好好睡上一觉。”

封北还有别的想法,譬如让小混蛋意识到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