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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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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本来就焦虑,现在症状更严重了,眼睛都不敢闭上。

封北心疼,“你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高燃半响很小声的说,“我怕表哥来找我。”

封北的眉头一拧。

没想到石河村的案子在少年心里留下这么深的yīn影。

封北沉声道,“没事儿的,我在。”

高燃扭头看男人。

封北露出老哥哥的关爱表qíng。

高燃哎了声。

封北脑门青筋一蹦。

高燃嘀咕,“人死了,不是都能以人的形态回来吧?表哥,王qiáng,小海,那六个被杀害的人,还有蒋翔的父母,他们都没回来过,是不是由什么因素来决定的?”

“也有可能是回来了,只是我没看到,或者是换了不同的形态,小北哥,你说是不?”

封北没搭理。

这一系列问题他都没法回答。

过了会儿,高燃想起来一个事儿,“小北哥,那个阿姨呢?”

封北说,“在停尸间。”

高燃不假思索的说,“我要去看看。”

封北皱眉,“明天再去。”

高燃坐起来,“不行,我现在就要去。”

封北严肃的喝道,“明天!”

高燃耷拉着脑袋,蔫蔫的说,“明天你要去喝喜酒,我一个人怎么去?”

封北说,“喜酒不喝了,份子钱让朋友送去,我会跟大爷说的。”

高燃闻言,这才老实了下来。

平时封北在的话,他不会让少年吃药,毕竟是药三分毒。

今晚不吃不行了。

封北起身去拿药瓶,倒了药送到少年嘴边,“把药吃了。”

高燃吃完没过多久就陷入沉睡。

封北坐在chuáng头抽烟,一晚上没怎么合眼。

第二天上午,封北带高燃去了停尸间。

高燃没靠近,站在门口往里看。

封北把布拉到底,让少年一次看清楚,好砍断他的想象力。

高燃的瞳孔微微一缩。

女人的穿着跟他昨晚在巷子里看见的一模一样,腹部有一块深褐的印记,bào露在外的皮肤上有尸斑。

一瞬间,高燃感到毛骨悚然。

“凶手抓到了,是个惯犯,当晚想抢她的包,她反抗了,对方捅了她一刀,把她拖到工厂里的。”

封北说,“从尸检结果来看,当时她没死,可惜那是废弃的工厂,周围也没住户。”

高燃听得心发凉。

也就是说,阿姨本来是可以活的。

封北两只手抄在口袋里,“钱财都是身外之物,遇到抢劫的,在没有能力自保,又不能及时得到求助的qíng况下,尽量不要激怒对方。”

尸臭味从里面飘出来,高燃胃里翻滚,他后退几步,喊男人一起走,想了想又硬着头皮迈步进去,对着女人的尸体鞠了个躬。

阿姨,我不怪你。

走在路上,高燃控制不住的回想昨晚阿姨重复最多的一句话。

“我只能找你”是什么意思?

是他身上有东西吸引到了对方,还是别的原因?

高燃的头忽然一疼,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意识消失的前一刻,他听见了男人惊慌的喊声。

高燃醒来是在车里。

前头开车的封北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嗓音嘶哑,“醒了?”

高燃弓着腰背,满脸痛苦,“头疼。”

封北的语气沉稳,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马上就到医院了。”

高燃一脑门的冷汗,头发都湿了,“不去医院,回家,我要回家。”

封北低声道,“不要闹。”

高燃又昏了过去。

封北心惊胆战,生平第一次这么恐慌,手心里cháo湿一片,全是汗。

到了医院,该做的检查全做了一遍,没有问题,一切正常。

可高燃疼的要死。

封北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高燃不喜欢医院里的味儿,又检查不出来原因,他就不想待了,“小北哥,我们回家吧。”

封北抬起眉眼看过去。

高燃发现男人的眼睛发红,他愣怔住了,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拉到了背上。

眼看就要过年了,高燃还生了场病。

刘秀跟高建军轮流照顾。

封北想去看他,却看不成,压根儿就没机会。

刘秀不喜欢封北的职业,就连带着不喜欢他这个人,怕他影响儿子未来的人生轨迹。

说白了,刘秀就是不想儿子当警察,太苦,又太危险了。

她就一个儿子,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大富大贵什么的不重要。

高燃的病来得蹊跷,医院又查不出病因,问他哪里不舒服,就是头疼。

严重了都下不来chuáng。

高燃知道跟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拥有的能力有关。

cao,与其说是能力,还不如说是怪病。

高燃越想越觉得可能xing很大。

正常人怎么可能看得到那种斑,逆天了。

人死了以后再生,这种现象违背自然规律,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这头疼的毛病八成就是。

高燃半死不活的在chuáng上躺了好几天,头不疼了,他又活蹦乱跳。

不过他又多了个习惯,开灯睡觉,死活就是不肯关灯。

刘秀跟高建军怎么都不放心,两口子商量过了,决定年后就带儿子去市里最大的医院做全身检查。

要是哪儿有问题,早点检查出来早点治疗。

没有就最好不过了。

高燃不抱期待,自己什么qíng况自己清楚,他等着看老天爷的意思,想玩他玩到什么时候。

晚上高建军陪着儿子睡,不晓得有个老男人在隔壁的院子里望眼yù穿。

腊月二十八那天,郑局叫封北过去吃饭。

封北胡子拉碴的去了。

郑局不满道,“叫你来吃个饭,你进门才不到十分钟,就叹了三回气。”

封北的面色很差,“郑局,曹队人呢?”

郑局扯起慌来不但不打糙稿,还脸不红气不喘,“临时有事。”

为了女儿,一张老脸都扒下来丟了。

老了老了,还要cao心。

封北因为少年的身体状况,脑子一团乱,整天整天的走神。

要是换作平时,也不至于会钻郑局下的套。

郑局察觉封北有要走的意思,他低声命令,“坐着!”

封北的面上没什么表qíng,“郑局,我留下来,这顿饭你吃着也不会舒心。”

郑局示意他看正在摆弄碗筷的女儿,“你不留下来,我吃着更不舒心!”

封北要抽烟。

郑局阻止了,“开着空调呢,窗户都关了,别在屋里抽,味儿不好散,佳慧闻着不舒服。”

封北嗤笑,“你没告诉你女儿,我是个烟鬼?”

郑局板着脸说,“你身上都是烟味,连警服都不gān净,还用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