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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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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没东西挡了,完全bào露。

封北抖着肩膀笑。

高燃恼羞成怒,踢了男人一脚,结果碰巧踢那儿了,他对天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

封北的呼吸一滞,青筋bào突。

高燃“腾”地坐起来,急急忙忙问,“怎么样怎么样?疼不疼?”

封北凶巴巴的咬牙,“你说呢?”

高燃gān笑。

封北抓住少年的后领,将人提到卫生间,亲自手把手传授他课程,尽心尽力。

高燃从卫生间里出来时,不止是脸,脖子都红了。

老流氓。

三十晚上,刘秀上邻居家打麻将去了,高建军出去拜年。

高燃在家陪老太太看chūn晚。

隔壁的门开着,封北在院里抽烟,他每一年都是独自过年,不需要去跟谁拜年,也没人来跟他拜年,孤零零的一个人。

今年跟往年不同,寂寞跟孤独两位大兄弟约好了,在封北的心里闹腾,一刻都停不下来。

封北把一根烟抽烟,溜到少年家去了,“奶奶,过年好啊。”

高老太喜欢封北。

她拿gān枯的手在枕头底下摸了好一会儿,摸出一个叠成方形的大红手绢,慢慢的一层层摊开,露出里面的纸币,一块,两块,五块,十块,都被她抚的很平整。

高燃知道奶奶的意思,他傻眼。

高老太包了个红包给封北。

封北笑着接到手里,边道谢边说,“这多不好意思啊。”

一旁的高燃不慡的咕哝,“我都没有。”

高老太瞪他,“不给你,你不是我孙子!”

高燃一怔,他委屈的说,“奶奶,我都跟你说八百回了,六六就是我,我就是你的大孙子。”

高老太说,“你就是说一千回一万回,也不是我孙子。”

高燃后退几步坐到椅子上,黑色的脑袋耷拉了下去。

有时候他真的有种错觉,奶奶能看到另一个自己,属于这个世界的自己。

“拿去。”

高燃的头顶响起声音,他回神,瞥一眼递过来的红包,没伸手去接,“这是奶奶给你的。”

封北说,“不是那个,是另一个,你的。”

高燃一听就乐,他拆开一看,眼睛不禁瞪大,“太多了吧?”

封北剥着花生吃,“这年头还有人嫌钱多?”

高燃把红包口捏上,“老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收下你这么大的压岁红包,心里头慌。”

封北的声音模糊,“那你给我回个礼。”

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少年还真从口袋里扒出了个东西。

高燃摊开手心,“给你。”

封北一瞧,脸就黑了,“五毛钱?”

高燃笑嘻嘻的说,“我妈就放了一个,那么多饺子,只有我吃到了,这可是天大的幸运,是你的了。”

封北喜欢这个新年礼物,他伸手去拿,“还有呢?”

高燃说,“祝你工作顺利,天天开心。”

封北不满意,“换一个。”

高燃翻白眼,头一次听人要新年祝福,“那就祝你心想事成。”

封北满意了,他揉揉少年的头发,“乖。”

高燃扭头,看到奶奶手里拿着个红包,念叨着什么,“你给的?”

封北把花生丟嘴里,“废话,不然呢?”

他过来前准备了两个红包,老少都有。

高燃走近点,听到奶奶念叨的内容,说要给小叔家孩子买新衣衫,买新鞋子,买小皮球,买玩具。

他叹口气,“哎。”

封北捏住少年后颈一块皮肤,“大过年的,你叹什么气?”

高燃说,“奶奶过完年要被小叔接走了。”

封北没松开手,多捏了几下,“你小叔住在市里,那边医院的医学水平比县里高,对你奶奶的病qíng有好处。”

高燃抓抓头,“你不知道小叔家的qíng况。”

封北靠着墙壁,“我好几次路过你家,都听你奶奶说你爸你妈nüè待她,说他们不是东西,吵着闹着要去你小叔家,那就让她去住住。”

高燃抿抿嘴,“人年纪大了,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等我以后到了差不多的年纪,就会……”

他惨叫,“卧槽,你打我gān嘛?”

封北青着脸,“欠打。”

巷子里传来推门声,高建军回来了。

封北来不及闪人,只好出去跟他打招呼。

高建军很客气,一口一个封队长。

封北比他更客气。

高建军受宠若惊,忍不住不动声色的频频打量,“封队长过年不回家?”

封北喝口茶,轻描淡写道,“父母早就离异了,他们重新组建了家庭,这些年跟我没有过联系。”

高建军哦了声,对年轻人的好感成倍增加,有那样的遭遇,不埋怨社会,反而做了人民警察,可敬。

“有空的话,你可以到我家来坐坐。”

封北说,“好。”

三十一过,就是新的一年。

高燃一家搬来了县里,跟老家的亲戚们不怎么来往,过年不走亲戚,省得两边提着东西来回跑。

贾帅没回来,高燃懒得去打游戏,也找不到合适的小伙伴打乒乓球,他就窝在被子里看小说。

时间过的特快,高燃看了几本小说,就到了要去市里看病的日子。

医院是托人约定的,的专家,据说很厉害,口碑好。

当天刘秀在家照顾老太太,高建军带着儿子去市里。

出了巷子没走多久,高燃拉住他爸,“那个,爸,我们等个人。”

高建军疑惑,“等谁?”

高燃摸摸鼻子,“小……封队长,他也要去市里。”

父子俩说话的功夫,人已经往这边来了。

高建军尚未开口询问,封北就率先说,“我要去市里办事。”

高燃补充,“正好一路。”

高建军没多问,刑警办事,无非就是案子,肯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不透露是可以理解的。

封北此行纯粹就是保驾护航。

不管是原来的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高燃都是第一次离开县里,第一次坐火车,新鲜,他东张西望,看这看那的,眼睛很忙。

封北被晾在一边,无语。

高燃给了他一片泡泡糖,“去市里要多长时间啊?”

封北嚼着泡泡糖,“三个多小时,吃点东西撒泡尿,想想心思发发呆,再趴会儿就到了。”

高燃啊了声,“太短了,我想坐久一点,要是能坐十几个小时就好了。”

封北,“……”

绿皮车,硬座,人很多。

三人里面,只有高燃兴高采烈,多动症发作,完全没有要去看病的姿态,跟他一对比,绷着神经怕他跑丢的封北,和板着脸的高建军更像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