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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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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抿抿嘴,“小叔,我跟高兴真的合不来。”就在今晚,他无意间抓住了高兴的小尾巴,对方给了他一脚。

高建国叹口气,“我就他一个儿子,他不成器,我不放心把这么大的家业jiāo到他手里,小燃你xing格好,人也机灵,我是想趁机让他从你身上学到点东西,受到些影响。”

“小叔你还年轻。”

高燃说的是真话,小叔的事业混的风生水起,大场面见得过,穿衣打扮都很体面,身上有种成熟稳重的气息,不知qíng的以为他也就三十出头。

高建国摇头,“不年轻了。”

他忽然说,“你爸的身体没以前好,他gān电工不是长久之计,我看看能不能给他找一份坐办公室的工作,不会那么危险,也不用风chuī日晒。”

“谢谢小叔。”

高燃的嘴角一咧,开心的笑起来,心里却挺烦闷的,小叔搞了这一出,自己就必须待到十五,还得应付高兴那小子。

第58章 你怎么不死在外头

封北回县里了。

高燃想送来着, 封北没让,他在小区里溜达一圈回小叔家, 阿姨喊他接电话, 说是找他的。

封北还没上车,他人在车站,背景嘈杂, “有事找石桥,他会帮你出主意,方便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等我抽出时间了就去看你, 别乱跑,听见没有?”

高燃拿着话筒, 眼睛往阿姨那里瞟, 见她在偷瞄,就对她笑笑,“小北哥,你好啰嗦哦。”

封北在电话那头没好气的说, “你知道个屁!”

高燃嘿嘿笑,“屁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你关心我, 担心我。”

那头没声音。

高燃把身体的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嘴巴对着话筒,紧张的喊, “喂?小北哥?你还在不在?”

还是没回应。

高燃傻bī似的喂喂了好几声。

封北这才出声,嗓音微哑,“傻孩子,叫魂啊你。”

高燃翻白眼,“逗我玩儿呢是吧。”

“谁逗你玩儿了?你哥我心里闷着呢。”封北语重心长,“你记着,吃什么都不能吃亏,你那个堂弟欠教训,别太纵容他,吃力不讨好。”

高燃嗯嗯。

通话结束,封北长叹一声,心里空落落的,把那孩子一个人丢在这里,真不放心。

要是可以,封北恨不得把少年揣胸口的小口袋里,走哪儿揣哪儿。

封北刚到县里,就接到石桥的电话,他带了个人过来,准备去死者胡韵家走访。

胡韵是2.15碎尸案的唯一信息人,两个案子之间存在一丝牵扯。

封北没去跟石桥碰头,他召集队里的其他人开了个通报会,把手上的案子进展都问了一遍,重大案件倒是没有,就几个小案子,以及包括2.15碎尸案在内的三个悬案。

大家gān这一行,几乎都有被亲朋好友追着问过,好奇他们平时要是没有案子,都在局里在gān什么?会不会跟普通上班族一样聊天,嗑瓜子,打牌,说八卦。

答案是不知道。

因为局里一直都有案子,只有大小之分。

一个案子要很久才破,跟进一个月是很常见的现象,或者是时间不够,没法子及时搜索证据,压着压着成了悬案也不稀奇,现实可不是电影,到案发现场转一转就能找出真凶。

况且抓到嫌犯不是结束,是刚开始,报捕起诉之类的繁琐工作一大堆,只能忙里偷闲。

封北就极少有的忙里偷闲了一回,上市里待了三天。

杨志打印填写上个月的报表,扭头问吕叶,“那啥,叶子,你有没有发现头儿从市里回来以后,就有点儿不对劲?”qíng绪不高,心qíng不怎么好,魂不守舍,这让他联想到一种病,相思病。

吕叶在饮水机那里接水喝,“没发现。”

杨志突然凑近。

吕叶蹙眉,“gān什么?”

杨志手指指,“你鼻子左边的小痣长大了一点点,颜色比较浅,接近朱砂色,现在变成黑色的了,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吕叶看他一眼就移开视线,口气硬邦邦的,“没事。”

杨志把报表丢桌上,“你这女人真是,我为你好,你还对我这么冷冰冰的。”

吕叶喝口水,没搭理。

“小徐跟她那谈了七八年的对象chuī了。”

杨志没走,换了个话题,“上次我跟她一块儿蹲点,她说五月份结婚,两家准备的都差不多了,还说到时候会请我喝喜酒来着。”

就在他以为不会有反应时,吕叶发出声音,“为什么chuī?”

杨志耸耸肩,“小徐说是她任务出勤期间,对象劈腿了公司同事。”

他倚着桌子说,“我们这行可是高危职业,日夜颠倒,体力透支,寿命短,如果不是真爱,谁愿意跟我们搭伙过日子啊。”

吕叶摩挲着水杯,“七八年了,为什么还不能接受?”

杨志说不知道,也许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出现了,“最近你注意着点儿,小徐在qiáng颜欢笑,内心脆弱着呢,你千万别刺激到她,让着点儿啊。”

吕叶冷冷的说,“我就是这人,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装模作样,你要是担心她,就把她护紧了,或者gān脆乘虚而入,抱得美人归。”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杨志跟她急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对你……”

就在这时过来一人,边走边跟他们打招呼。

吕叶问杨志,“你刚才说什么?”

杨志打哈哈,“没什么。”

吕叶冷了眉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杨志拉开椅子坐下来,十根手指|cha||进头发里抓了抓,气馁的叹口气。

石桥来找封北,调走了胡韵的档案,他的人分成三拨,一拨去T市调查死者在那里的动向,都见过谁,去过哪些地方,做了什么,一拨去移动公司查死者手机号底下的相关信息。

另一拨去了506住户小蔓的按摩店。

那按摩店在晋安路37号,地段不错,门脸盘下来需要一笔不小的数额。

据调查,小蔓十几岁就离开乡下来到城里,在一家发廊里面做洗发妹,当年死者也在那家发廊,她去年才开了按摩店,自己当老板,也就是在买下506那套房子后不久。

一年里有两笔大额开支,要么是存款丰厚,要么是有贵人相助。

小蔓待过的发廊早倒闭了,现在是家服装店。

石桥派人去查问回老家过日子的发廊老板,得知店里就小蔓跟死者胡韵两个洗发妹,她们姐妹qíng深,从不吵架,什么都可以分享,甚至是条件好的顾客。

好姐妹最后却分道扬镳,发廊老板不清楚其中原因。

也许是因为很多事,很多人,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一件事,一个人。

小蔓的按摩店装潢高档,消费水平不低,前来光顾的都是些收入比较高的人群,不是大老板,也是小经理,普通员工恐怕得犹豫上一段时间,狠狠心才能踏进来。