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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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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市长女儿听闻天元饭店闹鬼, 特地前来取材。

一天夜里, 她迷路了,不幸被几个当地酒鬼缠上,拖进巷子里里面施bào, 被碰巧路过那里的王东平跟钱肃前后出手相救。

三人因此发生了jiāo集。

在这起凶杀案里面,市长女儿提供了作案凶器,也给钱肃做过伪证。

由于写作需要,她翻看了解过大量的刑侦推理过程,也懂一点反刑侦,偶然发现钱肃比她知道的还多,让她意外又惊喜。

这也是她后来参与进来的原因之一。

市长女儿将这六起凶杀案改编放进书里,钱肃还给她提供了不少思路,她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法律意识被她模糊了丢弃在角落里,没想过自己要承担法律责任。

而吴会计只提供了一份花名册,这样足以让他的痛苦减轻一些。

出谋划策的是钱肃,行动的是王东平。

一个gān苦力的如何能在被害者反抗前一刀隔开颈部动脉?还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这就要用到钱肃的高智商,他冷静,头脑清晰,逻辑缜密。

作案地点,时间,目标都会事先选定,现场清理是重要关节,哪怕是个微不足道的部分,都不能有丝毫马虎。

钱肃是一位出色的老师,王东平是他带过的所有学生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

王东平行凶前会分散被害者的注意力,趁其不备下手。

而且他年少时跟过一个屠夫,知qíng人极少,死的死,老的老,分散在五湖四海,所以调查不到。

在王东平眼里,人跟猪一样,所以他都是只割一刀,直接放血。

他不会对死者实施残bào或qiángjian一类的行为。

那看似随机杀的六人里面,有一个跟钱肃有债务纠纷,另外两个以前在街上撞到过他,还有一个把一口痰吐在了他的裤腿上面。

钱肃不去分析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感到厌恶。

那种厌恶勾起他最yīn暗的一面。

钱肃记下那几张人脸,并且利用了王东平反社会的人格。

不过,当初钱肃跟王东平合谋杀人,还有一个原因。

钱肃是个老师,在学生们面前温和亲切,在街坊四邻眼里文质彬彬,谦和有礼,没人知道他内心是多么压抑,yīn暗。

父母的冷漠,大嫂的刻薄,亲哥的欺骗,这都是雪上加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钱肃的心理开始变得扭曲。

当年天元饭店那个项目在施工过程中,一共有两个工人发生事故,其中一个就是钱立山。

目标太大了。

钱肃知道警方因为他哥的事,一定会查到自己,他就将计就计,利用这一点让警方注意到自己,给他做不在场的证人。

录音机就是钱肃抛出的第一个诱饵。

从那时起,警方就掉进他设计的圈套里面,按照他画的路线往前走,一步不差。

钱肃重复使用花名册里的数字密码,目的就是引导警方。

他认为自己该是时候抽身而出了。

导致钱肃有这个改变的是市长的女儿,他喜欢上了对方。

yīn暗的世界里出现了一点光亮,人生有了追求。

如果接管这起案子的不是封北,而是其他支队,钱肃应该会完美谢幕,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钱肃会按照计划去市里开始新的人生,彻底摆脱过去。

偏偏遇到了封北。

没有任何证据,只凭直觉就死咬着不松口,甚至做好了赔上前途的准备。

正因为如此,才能将藏在黑暗中的那一部分给剖了出来。

新闻一出,县城老百姓都议论纷纷。

学校的老师跟学生都震惊不已,无法相信参与凶杀案的钱肃跟他们认识的是同一人。

钱父钱母在屋里不出来,方萍闹得厉害,街坊四邻的各处串门,说钱肃的不是,说他那种人就该立即枪毙。

她还说自己跟个罪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么多年,能平安无事是因为自己心肠好,有老天爷撑腰。

钱肃为什么不杀处处跟他作对的方萍?一,那样做,他有明显的杀人动机,嫌疑会被放大。

二,在他看来,方萍不是人,是只臭虫。

一辈子活在臭水沟里,永远都爬不上来。

死了才是解脱。

秋一过就是冬。

学校里的舆论渐渐淡去,学生们不会再去频繁提起钱老师,偶尔不自觉说了,都会快速转移话题。

高燃在校服里面加了毛衣毛裤,还没下雪前,他都不想套上厚棉衣,活动起来费劲。

结果他没逍遥多久,一场雪就毫无预兆的光临县城。

多数人都很欢迎,少数人老大不乐意。

高燃就是其中之一。

他非常,尤其不喜欢冬天,为啥子?太冷了啊,蹲个厕所屁股都会冻到。

硬要说个好处,就是躲被窝里偷看小说比夏天好受些。

下了雪,高燃没法翻墙,难度系数太高,只有封北能行。

封北照常翻到对面,他拍拍衣服上的雪,“得赶在你爸之前把雪清除掉,不然他会看到我留在平台的脚印。”

高燃趴在被窝里,脸被捂的发红,“哦好,明早我弄。”

封北抽出枕头底下的小说,名儿是《jiāo错时光的爱恋》,“你不是不看言qíng吗?”

高燃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封北心里的警铃顿时就敲响了,不会是早恋了吧?他把少年从被窝里捞出来,“跟哥说说,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同学了?”

高燃走往被窝里缩,嘴里抱怨,“冷死了。”

封北将被子拽下去一些,“问你话呢。”

高燃支支吾吾,说是有个女生趁他不注意,亲了他。

封北的语气一沉,“哪儿?”

高燃没察觉到不对劲,“什么哪儿?”

封北吃两个枣压压怒火,“亲了你哪儿?”

高燃奇怪的说,“脸啊,不然还能是哪儿?”

他猜到了什么,给男人一个白眼,“卧槽,我又不是白痴,还能傻站着让人亲我嘴巴?”

封北的眼前浮现一个画面,他偏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雪景,面色燥热,红了。

高燃用脚卷卷被子,“女孩子的嘴唇好软,像果冻,不对,是棉花糖,也不对……”

封北掉头就走,脸死臭死臭的,没法看。

高燃从被窝里抬头,“小北哥?”

封北头也不回的说,“晚上你自己睡!”

高燃呆了呆,“怎么了这是,刚才还好好的。”

房里变得安静。

高燃发现自己看不进去小说了,他坐起来,望着地上的湿脚印发愣。

小北哥是穿着袜子进来的,从脚印上看,袜子湿的很严重。

高燃的脑子里冒出几个字:小北哥的鞋进水,坏了,要买新的,不然会冻到脚,生冻疮。

他搓搓脸,赶走莫名的qíng绪,出去找工具把平台的雪铲到巷子里。

刘秀听到楼上的动静,一下子就没了睡意,“老高,小燃这半年的变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